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太子殿下我們打一架?

  秦婉自然也知道,那日陸玲瓏看著皇帝的眼神,當著滿朝文武的面,那麼直白的勾。引,是個人都做不出來這種事。

  秦嬋後悔:「我那時候怎麼就沒回京呢?感覺錯過好多好戲。」

  秦研笑道:「你往後跟著大姐姐,有的是好戲看。」

  幾人頓時笑成一團。

  秦嬋跟著父親秦樺走南闖北,功夫卻很是一般,興趣卻跟三叔秦柏相像,她瞧見桌上的紙張,來了興趣:「這紙哪家的?」

  「你瞧瞧,可喜歡?」秦婉直接將桌子上的紙推到她面前。

  秦嬋略翻了翻,就發現,這一疊紙看著雖然一樣,其實卻又很不一樣。

  差不多每十多張一個種類,一共六種紙張,她抬眸看向秦婉:「大姐姐,我可以在上面寫字作畫嗎?」

  「自然。」秦婉讓人拿東西過來:「紙本來就是要用的,也要用過才知道好不好用。」

  秦嬋的字畫是幾個姐妹當中最好的。

  秦婉的字最有風骨,但是比照秦嬋的還是差了那麼點兒意思。

  秦婉瞧著躍然紙上的畫作,笑道:「可要讓人裝裱起來了。」

  「都是隨筆,姐姐若是喜歡,我改日再給你畫了來。」秦嬋頭也不抬。

  秦婉把寫完的攤在一旁晾乾:「正是隨筆才好看,有意境,刻意寫的都差了點兒意思。」

  秦嬋聞言抬頭看自己的字,又提筆認真寫了幾個字,笑道:「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這六類紙,薄厚都有,也有的柔韌,有的硬挺。

  秦嬋寫了幾張紙,又寥寥幾筆勾了幾朵花出來,看著墨跡在紙上暈染開來,她皺眉道:「這個作畫還行,但是不能題字。適合風景畫,人物花鳥就不行了。」

  秦嬋又將其餘幾類紙分門別類找出來,將最適合寫字的紙挑了出來:「這個最好,幹得快,墨跡不暈染,紙張還略略有些硬,印書是最好的。大姐姐,你這紙哪裡來的?賣我一些吧。」

  「說什麼賣不賣的?五妹妹有需要,要多少有多少。正好我也有事求你。」秦婉讓人拿出當初白晚意發的冊子,把自己的想法說了:「需要你來畫一些圖。」

  秦嬋翻看著冊子,很新鮮,不過也沒什麼難的:「這有什麼的?不過你這紙我還是要買的。」

  姐妹之間,她們從來不說買的,看上什麼直接拿了。

  但是如果是別的緣故,自然是要算清楚帳了。

  所以秦嬋一張口,秦婉就知道她什麼目的:「你想著拿去販賣?」

  秦嬋點頭:「這麼好的紙,用來印書多好,我賣給書局去。」

  秦婉搖頭:「妹妹若是用就自己拿去,我這些紙啊,有大用處。」

  「什麼?」秦研好奇起來,雙眼卟啉卟啉看著秦婉:「什麼用處?」

  秦婉神神秘秘道:「自然是秘密。」

  「切。」

  秦研給她一個大白眼,又說起來陸家的事兒:「算起來,這陸家可真熱鬧。」

  秦嬋搖了搖頭:「侯府千金,入宮成為不入流的御侍,連個品級都沒有,說不定還不如寵妃身邊的宮女。這,陸家怎麼想的?」

  兩人還不知道昨晚陸玲瓏失蹤的事兒。

  秦婉不會說,不過……

  這事兒太子肯定知道,陸玲瓏是怎麼進的宮,又怎麼當的御侍。

  可是,秦婉並不想見太子,以秦家目前情況,以及太子未來走向來說,還是離他遠點的好。

  可是秦婉到底還是好奇,她強忍著,讓自己做宣傳冊子轉移注意力,可還是不管用,最後到底還是按耐不住這好奇心,往城外去,至於為什麼去城外,她也不知道,大概率是賭一個概率吧。

  大概率會遇到太子?

  也不知道,反正出城了就順便去莊子上看看。

  如今冬日裡,小薛莊的暖棚按部就班,倒也沒什麼好看的。

  天太冷,造紙作坊也運轉緩慢,更何況如今她的目的,是研發新紙品種,所以在這冬日裡事情也不多。

  更何況這幾日天陰沉沉的,似乎隨時都要下起雪來,秦婉就在這樣的冷風裡,乘著馬車,晃晃悠悠地往小薛莊溜達。

  「小姐,是太子,要停車嗎?」

  車夫問了一句,他們也可以裝作看不見,只是回頭難免被挑理,當然秦家倒也不怕就是了,不過改問的還是要問一句。

  秦婉眼睛一亮:「停車。」

  謝清裹著狐裘大氅,大冷天的,也沒自作自受地非要騎馬,反倒是乘著馬車,琉璃窗子清晰的映照出他的面容,車裡數名紈絝子弟陪著一起打牌,倒也熱鬧地很。

  得知秦婉在,謝清掀開一點窗縫,一股冷風鑽進去,他打個哆嗦又把窗戶關上,欠了一條縫,問:「秦小姐,這大冷天去哪裡?」

  秦婉眸光一轉:「去哪裡啊?我忽然手癢了,想跟太子殿下打一架,你也知道,我是秦家千金,沒人敢跟我打,你貴為太子沒敢跟你打,我們不正好切磋切磋?」

  ???

  約太子打架?

  車裡人齊刷刷看向秦婉,這理由倒是,新奇地很。

  杜世子用胳膊肘碰碰謝清:「殿下您去不去?」

  「去!」謝清豪邁地一脫大氅,頓時一股冷意襲來,他又連忙把大氅拉上:「大冷天,我出去跟她打架,我腦子有坑?」

  秦婉眸光一亮,抓起鞭子道:「太子殿下辱罵我!看招!」

  「???」

  謝清滿腦子問號,還沒來得及反應,自家馬車的帘子就讓鞭子給抽飛了,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群狐朋狗友給踹出了馬車。

  謝清沒法子,只能接招。

  秦婉將謝清引出馬車,帶著他越打距離馬車越遠。

  小冷風嗖嗖地直往骨頭縫裡鑽,謝清凍得眼淚都出來了,丟了鞭子鬧脾氣:「打什麼打?有完沒完?有話不能直說!大冷天非要跟我打一架,這一出汗更冷了。」

  「喲,太子殿下這麼虛啊?」秦婉看著他跳腳的樣子直樂。

  謝清沒好氣地揪住她的斗篷扯/下,一把給自己披上:「我廢,你不知道嗎?全大周都知道,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秦婉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斗篷,跑到了謝清身上,本想要回來,可看他那瘦弱的小身板兒,又收回了手:「也虧得太子殿下個子高,不然真跟小雞崽子似的。」

  「你有完沒完?有話趕緊說,說完了就回去,凍死我了。」謝清凍得直跺腳。

  秦婉橫他一眼,不過瞧著一國太子真的這麼畏寒,就嘆了口氣:「你真的要補補了。」

  謝清被她氣的跳腳:「說不說!不說孤走了!」

  「說說說!」秦婉拽住斗篷一角,生怕他跑了:「那陸五是怎麼進宮的?宮禁什麼時候這麼鬆散了?怎麼就成了御侍了?」

  謝清聞言也不跺腳了,他哈著氣沒好氣地說:「她躲在東宮裡,直往父皇身上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