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下。
蘇陽特意吩咐小二,點了幾樣齋菜給他們兩個。
「多謝施主。」老和尚合十雙手感謝道。
「不知二位大師從何而來?」蘇陽隨口問道。
「我們來自雷寶寺,貧僧通明,這位是我徒弟嚴修。」老和尚做了自我介紹。
「原來是通明、嚴修兩位大師,在下蘇陽。」蘇陽也報上姓名。
「對了,蘇施主,你有沒有看到一位高僧?」嚴修問道。
「高僧?」
蘇陽笑道:「二位不就是嘛。」
「我們說的是,比我們還要厲害的一位前輩。」嚴修解釋道。
「在下未曾見過。」蘇陽搖了搖頭。
「師尊,會不會是那位前輩察覺到了我們,所以使了手段,讓我們找錯了方向?」嚴修猜道。
「以那位前輩的佛法造詣,的確有這個可能。」通明點著頭,贊同道。
蘇陽不免好奇。
這老和尚都是五品人仙境了,能讓他尊稱前輩的高僧,不知是何方神聖。
於是問道:「不知二位口中的高僧,有何特徵?」
嚴修搖頭道:「我們也未曾見過,只知道他佛法造詣極高,連我師尊都望塵莫及。」
「這麼厲害。」
蘇陽微微驚訝,難不成還是地仙?
「罷了,那位前輩既然不想與我們相見,我們還是不要再打聽他了,免得惹他不悅。」
通明終止了這個話題,開始吃起齋菜。
蘇陽也沒有再多問。
正當三人默默吃著飯時,突然闖進來一群官兵。
為首的是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瞪著銅鈴大眼,一進來就四處打量。
最後目光落到蘇陽身上,雙眼頓時一亮。
接著便快步走了過來。
「你,跟我們走一趟。」大漢指著蘇陽,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
蘇陽眉頭一挑,「我犯了何事?」
「我大雲朝女帝剛剛登基,要納後宮。你長得還算俊俏,若是能得到女帝陛下的垂青,你可平步青雲,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大漢快速說道。
蘇陽無語了。
自己長得帥還無端引來一場橫禍。
他記得陸嫤曦好像是大雲朝的公主,之前在百花谷的時候,聽到她和一個女的起了爭執。
似乎她的父皇被那個女的軟禁了,應該就是這個女的謀朝篡位,沒想到這麼快就登基了。
蘇陽已經將陸嫤曦內定為自己的第八個徒弟,於是便想著幫她一把。
「把他帶走。」
大漢揮了下手,命令道。
嚴修立刻攔在面前,「你們大雲朝怎麼可以胡亂抓人,就算要納後宮,也得看人家同不同意。」
「哪來的禿驢,敢管我們大雲朝的事,不想活了嗎?趕緊讓開!」大漢惡狠狠道。
「大雲朝又如何?我雷寶寺何懼。」嚴修哼道。
「你是雷寶寺的和尚?」大漢聞言一怔。
「不錯,這位是我師尊,雷寶寺的住持。」嚴修得意的介紹起來。
大漢被嚇了一跳,連忙欠身,「不知是雷寶寺的兩位高僧,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阿彌陀佛!」
通明輕聲念了句佛號,「你們大雲朝好歹也是四大國之一,怎能光天化日,強搶……男子。」
「大師恕罪,我們這就走。」
大漢不敢招惹雷寶寺,立刻就準備帶人離開。
「等一下。」蘇陽卻叫住了他。
「何事?」大漢問。
「我跟你們走。」蘇陽道。
大漢聞言一怔,下意識看向兩位大師。
嚴修皺眉問道:「你要去當那什么女帝的後宮?」
「我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
「既然施主自願,貧僧也不便相阻。不過施主請了貧僧一頓齋飯,這份人情貧僧記下了。此物贈你,若遇到困難,捏碎它,貧僧會幫你一次。」
通明取出一顆佛珠遞給蘇陽。
接著便告辭離去。
嚴修跟著師尊離開酒樓後,忍不住嘀咕,「這人也是的,什麼不好干,非要進宮吃軟飯。」
通明不在意道:「人各有志,路是他自己選的。」
「師尊,大雲朝什麼時候換皇帝了?還是位女帝,事先怎麼從未聽說過。」嚴修疑惑道。
「大雲皇帝生了位公主,天生極厄災體,剛出生不久,便剋死了皇后。大雲皇帝曾來我寺求助過,想用佛法壓制極厄災體。可惜連你大師伯也束手無策,後來聽說大雲皇帝自己出手,強行壓制。結果遭到極厄災體反噬,受了重傷。」通明緩緩道。
「所以就有人趁機取而代之?」嚴修道。
「如果為師沒有猜錯,這位新任女帝,應該就是那位蕭貴妃蕭鈺。」通明猜道。
「師尊,極厄災體真的無法壓制嗎?」
「難,至少為師和你大師伯做不到,不過若是那位前輩出手,或許有希望。」
通明剛說完,立刻有人接話,「你說哪位前輩?」
來的是兩位女子,正是陸嫤曦和夫諸。
通明對她們突然現身,並沒有驚訝,似乎早就察覺到了,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想必你就是大雲公主吧?一晃多年,你都長這麼大了。」
「見過通明大師,小時候父皇經常在晚輩面前提起你。」陸嫤曦恭敬地行了一禮。
「說來貧僧與你父親,也算有些淵源。此次恰好路經大雲朝,又讓貧僧遇到了你,皆是緣分。不過以你的身份,現在出現在大雲朝境內,恐怕會有危險。」通明善意提醒道。
「晚輩自然知道,可是晚輩聽說蕭鈺那個賤人登基稱帝了,晚輩絕不能讓她得逞。」陸嫤曦氣憤道。
「光憑你們兩位,恐怕……」
「晚輩自然知道此行兇險,但不得不來。剛才晚輩聽大師說,有位前輩能壓制晚輩的極厄災體,不知能否告知晚輩?」陸嫤曦迫切問道。
「阿彌陀佛,恐怕要讓陸施主失望了,貧僧並未見過那位前輩,只知道他在大業朝都城出現過。」
「大業朝?」
陸嫤曦聞言一愣。
「你們還不知道吧?大業朝都城已經被夷為平地了,大業皇帝也死了,滿城生靈無一倖免,生了怨念。幸虧那位前輩路過,以高深的佛法將他們超度,不然成了怨靈,又會是一場浩劫。」嚴修解釋道。
陸嫤曦聽言,不由和夫諸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