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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躲在暗處觀看事態發展的強者,亦或者站在楚休身後的楚天鴻兄妹,都是目瞪口呆。
他們當然知道楚休在罵誰。
罵的就是天淵長城守護者。
神鴉道人打上門,無盡劍域的林劍淵出戰被擊殺,面對對方的叫囂嘲諷,另外兩人不出戰就罷了,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對於這件事,天淵長城的修士軍都有微詞,不少人暗地裡表示不滿。
奈何,他們實力不夠,哪怕再惱怒,也只是弱者的哀嚎,人家神鴉道人都懶得看他們這些雜草一眼。 🄼🄲
而,有實力的人,卻躲在後面默不作聲。
人族與妖蠻交戰不知多少歲月,何時如此憋屈過?
若不是最後,素晚秋聖王突然出現。
也不知人族會被神鴉道人如何侮辱。
如今,楚休將他們想說的話全部說出來了。
暗中看戲的強者們,心中叫好,差點沒忍住站出來為楚休鼓掌助威。
罵得好,罵得妙啊!
:「我什麼我?」楚休嗤笑,盯著被氣得渾身發抖的青羊道人。
:「你這麼厲害,為什麼不去與神鴉道人搏殺,窩裡橫算什麼。」
青羊道人被懟得啞口無言。
胸膛起伏不定。
良久後,才緩過神。
心緒稍微冷靜後,忽然冷笑起來,「你休要轉移話題。」
「你殺我天淵長城副軍主這件事,無論如何都要給個交代,否則你就等著被霸主勢力圍殺吧。」
楚休面無表情,一字一頓道:「交代?你向我要交代?」
「龔強喪心病狂,夥同這個什麼軍主,來殺我後輩,連我也要一起殺。」
「這個交代你覺得如何?」
聞言,青羊道人神色變幻不定。
看了眼楚休身後不遠處的楚天鴻兄妹。
這件事,他真的不知道。
他立刻向龔如玉傳音,「徒兒,這究竟怎麼回事?」
「你弟弟在搞什麼,居然敢對楚休動手,不要命了嘛?」
龔如玉心中咯噔一聲。
咬牙道:「不可能,師尊我弟弟您也見過,他那般乖巧,豈會做出這等事?」
「這楚休好生歹毒,殺了人不說,還往我弟弟身上潑髒水,當真可惡。」
青羊道人眯了眯眼,看了龔如玉一眼。
見她不似說謊,扭過頭,視線落在楚休身上,冷笑道:「欲加其罪,何患無辭。」
「你實力這般強大,龔強腦袋難道被驢踢了,會主動找你麻煩?」
「蠢貨——」楚休搖頭無語。
「你說什麼?」
再次被楚休辱罵,青羊道人被氣得吹鬍子瞪眼。
「我說你是蠢貨」楚休譏笑道:「我楚休是誰,你認為我會為了這點小事說謊?」
「區區一隻螻蟻而已,也配我下心思惡意重傷?」
「年輕人你真的太過分了!」
青羊道人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叫老狗,被罵蠢貨,哪怕他是佛祖,也要憤怒。
手中拂塵一甩。
天空風雲突變,無數細如髮絲的彩色光線垂落,鋪天蓋地湧向楚休。
光線鋒利異常,沿途虛空都比割裂成無數塊。
楚休眯著眼,袖袍一揮,袖裡乾坤神通運轉,將身後的楚天鴻兄妹收入衣袖之中。
腳下血色道紋鋪展開。
身形剎那間消失在原地。
青羊道人那對明亮的眼眸,眯成一條縫。
楚休擁有九秘之行字秘的消息,他是知道的。
如今見他使出,自然不覺得奇怪。
右手握著,拂塵再次一揮。
天穹上垂落的無數光絲,齊齊一頓,像是裝了追蹤器一般,朝十數萬里外的虛空擊去。
轟隆——
虛空顫慄崩塌。
楚休挺拔修長的身形出現。
一對狹長深邃的眸子中,閃過一絲詫異。
這個青羊道人,倒是有點本事,居然捕捉到了我的行動軌跡。
瞥了眼從九天十地,湧來密密麻麻的光絲,楚休平靜如波。
既然避不開,那就以力破法。
楚休黑髮飛舞,眼中神光奕奕,宛如神魔降世,抬手一抓,萬里範圍的雲彩,被他抓在手中。
雲彩翻湧,快速匯聚成一柄,千里長的巨劍。
楚休單手持劍,橫掃八方。
環形劍痕,以他為中心,朝四面八方斬出。
斬出的劍痕已經不能用鋒銳來形容。
那是一種無上大道。
歸一劍道出,萬物歸一,天地規則。
攻守兼備,威能無雙。
青羊道人召喚出的光線,接觸到劍痕,瞬間便被吞噬同化,變成劍痕的能量。
越是吞噬,劍痕威能就越大。
環形劍痕以楚休為中心,蕩漾開來,數萬里虛空,就好似被橡皮擦抹去,一切都被吞噬,變成虛無。
青羊道人見到這一幕,心中駭然。
右手揮動拂塵,左手掐道決。
一口五羊金鐘,從其眉心飛出,迎風便長,隱天蔽日,將楚休這一劍籠罩其中。
咚————
一聲沉悶鐘鳴,響徹天地。
金鐘搖晃,能量外溢,橫掃八方,方圓數十萬里大地,宛若地龍翻身,泥石形成巨浪,湧起千丈高,山嶽崩塌,無數荒獸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五羊金鐘,乃青羊道人本命聖王兵,與他神魂相連,聖王兵震盪,青羊道人臉色頓時蒼白如紙,張口噴出一條血箭,蹬蹬蹬,倒退千米,總算穩住身形。
暗中觀戰的強者,睜大眼,目瞪口呆。
那可是青羊道人啊,修為快到聖王九層青羊道人,祭出本命聖王兵,居然被一劍重創?
他們看向矗立九天上的男子。
那人手持千里長的巨劍,如同一位絕世劍仙,令人心生震撼。
咕咚————
不知誰咽了咽口水。
:「好強大——」
:「聽說這位殺伐果斷,青羊道人與他動手,該不會被斬殺吧?」
:「另外一位守護者,定然也在暗中觀戰,也不知他會不會出來阻止」
:「呵呵,阻止?天上那位喜怒無常,他想殺人,誰能阻止?」
:「也不能這麼說,聽說一百多年前,太安城中,姚家老祖姚光德,也差點被這位斬殺,後面還是夫子出面調解,這位才作罷———」
:「也對,夫子可是我人族聖賢,這個面子,天上那位還是要給的。」
:「快看,那位又動了,青羊道人怕是慘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