吳資雅瞪圓了眼睛,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失了態,反應過來後,她乾笑道:「如此就多謝秦小姐了。」
吳資雅來之前也預估了銀子不會少,所以多準備了一些,但是她怎麼都沒想到,會是小三萬兩,給出去的時候,心尖尖都在顫。
秦婉可不管她那許多,接了銀子,又吃飽吃好,她開開心心地起身告辭,臨出門前,她笑眯眯地說:「吳夫人也才成親沒多久吧?祝你早生貴子。」
「多謝。」吳資雅道謝,手下意識地摸摸肚子。年初二的時候,兩人才同了房,只可惜沒多久就來了月事,如今月事也是剛剛乾淨。
吳資雅默默算著時間,回府後又邀請陸偃晚上一起用飯。
陸偃也不能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晚上夫妻二人和和睦睦地用了晚飯,度過了一個和諧又彼此都滿意的夜晚。
主院熄了燈,消息隨之送往了秦婉與謝清處,看似嚴密的平陽侯府,在兩人眼底絲毫沒有秘密可言。
六皇子聽罷謝清的話,驚奇地瞪圓了眼睛:「二哥,你好變/態,你連人家夫妻晚上同房不同房都知道。」
謝清沒好氣地說:「等你成親,你就知道,這回事兒瞞不過人。」
「我才不信。」六皇子哼哼,旋即又盯著謝清有些泛紅的耳垂好奇:「二哥,你耳朵怎麼紅了?」
「有嗎?」謝清摸摸耳垂,他沒說,自己知道的這麼清楚,除了探子帶回來的情報,還因為千香樓是他開的,更重要的是,秦婉前不久剛剛見過他一次,特意跟他說過這件事。
六皇子見他不願意多說,也沒多問,回宮後見了皇帝,交了任務,他如釋重負。
皇帝看著明顯成長不少的六皇子,心中寬慰:「傷的怎麼樣?」
六皇子晃動一下手臂,感受到骨頭傳來的刺疼,他也渾不在意:「無妨,都不用固定的。」
皇帝點點頭,又說:「你這次功勞不小,賞你的東西回頭送你宮裡,你先去給你母后請安,她掛心地很。太子留下說話。」
「是。」
六皇子拜別皇帝,就準備去皇后宮中,可剛出了御書房,就看到站在門口眼眶泛紅的皇后。
他疾行兩步,跪在皇后腳邊:「母后,兒子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皇后連忙把六皇子拉起來:「傷哪兒了?讓母后看看。」
六皇子抬了下胳膊:「就胳膊。」
「走走走,我叫了太醫,我們回宮去看看。」
皇后拉著六皇子回宮,脫了六皇子的衣裳,讓太醫仔細檢查,得知不是骨折,大概率只是傷到了骨頭,才鬆了口氣。
即便如此,皇后也不放心,讓太醫給六皇子給胳膊敷了藥,固定了,吊在脖子上,這才放心。
隨後,皇后又細細地問過太醫如何養護,日常的注意事項,這才放走太醫。
六皇子低頭穿著衣服,絲毫沒注意到皇后的臉色,隨著太醫離開變得陰沉下來。
待六皇子穿好衣服,皇后揮退了殿內伺候的人,詳細詢問六皇子在豐陽的情況。
六皇子怕皇后擔心,只撿著好聽的說,至於胳膊,只說是不小心摔了。
皇后氣的冷了臉:「你對我也不說實話!」
六皇子一愣,旋即想起,母后的手伸的有多長,他深感無奈:「既然母后已經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
皇后生氣,卻還是耐著性子教兒子:「天家無父子,更何況是兄弟!你太過良善,母后怕你吃虧啊!」
六皇子很是不高興:「母后!兒子說過,對那個位置沒興趣,您強行扶了兒子上去,還不如全力支持二哥,到時候兒子當個富貴閒王,不好嗎?」
皇后真真是恨鐵不成鋼:「那個位置你說不爭就能行嗎?你真是什麼也不懂!」
「兒子不懂,所以您懂?您懂不懂兒子根本不懂朝政!也對這個沒興趣!」六皇子大吼一句,轉身跑了。
皇后閉了閉眼,告訴自己好幾次,兒子是自己生的,是她日後的依靠,許久後,平復好情緒,她才招來六皇子身邊伺候的小太監,細細問話。
尤其是太子在馬車裡,跟六皇子說了什麼,得知三皇子的人貪墨了賑災款,且證據還交給了太子後,她是真的氣著了:「這孩子!信他都不信我!」
小太監弓著身,不敢說話。
皇后又強忍著怒意問小太監後面的事情。
等小太監說到太子關注了平陽侯府,以及六皇子所言「耳朵子紅」了的話,她擰眉細想,難道是平陽侯府有太子喜歡的姑娘?
怎麼可能?
陸家的姑娘有一個進宮為妃,其餘的就不可能再嫁給皇子,尤其還是太子。
若不是陸家的姑娘,那是吳氏?
皇后自覺知道了點什麼,意味深長地笑了:「可算是抓到你的把柄了!去,叫太子來見我。」
謝清跟皇帝談了將近一個多時辰,才從御書房出來,一出門就瞧見皇后的人。
他絲毫不意外,捏了捏袖子裡的證據,大步流星地往皇后宮中過去。
謝清一如既往地大大咧咧:「母后找兒子何事?」
皇后在謝清面前,也是一如既往的慈母模樣:「讓你去接你六弟回來,你倒好,帶他打獵去了。」
「兒子不是想著,母后少了一副兔毛手筒嗎?獵回來了一隻白絨絨的兔子,回頭讓內庫那邊做好了給母后送來。」謝清大喇喇地往那裡一坐,隨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就吃。
即便是宮裡,冬日裡也沒什麼新鮮水果,不過是儲存下來的蘋果梨子,比百姓家的更大更好罷了。
謝清咔嚓咔嚓,幾口下去小半個蘋果。
皇后瞧見那蘋果汁水都滴到他手上,忙讓人送上帕子擦手,又說:「小六說有東西在你那裡?」
謝清自知瞞不過皇后,他也沒想瞞著,有些事情,還是皇后出手最好,他乾脆利落把東西拿出來:「六弟素來心軟,兒子怕他一時心軟,以致日後吃虧,所以就把東西收起來了。現如今交給母后是最合適不過。」
皇后欣慰頷首:「小六若是有你一半的心機,也不至於受傷了。」
謝清尋思,若不是你把他的火器收起來,他又怎會受傷?
不過這話他是不會說的,他只等著皇后對老三發難。
朝堂爭鬥怎麼來都行,但是拿災民開刀,就萬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