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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聲悽厲慘叫,打破了山谷的平靜。
驚得群鳥亂飛,靈獸奔逃。
涓涓溪流蕩起漣漪,開滿各色花朵的樹木搖曳,花瓣樹葉飄飛。
山腳下。
恭敬候在溶洞外的狼淮身軀一顫,臉上閃過惶恐與敬畏。
緊接著,溶洞中,再次傳出一聲悽厲慘叫。
第二聲
第三聲
慘叫聲此起彼伏。
一滴冷汗順著額頭滑落,狼淮心中發顫。
他清楚的知道山洞之中,此時正在發生的事有多可怕。
楚休離開蝶山大半個月期間。
狼淮帶著他的十四位小夥伴,抓捕了大量敵對妖修,昨日一起送到了此地。
山洞中。
看著周身血氣縈繞,盤膝而坐的楚休。
一旁的素晚秋彎月般的黛眉微微一蹙。
楚休單手掐著道訣,前方漂浮著一個拳頭大的鮮血圓球。
其中數千妖修神魂,神色猙獰,嘴巴張得老大,發出鬼哭狼嚎之聲,極為刺耳。
察覺到素晚秋皺眉,楚休抬起頭,猩紅的眼眸看了她一眼,舔了舔唇角,咧嘴一笑,沙啞道:「不舒服了?」
:「你也覺得我十惡不赦?」
素晚秋搖搖頭,「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殺了也就殺了。」
:「那你為何皺眉?」楚休好奇的歪了歪頭。
:「這種秘法,殺戮太重,對你不是好事,容易道心蒙塵,生出心魔。」素晚秋美眸中閃過一絲憂慮。
:「心魔?」楚休搖頭喉嚨中發出低沉的笑聲,「我便是世間最兇惡的魔,又何懼什麼心魔。」
瞅著她眉宇間不散的憂愁。
楚休笑了笑,解釋道。
:「別擔心,我提前吩咐過了,狼淮他們抓的妖族,都是十惡不赦,亂殺無辜的惡徒。」
:「殺這樣的人,對我的心境來說,有益無害。」
素晚秋沒好氣,「滾滾滾——」
:「誰擔心你這小子了。」
:「真的?」楚休壞笑。
素晚秋惡狠狠瞪了他一眼,「當然真的。」
:「你忙著吧,事後老娘再與你算帳。」
說完,她轉身離開山洞。
見到她出來。
候在山洞外的狼淮,連忙跪下行禮,「見過素大人。」
素晚秋看都沒看他一眼,全當對方是空氣。
離開山洞後,飛上一株古樹,盤膝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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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
一襲黑袍的楚休,神色疲憊,走出山洞。
隨手將一枚戒指拋給跪在地上的狼淮。
:「其中共有十五枚人印,其中兩枚是聖王級,大聖巔峰吞下後,有八成機率成就聖王,其餘十三枚能將修為推到大聖巔峰。」
聞言,狼淮心中狂喜,連連磕頭,「多謝大人恩賜。」
楚休擺擺手,俯視這隻蝶妖,淡淡道:「世間萬物都有其代價,得到什麼,相應就要失去什麼。」
狼淮聞言臉上狂喜之色逐漸收斂,匍匐在地,一副乖乖聆聽教誨的模樣。
他這樣的態度。
楚休很是滿意,微微頷首,繼續說,「何為聖王?」
不等狼淮開口回答。
楚休繼續道,「如果說大聖是尋道的一個階段,那麼聖王便是悟道的階段。」
:「尋道,尋道,尋到了道,才能悟道,你們沒有道,卻突破了聖王境,達到了悟道階段。」
:「這樣的狀態,猶如空中樓閣,鏡花水月,空有聖王力,卻沒有聖王道,實力比之同階自然天差地別,本尊又將這樣的聖王,命名為偽聖王。」
:「成就偽聖王后,修為會被固化,此生無法再更進一步,這樣的代價,你願意付出嗎?」
楚休漆黑深邃眼眸,靜靜俯視著,匍匐在地的狼淮。
這是個狠人。
他對這樣的人,沒什麼惡感,反而,從其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加上利益催使,他才決定幫助對方。
他將一切都說得明明白白了。
狼淮要怎麼選,全看他自己。
狼淮深吸一口氣,挪動著膝蓋,衣袍摩擦得地面沙沙作響,趴到楚休腳邊。
:「多謝大人告知小人其中厲害。」
狼淮發自內心的感激道,「從決定反抗的那一天開始,小人便知道,我這一生定然不得善終。」
:「如今大人賜予小人變強的機會,小人又怎會退縮。」
:「去吧——」楚休擺擺手。
狼淮重重磕了幾個頭,起身朝山谷外走去。
他沒有飛行,更沒有撕開虛空橫渡。
而是用雙腿,不疾不徐的離開山谷。
這是對楚休大人的絕對尊敬
:「他也是一個可憐的傢伙。」
素晚秋踩著行字秘,閃身來到楚休身邊。
:「他執念太深,就算不吃人印,此生大聖境也到頭了。」楚休幽幽說道。
素晚秋在他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嘿嘿怪笑:「還不是被你小子蠱惑的,他心魔也是你引出來的吧?」
:「你還真是個大魔王呢!」
楚休挑眉,抬手薅住素晚秋的長髮。
老司姬也不勢弱,一手抓楚休耳朵,一手扣他鼻孔。
一男一女像市井凡人一樣,扭打在了一起。
旁人若看到這一幕,定會被驚掉下巴。
要知道這兩人可都是巔峰聖王。
准帝不出,他們可稱無敵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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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西斜。
一青一金兩道流光劃破天際。
對直朝人族疆域飛去。
:「小楚子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你能在不折損大道的前提下,催生造化凝神花。」
與楚休並肩飛行的素晚秋,側過頭來,一臉狐疑。
那株通天巨蓮,她是見過的,絕對是一尊恐怖的存在。
以她的眼光來看,對方至少是大帝級別,總之准帝不可能那麼強。
素晚秋還是有點不敢相信,楚休能從那樣的存在手中薅到羊毛。
楚休哼了一聲,「你不相信我?」
素晚秋點頭,秋水一般的美眸眨動著,一副寶寶的確不信你的嬌憨模樣。
:「那我們打個賭如何?」楚休嘴角上揚,露出渣男牌溫和微笑。
看到他這個笑容,素晚秋立刻警惕起來,「你想怎麼賭?」
楚休笑容愈發柔和,「如果我輸了,任由你處置。」
:「那你贏了呢?」素晚秋急忙問道。
:「如果我贏了」
楚休摩挲著下巴,想到什麼,眉梢笑意更盛,「那便,鱔餓有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