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穿一個人。
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觀察他的眼睛。
當陳化把自己心中的猜測說出來時,楊帆的眼神瞬間就變了,足以證明陳化猜測的是對的!
這背後,的確存在操控楊帆的布局者!
「想個辦法,把這個背後之人給揪出來。」
陳化有一百種方法把人從楊帆手上救回來。
但此時。
他打算先從精神上擊潰楊帆的心理防線,找到幕後布局之人!
「楊帆,你真的是瘋子嗎?」陳化乘勝追擊,再次發問。
「我當然是!」
楊帆瞪大眼睛,青筋暴起,「不,我正在努力成為一個合格的瘋子!」
「哦?」陳化再問,「你怎麼努力的?」
「我親手一刀一刀把我的家人殺死,現在蘇文文她爸也還在我手裡,我把他折磨成這樣,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這就是我的努力方向!」
楊帆幾乎是吼著說出來的。
瞳孔也逐漸從一開始的癲狂,變成迷茫,不斷顫抖。
「這些,就是你口中所謂的努力?」
陳化不屑地冷笑了一聲,對他的行為感到嗤之以鼻。
「當然不止!」
楊帆歇斯底地吼了一聲,眼睛盯著陳化眯成一條線,「姓陳的,原本我打算把你也給殺了,有人卻不讓我殺你,你,你很幸運地逃過了一劫。」
「果然。」
陳化眼睛一眯,他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我今天的目標不是你。」楊帆冷冽地道:「去把蘇文文那個女人叫進來!我知道她現在就在我家門外,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
「見不到她的人,我現在就把這個老東西給殺了!」
楊帆邊說邊用匕首抵在蘇父的脖子上。
鋒利的刀鋒,劃破皮膚。
一道淺紅的印子浮現了出來。
「嘖,你他媽就是個瘋子,我算是看懂了,你一定是我文文姐的舔狗吧?」
這時,小玉雙手環抱於胸前,出言譏諷道:「現在把自己偽裝成一個瘋子,是想要掩蓋你是一隻舔狗的事實,試圖引起文文姐的注意。」
「嘖嘖,又是一個愛而不得,因愛生恨的男人。」
「你給我閉嘴!」
楊帆用匕首指著小玉怒吼道。
也不知道是否被小玉給說中了。
他此刻變得更加歇斯底里,一步一步都在往瘋子靠近。
「嘖嘖嘖嘖,被本姑娘扎心了?要不要,我和你道個歉?」小玉冷笑道。
「呵呵......」
楊帆看著她,突然笑了出來。
隨即目光挪回到陳化身上,似笑非笑地道:「差點又被我那可笑的理智影響了,蘇文文那個女人對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姓陳的,你難道就不好奇,是誰指使我這麼幹的嗎?」
「所以呢?」
陳化神色平靜,開口問道。
「你求我啊!」楊帆冷笑道:「你求我,我就告訴你!」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在陳少面前狗叫?」小玉向前走了一步,握緊拳頭就要動手。
「小玉。」
就在她要出手的時候。
陳化手搭在她肩膀上攔住了她。
「陳少?」小玉回頭,眼神中充滿不解。
「交給我來。」陳化沖她搖了搖頭。
小玉遲疑了片刻,最終也只能聽話地站到一邊。
很快。
陳化走先前幾步,離楊帆大概有三臂距離左右停下來,「你剛剛說什麼?抱歉,我沒聽清。」
「呵。」
楊帆嘴角一譏,不屑地笑了一聲,戲謔道:「求我,我就把我知道的所有一切告訴你,」
「所有?」陳化問。
「所有。」楊帆答道。
「一切?」陳化再問。
「當然,所有一切。」楊帆補充道:「前提是你必須要跪在地上給我磕頭,求......」
話音未落。
只見一枚銀針以極快的速度從陳化手中飛出。
瞬間刺入楊帆的眉心。
他的身體一下僵硬不動,眼睛瞪大張著嘴巴直直往後栽倒下去,頃刻間就沒了氣息,已然去見了閻王。
「我高估你了,你遠沒有我想像中的那般有價值。」
陳化瞥了地上的楊帆一眼,搖了搖頭。
原以為能從他口中探到幕後之人的線索。
但從他剛才的行為來看。
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否則他在說話的時候,瞳孔的抖動幅度不會那麼大,明顯是在說謊,所以陳化當即決定將其殺掉,救下蘇父。
蘇父此時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失去了楊帆的挾持,再加上大腿有傷,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陳化不會去和一個沒有價值的人說那麼多廢話。
「陳少,不好了!」
就在這時。
飛鷹突然和蘇文文一起沖了進來。
「爸!」
蘇文文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蘇父。
趕忙衝上去將其扶起。
當她看到自己父親身上渾身是傷的時候,眼淚瞬間止不住奪眶而出,手臂都在不斷顫抖,「爸......對不起,我來遲了......」
「是我害了你......」
「文......文文,別......別哭。」
蘇父虛弱地睜開眼睛,艱難地抬起手掌想要擦去女兒臉上的眼淚。
可才抬到一半。
手臂忽然就沒了力氣,直接垂落在地板上。
而他那雙黯淡無光的眼眸,也在此刻驟然緊閉。
「爸!」
蘇文文大叫了一聲。
「爸你快醒醒,別睡啊爸!」
這一刻。
蘇文文只感覺世界都塌了。
「是我不好......」
「我不該總是氣你......」
「爸你醒醒,你醒醒好不好......」
蘇文文趴在蘇父胸膛上放聲大哭,精神幾乎崩潰。
小玉在一旁看著覺得很是心疼,但卻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站在那靜靜守著蘇文文。
而此時。
飛鷹則是把陳化拉了出去。
「發生什麼事了?」陳化皺眉問道。
「陳少,我剛才在外面發現,上面的人......來了。」
飛鷹表情有些沉重,覺得情況有些複雜。
「上面的人?」
陳化眉頭一挑。
略作思考,瞬間明白了他說的是什麼人。
突然間想到了什麼。
回過頭看了看地上的幾具屍體,微微眯了眯眼,「原來如此,這才是對方的真正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