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八倍鏡?」
謝清反問。
白晚意眼睛一亮,他果然有興趣!
「就是……」
謝清聽著身後的人遠去,再也不耐煩跟白晚意糾纏:「我剛想起來還有點急事先走了。」
「唉?太子殿下!」白晚意叫都沒叫住人,眼睜睜看著謝清走了。
陳夫人瞧著白晚意追著陸玲瓏跑了,頓時反應過來她沒安好心。
她好信兒地起身道:「走,咱們去瞧瞧熱鬧。」
秦婉瞪大眼:「這樣好嗎?」
陳夫人瞧著這邊沒啥人,笑道:「有什麼不好的?都知道我們跟平陽侯府有嫌隙,哪怕被發現,傳出去些什麼,以你我的名聲,別人也只以為是他平陽侯府在污衊。」
秦婉抿著唇樂,卻也跟著她往白晚意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追到一半,秦婉看了眼地形,拉著她往另一條路過去:「這邊,近。」
兩人走沒多遠就瞧見遠處拉拉扯扯的兩人。
即便天色已然開始昏暗,卻也能看到女子臉上的酡紅,更能看清楚兩人樣貌。
陳夫人飛快拉著秦婉躲起來,等著遠處的動靜小了,她才拍著心口說:「我的天吶!居然是四皇子跟五小姐!她再恨嫁,再不懂事,也不至於……」
說到這裡,陳夫人瞪大眼:「該不會……那酒有問題!那白氏果然沒安好心!」
她看到秦婉淡定的目光,反應過來:「你早就知道?」
秦婉笑道:「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她給我送請帖肯定有什麼打算。」
「什麼打算?」
陳夫人問,還沒蠢到讓秦婉以身誘敵。
秦婉偏頭看向蓁蓁。
蓁蓁剛才離開了片刻,接受到她的目光,道:「平陽侯剛剛去了棲桐居。」
陳夫人不理解:「平陽侯去棲桐居不是正常嗎?不對啊,今天是他大婚,新房在主院,他去棲桐居……」
秦婉估摸著時間說:「如果我沒猜錯,現在該有人帶人抓姦才是。」
陳夫人眼睛瞬間亮起來:「走走走,去看看!」
兩人便往棲桐居過去,還沒走到就到喧鬧聲。
一群年輕男女在內宅一起蜂蛹往棲桐居過去。
陸玲霖直覺不對,旁人結婚,也沒人不顧男女大防,要這般鬧洞房去,她追著攔:「這是內宅!不能亂闖!」
一個小少爺拎著酒壺大笑:「新婚三日無大小,分什麼內外宅?陸侯到現在不露面,也不在新房,難道不是在棲桐居跪著求饒?哈哈哈哈!」
「平陽侯夫人也不見人影,莫不是真的在一起?」
「說什麼平陽侯夫人?那不還是在新房嗎?」
「所以以後都叫陸夫人嗎?怎麼分大小?」
有人是白晚意安排的人,要在這個時間闖進棲桐居。
更多的,還是對陸偃娶平妻不滿,借著酒意發作出來。
想想,未來他們父親,真的冒出來一個平妻平嫡子要繼承家業,跟著他們爭奪家產以及繼承權,他們就恨得牙痒痒。
沒有所謂的平嫡子,再受寵也只是個妾是庶子!
分家只能分仨瓜倆棗。
有了平嫡子平白養大他人的野心,家產爭奪真的要弄個你死我活了。
一群人鬧鬧哄哄往棲桐居跑,帶頭的踹開了棲桐居的大門。
白晚意緊趕慢趕,還是沒能通知她的人,只能眼睜睜看著一群人闖進了棲桐居。
前面帶頭的還在喊:「侯爺也不知去哪裡了,敬酒都找不到人!」
「瞧瞧在這裡的會是誰呢。」
「我瞧見秦小姐也離席了,不會是余情未了吧?」
房裡的聲音曖昧不清,白晚意在大門口進退不得,房裡的是誰?不管是誰都要往秦婉身上潑髒水了!
白晚意在人群外叫:「秦小姐可在裡面?我約了秦小姐來棲桐居,你們這麼魯莽,別嚇著她。」
眾人一喜,眼睛都亮了,八卦啊!大八卦!
正當他們要踹開正房大門,就又聽人問:「你找我有事?」
眾人齊刷刷轉頭看過去,那站在門口的,不是秦婉又是誰?
她前面是剛剛回頭一臉驚愕的白晚意。
那麼,房間裡是誰?
裡面陡然傳出一聲高昂的聲音,瞬間又歸於寂靜。
白晚意此刻臉都白了,完了,偷雞不成蝕把米,屋裡的是誰?
不知道是誰,撞開了房門,就見當堂桌案上躺著一女子,陸偃的新郎服掛在身上,錯愕地回頭看。
一股冷風吹來,他瞬間反應過來,連忙遮掩衣襟:「你們幹嘛?」
這也太刺激了!
眾人眼睛都直了,男子一個個墊腳往屋子裡瞧,努力想看清楚桌上的女子到底是誰。
小媳婦,少女們捂著臉,偷眼去看陸偃,難怪陸侯讓白氏傾心,果然有資本。
一股異香從房間傳出來,當先的少爺嗅了嗅,怪模怪樣的說:「陸侯好雅興,這香用的好。」
他邊說邊後退幾步:「大家都回吧。」
眾人此時也發覺他們似乎是被人當了qiang使,忙不迭告辭。
熱熱鬧鬧的婚宴成了鬧劇。
陸偃還來不及反應,就又被吳三小姐身邊的人叫走。
白晚意進門,看著一室狼藉,崩潰大吼「啊!」。
「啊啊啊!」桌上女子悠悠醒來,看到自己的情況也喊起來。
剎時間鬧成一團。
秦婉瞧著那名女子裹了衣服被送走,跟陳夫人說:「咱們也走?」
陳夫人有些意猶未盡:「也不知吳三小姐知不知道。」
秦婉想了想:「大喜的日子,該當是瞞著呢吧?」
那頭,吳三小姐被人瞞著,尚不知外面發生的事情,她洗漱完畢,一身大紅小衣端坐床上,羞紅著臉等著陸偃。
陸偃得知吳三小姐被瞞地死死的,鬆了口氣,外面無論怎麼鬧,別鬧到她這裡就好,大喜的日子。
陸偃在門口收拾了心情,再三叮囑主院伺候的丫鬟婆子,不能胡言亂語,這才進了房。
陸偃也沒心情多說什麼,多做什麼,可是洞房花燭,不做什麼,不地道。
他也沒跟吳三小姐說幾句話,就拉下帳幔就寢。
吳三小姐緊張地閉緊眼睛,任由陸偃施為,只是好半晌,似乎跟書上說的不一樣?
她皺眉揪著陸偃衣襟:「夫君……」
許是這一聲輕喚起了作用,也或許是體內殘留的香氣起了作用,陸偃翻身而上……
嘩啦!
臥房一角的房頂,坍塌下來,將角落的屏風砸到,碰倒了燃燒的龍鳳紅燭,吉祥如意的龍鳳紅燭落了地也沒熄滅,熊熊燃燒的火苗瞬間吞噬了旁邊垂著的帳幔。
「走水了!來救火!」
屋裡兩人還沒反應過來,火已然熊熊燒了起來。
陸偃堪堪反應過來,一把扯過衣服披在身上,正要走,瞧見床上可憐巴巴,又驚慌失措的吳三小姐,他扯過被子裹住她,抱著往外衝去。
剛剛入了冬,天氣雖冷,卻因整個秋日,尚未下過一場雨,各處乾燥,見火就著。
火光很快映紅了半邊天。
還沒離開平陽侯府的人,看到這情景,連忙往外跑。
已然離開的,遠遠地駐足觀看。
一陣兵荒馬亂,火撲滅了。
萬幸的是,沒有殃及到其它院落。
不幸的是,吳三小姐的嫁妝,毀了大半。
陸偃衣衫不整地站在院子裡,看著頹敗的主院發呆。
「陸侯爺,聖上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