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相

  江籬跟著那些屍體走到了道觀外,門口的東西讓她心頭一緊。【,無錯章節閱讀】

  這是一個血陣,這種血陣現在已經很少能見到了。因為這種陣法及其兇險,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反噬操縱之人。

  凶屍怎麼會陣法?這不符合常理。

  果然,沒一會兒就來了一個身著暗黃色道袍,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

  「你這次動作很快。」

  「別那麼多廢話,開始吧。」尖銳難聽的聲音從凶屍的喉嚨里發出來。

  江籬好像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了,那三具屍體各站在陣法的一個角。看著那空出來的一角,江籬知道那是她自己的位置。

  江籬慢慢騰騰的往那個位置移,只要她一站上去,這個陣就會被啟動。直到她的血液被吸乾,陣法所對應的位置人就會瞬間變成乾屍,而這個位置就是東瑤鎮。

  她心裡盤算著有沒有可能一打二,結果是否定的。如果只是這凶屍到還好說,這個身穿黃袍的黃鼠狼妖她可沒有十成十的把握。

  到不是她有空眼識妖的本事,是這黃鼠狼妖的也太臭了。

  這樣想著她離陣法只有一步之遙了,說時遲,那時快,江籬一個側身右手一揮,兩把飛刀脫袖而出。

  趁他們躲避的功夫,江籬當出了信號。涅成淡藍色的雲紋在空中炸開,一里之外的仁杞等人趕緊就往這邊跑。

  那凶屍的動作很快,長長的指甲貼著江籬的脖頸擦了過去。江籬看著自己手心的血一時間也有些生氣了,長這麼大都沒這麼憋屈過。

  內力一動,汝扶憑空出現在她的手中。那黃鼠狼一見涅成雲紋就想跑,劍意化作細絲纏上他的腳腕。

  一聲慘叫傳來,江籬還沒來得及去管變成本體的黃鼠狼妖,凶屍就又撲了過來。

  以氣御劍,汝扶本就是有神識的上古神劍,這會兒借著江籬的內力正在跟黃鼠狼妖糾纏著。

  江籬這邊堪堪躲過凶屍尖銳的牙齒,一腳踹在凶屍的肚子上,把兩人的距離拉開了。這邊還沒解決,黃鼠狼妖見躲不掉就撲了過來。

  江籬招架不住,仁杞幾人趕到的時候就看見了黃鼠狼妖的爪子離江籬的心臟只有一寸距離了。

  「阿籬!」仁杞這時候出手已經來不及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可是刺破皮膚的痛感並沒有傳來,黃鼠狼的爪子打在一道淡藍色的光上。江籬甚至都聽見了骨頭裂開的聲音,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那黃鼠狼妖已經飛了出去。

  林州趕緊上前把黃鼠狼妖捆了起來,仁杞和樂知跟那凶屍糾纏了一會兒就把她制服了。

  江籬把手放在心臟的位置,感受著那靈玉的觸感。她今天才發現,這塊靈玉里有一道師尊的神識,剛剛就是這道神識救了她的小命。

  「沒事吧?」

  仁杞看著江籬左肩被血滲透了的嫁衣,手有些抖。就在剛剛,江籬就差點死在他面前了。

  「沒事,是師尊的神識救了我。」江籬抬起一張蒼白的臉沖仁杞笑了一下。

  「別笑了,太醜了。」江籬的笑在仁杞眼中有些刺眼,是他沒本事,才讓阿籬受了這麼重的傷。

  江籬這會兒沒力氣跟他鬥嘴,只覺得眼前發黑,身子一軟。

  仁杞趕緊把人橫著抱起來,和還在收尾的樂知他們打了聲招呼就趕緊抱著江籬去找丹竹了。

  「師兄你哭了嗎?」江籬看著仁杞通紅的眼眶說道。

  仁杞並沒有接話,他現在只想趕快帶她去找丹竹療傷。

  「兆雲峰大師兄不能哭唧唧。」江籬見仁杞不理他,壞心思的把脖子上的血蹭在了仁杞一塵不染的衣服上。

  「閉嘴,受傷了還那麼多話。」

  仁杞知道她在用玩笑的方式安慰他,兆雲峰的大師兄不能哭唧唧,是他第一次進萬妖城的時候江籬跟他說的。

  仁杞心思重,江籬受了傷他就會覺得是因為自己能力不夠。

  她的師兄那麼好,她不想讓他自責。其實她現在都快疼死了,凶屍的戾氣滲進骨頭裡,她現在只能強撐著和仁杞說說話。

  好在離東瑤鎮沒有多遠,丹竹遠遠的看見仁杞抱了個人回來就已經猜到了。這會兒見到了受傷的是江籬,趕緊上前給她療傷。

  尖尖的剔骨刀帶著丹竹的內力刺進江籬的傷口裡,帶出來一塊黑黑的肉。那是沾了凶屍的屍毒,這是必須清出來的。

  仁杞一直在門口守著,看到丹竹出來立馬迎了上來。

  「睡了,沒事了。」

  聽到丹竹這句話,仁杞整個人才放鬆下來。

  「謝謝。」因為長時間緊張,仁杞的聲音有些嘶啞。

  「這是我該做的,阿籬很堅強。」

  仁杞聽見丹竹的話,抬頭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阿籬很堅強,阿籬的師兄也要堅強。」丹竹的聲音如夏日裡的溪水,仁杞突然覺得安心了。

  仁杞抬頭看著丹竹的臉,早上剛剛升起的太陽溫暖柔和。這一刻,那光好像不是來自太陽。

  江籬醒過來已經是兩個時辰以後了,丹竹給她披了件衣服,就扶著她去了街上。

  長長的街道這會兒圍滿了人,仁杞就這麼坐在人群中間,面前是那凶屍和黃鼠狼妖。

  許是靈玉給黃鼠狼妖的陰影太大,這會兒它見到江籬還害怕的往後縮了縮。

  丹竹扶著江籬坐下後,仁杞才開口:「你是何人?」

  那凶屍聽見這話,突然咯咯笑起來,這聲音大白天的都讓人覺得陰森森的。

  「我是誰?我還能是誰,我是鬼娘娘,我就是被他們活埋的那個人!」一雙通紅空洞的眼睛狠狠地盯著鎮長。

  「我本有一個美滿的人生,疼我的父母,愛我的未婚夫,我每天都在幻想著我婚後的生活有多美好。這一切都被他毀了!」

  鎮長被盯的有些害怕,幾次想躲在樂知身後都被揪了出來。

  「不是我,不是我!是那個道士說你適合做鬼娘娘的!」

  「哈哈哈哈哈哈,道士?他就是個畜牲。他騙你們,讓你們把我埋了之後他就把我挖了出來。就藏在你們給他建的道觀里,我每天都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我被迫臣服在他的身下,無數次自殺都被他救了回來。那時候我真的很想死,後來他也真的滿足我了。」

  「那你後來又為什麼會和這黃鼠狼同謀?」江籬的聲音還有些虛弱。

  「因為它幫我殺了那道士,它幫我報仇,我幫它修行,天經地義。他們把我活埋以後,因為怕事情敗露,就殺了我全家!我的小弟弟,他才兩歲,你們都得死!都得死!」

  這話讓江籬他們震驚不已,他們是怎麼下得去手的?

  如刀般的目光投在鎮長身上,他這會兒已經嚇傻了,坐在地上目光呆滯。

  「秀秀,是我們對不起你,是我們對不起你……」那大娘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邊說邊磕頭。當年她男人跟她說這事的時候,她沒有阻攔,這幾年她過的痛苦萬分,每天晚上都能想起來這一家人的音容相貌。

  「已經晚了,什麼都晚了。要不是你們突然出現,現在他們就都死了,都死了!老天為什麼不能公平一點……」

  聽了她這話,江籬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你,無法和你共情,也無法知道你有多痛。害了人的凶屍入不了輪迴,這是地府的規矩,我也無法幫你。但是我們會把當年害你的人都送到官府,他們都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沒有誰可以逃掉。」

  事情的經過清楚了之後,林州就通知了官府的人來審理這個案子。當年殺害秀秀全家的兇手和整件事情的主謀,都被判了絞刑。

  秀秀和黃鼠狼妖被陵線閣帶走了,黃鼠狼妖用歪門左道修行,還害死了人,被送去了煉獄。那裡都是熔漿,受夠百年才能入輪迴。

  秀秀雖然事出有因,但身上也背了好幾條人命。陵線閣考慮再三,還是把她送去了地府做苦力,數百年之後就可以重新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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