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赤鱬

  幾人在秦淮河邊的客棧住了兩天,每天吃吃喝喝看風景,時不時的還去船上曬個太陽。【,無錯章節閱讀】知道江籬喜歡吃杏,樂肆不知從哪買了一筐送來,吃的江籬這兩天牙酸的什麼都吃不了了。

  後來就被仁杞強制性給戒了,這天中午午休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尖叫,江籬趕緊翻身下床。窗外百姓紛紛逃散,有一個漁夫站在船上用船槳打著水裡的什麼東西。

  江籬翻出窗外,一道劍意劈開扒著船艙的那個東西,把那個漁夫護在了身後。這東西長的很奇怪,身形像鯉魚,卻比鯉魚大上三倍不止。

  更奇怪的是,它的面龐似人,竟然還有眉毛,聲音卻像鴛鴦。

  江籬把那漁夫拋到岸上,仁杞等人也到了。

  江籬看著跳進水裡的那東西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看著像赤鱬。」

  仁杞背對著江籬,每次碰上水中妖邪,對他們來說總是不利的。

  「赤鱬生性溫和,多半都是生活在人煙稀少的水域。這怎麼會到這秦淮河來,又怎麼會攻擊人呢?」樂知盯著這水面一刻也不敢懈怠,具漁民所說,水裡這東西會突然竄出來,咬到了人就不鬆口。

  「這只能抓到再說了。」

  江籬說完就往水裡扔了一個南暮珠,瞬間近十米的水域都被照亮了。眾人仔細查看這水底,突然一張臉出現在江籬面前。

  一刀插進去,汝扶擦著赤鱬的魚身就過去了。血跡瞬間水面上,接著這赤鱬就潛到更深處消失不見了。

  就在幾人還在找赤鱬的時候,河面忽然上升起了大霧。他們看不見身邊的人在哪裡,也不敢隨意走動,只能盯著淨魄鈴來分辨自己周圍有沒有赤鱬妖。

  「小心點。」仁杞出聲提醒他們。

  水浪帶著船隻在河面上飄著,江籬看不見眼前的東西,只覺得好像有什麼從她面前過去了。還沒來得及出聲提醒她背後的仁杞,卿歡就已經到了她臉前。

  「師兄是我!」

  仁杞聽見江籬的聲音,趕緊把劍收了回去。

  「剛剛是不是有什麼東西過來了。」

  江籬看著船尾那一抹亮光,那是汝扶剛剛刺進那隻赤鱬身體內的內力。

  江籬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默默的靠近了仁杞。用手拉起他的衣袖,在他的胳膊上寫了一個「下」和一個「尾」字。

  在中心默數了三個數,二人同時行動。一個刺向船尾,一個刺向船下。

  只聽一聲慘叫,大霧瞬間散去。眾人看著船尾的赤鱬和還在江籬劍上掛著的那隻,都默默鬆了口氣。

  「這玩意兒不是獨居嗎,怎麼一下子出來這麼多。」

  林州剛剛在另一艘船底也發現了赤鱬,只是江籬這邊的動作更快,那隻聽見慘叫聲跑掉了。

  「獨居動物集體出現,可能是人為。這事不簡單,帶上這兩隻赤鱬屍體,去見樂家主。」

  仁杞在他們中一直是領導者,這會兒他們也沒別的意見。樂知吩咐好樂氏弟子守在秦淮河邊,就跟著他們回了家。

  「赤鱬?」

  「是赤鱬,我們也沒想到。」

  樂家主看著那兩具赤鱬屍體,面色陰沉。秦淮河源頭一個在寶華山,一個在東廬山。都不是適合赤鱬生活的水域,一兩隻還可能是意外,這麼大批量的就只可能是人為。

  「世伯,我們要求在這件事情解決之前,封掉秦淮河。」

  樂肆聽了仁杞這話,剛想張口被樂知拉了回來。這秦淮河可以說是金陵人的母親河,如果封掉,會讓百姓覺得恐慌。

  樂家主沉思了片刻就下了決定:「也好,為了安全,我現在就下令。」

  沒了百姓,他們就沒有了後顧之憂。樂氏派了兩百弟子供他們差遣,仁杞把他們分成兩人一組,每一百米就有一組站崗。只要發現不對就立刻喊叫,還特意囑咐他們不能自己上。

  這赤鱬攻擊力極強,情況不對的時候還會起霧讓人迷失方向。

  他們這些天打上來的赤鱬得有十幾隻,江籬看著這赤鱬的屍體眉頭就沒解開過。

  這除了不該出現的赤鱬,其他的毫無頭緒。從哪來的不知道,誰搞的鬼連個方向都沒有。

  就在他們身心俱疲的時候,樂為回來了。

  「大哥!」樂知還在河邊守著,遠遠的看見樂為的身影,趕緊跑了過來。

  樂為看著自己的弟弟,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長高了,也黑了。兄弟二人來不及寒暄,樂為就走到了仁杞身邊。

  「仁杞兄。」

  二人簡單的打了聲招呼,就開始說正事了。

  「我去了趟紫金山,那裡之前設下的結界不知被誰破了。我帶人去修補的時候發現了這個,你看下。」

  仁杞接過樂為遞過來的東西查看了一下,轉身遞給了江籬。

  江籬看著這半塊玄鐵做的令牌一愣,這像極了前世那個和諸懷站在一起的那個人身上的令牌。

  「泠鳶閣?」

  仁杞不太確定的說出了一個名字,泠鳶閣已經消失了數百年了,他們也只是在藏書閣的資料上看見過。

  「是,我還去找凌風長老確認了一下。」

  凌風長老已經活了兩百多年了,一直隱居在金陵。

  江籬在聽見泠鳶閣的時候腦子就已經亂了,一個消失了數百年的門派,為什麼會參與到涅成滅門當中。前世她看見的那個黑衣男子,到底和諸懷是什麼關係?

  「想什麼呢?」林州看著江籬像入定了一樣站在那裡,走過來問她。

  「沒,在想泠鳶閣。」

  林州給她披了件披風,才開口:「泠鳶閣的出現,應該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百年前一夜之間,整個門派憑空消失了。現在又突然出現,說出去肯定沒人信。」

  「泠鳶閣以前修的是什麼?」

  江籬好奇的問,藏書閣里關於泠鳶閣的記載少之又少。

  「我之前聽我師傅說過一次,好像是鞭修。其中最厲害的就是泠鳶閣掌門的攝魂鞭,十成力的攝魂鞭能把人的七竅打出來。」

  江籬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來前世那個人好像就帶著鞭子呢,沒忍住打了個寒顫。

  「冷了?我們回去吧。」

  正在跟樂為說話的仁杞看見江籬的反應,立馬說道。

  江籬也沒好意思說是被嚇得,就默認了。幾人回去之後吃了飯,仁杞和樂為還在研究,其他人就回房休息了。在河邊守了四天了,再不休息人就廢了。

  晚上江籬早早就睡了,早睡的結果就是她做了個夢。夢裡她正在被諸懷追著,她還碰見了那個腰間掛著鞭子的黑衣男子,那人原本對她笑眯眯的,突然就變了臉,一鞭子沖她抽過來。

  江籬被嚇醒了,這會兒天還沒亮。索性也睡不著了,她就拿了件衣服去了屋頂。

  躺在屋頂看著秦淮河平靜的河面,江籬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她現在很亂,赤鱬和泠鳶閣到底有什麼關係。背後之人這麼無關痛癢的操作到底是為什麼?

  想不通江籬就沒打算再想,就在她站起來想回房間的時候,遠遠的她突然看見河邊有個人。一身黑衣,面前上百隻赤鱬猶如士兵一樣。

  江籬看見他轉過身來,烏金色的半邊面具和腰間掛著的攝魂鞭。

  是他!前世那個和諸懷站在一起的人!江籬感覺心跳加速,她後來到死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和滅涅成的人是不是一夥的。

  那個時候她什麼都不知道,連闖進師門的兇手都沒看見,她最後見得人就是這名黑衣男子。

  江籬看著那人也看著他,兩人對視了一會兒。江籬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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