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金色光球附近。
妖蠻們聽到聲音回過頭。
議論起來。
:「是蝶帝女」
:「帝女來了」
:「這」
楚休眉頭一挑。
尋聲望去。
只見一道紅色光弧,飛速靠近。
流星一般砸下。
轟隆————
地面顫抖,煙塵滾滾。
一陣風過後,煙塵散去。
蝶帝女身影顯露。
她扛著兩柄巨斧,腳下石板肉眼可見速度寸寸龜裂。
抬頭,看向楚休,雙目空洞,面無表情。
舉起右手斧頭,遙指楚休。
接著,飛身而起,速度奇快,轉瞬間便來到楚休跟前,迎頭一斧劈下。
楚休髮絲無風自動,渾身金色血氣沖霄,隨意抬起右手,便捏住比門板還要巨大的斧刃。
轟隆————
氣爆盪開。
兩人衣袍獵獵,髮絲狂舞。
四目相對。
楚休目光平靜無波,蝶帝女眼神空洞無神。
楚休右腳宛若蛇尾般扭曲,朝蝶帝女腹部抽去,快若閃電。
蝶帝女左手斧頭橫劈。
腿斧相擊。
砰——
半空中的楚休倒退一步。
蝶帝女壯碩身軀倒飛出數百米,砸在地上,地面破裂,濺起一朵煙塵蘑菇雲。
圍在四周的妖蠻,見到這一幕,無不震撼。
帝蝶女突破小聖后,同階之中,難逢敵手
哪怕是小聖后期的對手,她也能憑藉天妖蠻神體強行碰一碰。
然而
如此強大的蝶帝女,面對楚休時,兩招便被打飛出去。
那麼楚休該強到何等地步?
看他氣息,應該還是神通境吧
:『千面,需要攔下蝶帝女嗎?』
清羽大聖皺著眉,露出擔憂之色。
千面搖頭輕嘆,「攔不住,不讓她發泄出來,她會瘋掉的。」
清羽大聖:「既然如此,那我們關鍵時刻再出手,不能讓楚休,傷到她性命。」
暗鴉女:「嗯,也只有這樣了。
」清羽大聖點頭,「也不知聖王們交戰的結果如何!」
「他們定然能勝。」牛頭大聖瓮聲瓮氣,「兩件帝器,足以壓制一位準帝了吧!!」
千面撇了他一眼,「你這個烏鴉嘴,最好別說話。」
說完,他便感覺到,暗鴉女投來的冰冷目光。
千面立刻閉嘴。
失算了。
忘記這裡還有一位長著三張烏鴉嘴的存在。
就在他們說話間。
帝蝶女從地上爬起,手中巨斧一揮。
嗡——
一道百丈巨斧虛影,可怕斧意裂開天穹,勢要將楚休劈殺當場。
與此同時,身影接踵而至。
出現在楚休身軀左側,劈出勢大力沉的一斧。
楚休嘴角一翹,輕笑道:「不錯!!」
「仇恨果然是力量源頭的溫床。」
「現在的你,才有點天妖蠻神體的樣子。」
他左手掐斗字秘,配合歸一道種,模擬推演蝶帝女的神通。
右手豎掌成斧。
一斧斬落。
同樣百丈的金色巨斧虛影,從下至上,與頭頂巨斧虛影相撞。
轟隆——
一聲巨響之後。
斧影破碎。
勁風吹得他髮絲狂亂,腳下金色道紋密布,行字秘速度天下無雙,0001個呼吸不到,人已經來到百丈以外。
刺啦
蝶帝女斧頭將楚休殘影攔腰斬開。
一擊,擊空。
蝶帝女毫不停留,一個閃身來到楚休跟前,再次一斧斬下。
楚休面無表情,以手掌硬碰。
鏘鏘鏘————
金鐵交鳴,火花四濺。
兩人速度快得肉眼都難以捕捉,瘋狂過招。
眼尖的人立刻發現,楚休用的神通,都是與蝶帝女同樣的招式。
:「這傢伙果然得到了斗字秘。」千面真君眉頭緊鎖。
暗鴉女脖頸上,三隻烏鴉頭,眼冒紅光,死死盯著交戰區。
:「蝶帝女遠不是楚休對手」
:「嗯」千面頷首,「這傢伙越發強勢了。」
「進步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
鏘當————
刺耳金屬摩擦聲,響徹北城上空。
蝶帝女右手斧頭,被一掌拍飛出去,砸進數十里外一棟尖頂黑色建築之中。
嘩啦啦
建築倒塌。
其中有妖族四散而逃。
運氣差些的還被餘波重創
:「殺」
趁著楚休舊招已去,新勢未生之際。
蝶帝女雙手握住另外一柄斧頭,迎頭劈下。
嗡嗡嗡!!!
巨大斧刃四周,纏繞著密密麻麻。髮絲一般細小的黑色斧痕。
可怕的一斧。
換做常人被劈中,肉身當場會被切割成數十萬塊。
楚休眸子閃爍,滿頭烏黑長髮狂舞,右手握緊,拳頭金色聖焰升騰,身後人皇虛影浮現。
人皇拳轟出,以力破力。
空氣都在扭曲,虛空震顫,方圓數里內,房屋承受不住浩蕩皇威,就如骨諾牌般從內向外倒塌,濺起大量煙塵。
轟隆隆————
黑色巨斧脫手
蝶帝女本人倒飛而出,張口噴出血箭,砸在房屋倒塌廢墟,鑲嵌進地面中,四周裂縫蔓延。
楚休一個閃身跟了上去。
:『準備出手救人。』
清羽大聖低喝。
千面抬起手,攔住了他。
:「怎麼?你難道想眼睜睜看著蝶帝女被楚休打死不成?」清羽大聖急了,雙眸瞪著千面真君。
:「別急,再看看!!」
:「你哼,若是蝶帝女有個三長兩短,我看你千面,怎麼向蝶尊交差。」
千面一言不發,眺望遠處,他太了解楚休了。
這個老六若想殺蝶帝女,肯定是雷霆一擊,根本不會與她周旋這麼久。
只能說明,他不想殺蝶帝女,那麼他又有什麼目的?
蝶帝女躺在坑中,口中咳血,仰起頭,看向這個以碾壓姿態,挫敗自己的男人。
鮮血順著嘴角流淌,糊花了她的臉。
「咳咳」
楚休蹲下身,抓住她的頭髮,將她從坑中提起來,似笑非笑,「你連天妖蠻神體萬分之一力量都還沒開發出來,怎麼跟我斗?啊?」
「你太弱了。」
「弱到我放水,你都傷不到我。」
蝶帝女眼神空洞,與他對視,口中不斷咳著血,「你很得意?」
楚休笑看她,搖頭,溫柔的問,「我暗算你師尊,你一定很傷心,很恨我吧?」
一陣微風吹來,揚起他的髮絲。
蝶帝女張張嘴,茫然道,「我不知道,恨你與否。」
「也不知,我傷心與否,師尊隕落,我連一滴眼淚都未曾掉下。」
「或許,師尊在我心目中,並不是那麼重要。」
楚休松左手抓著她火紅長發,右手輕柔拭去她嘴角鮮血。
「傻瓜,你只是傷心到不知如何哭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