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縣令這是怕了?」
江籬劍沒收,而是往前又上了一步。冰冷的劍刺進他的胸口,衣服上很快就滲出血來。
「你是不是瘋了!」
朱縣令一掌拍過來,江籬抬手輕輕擋了過去。
「這就忍不住了?這才哪到哪。我要是發瘋,你現在就已經在黃泉路上了。」
江籬步步緊逼,朱縣令也意識到這個人真的會殺了他,開始運轉著這本不屬於他的真氣。
「小心。」
仁杞他們沒打算插手,就只是靜靜的在旁邊看著。江籬心裡憋著氣,讓她自己解決撒撒火也是好的。
朱縣令的真氣終究是不屬於自己,很快他就敗下陣來,還七竅流血。
汝扶在他身上留下來的傷口數不勝數,確又每一下都不至於致命。她就是要留著他的命,去見那些亡魂。
「你殺了我吧。」
朱縣令痛苦的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滲透了,一眼看過去及其慘烈。縣令府里的下人早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只剩謝師爺癱坐在地上,人已經傻了。
「你認了罪,自然會有人殺你。」
江籬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螻蟻,這種眼神他之前見過,就像他之前看那些百姓一樣。
楚肖的人上來把他架著去了縣衙,那裡有擺放整齊的十幾具屍體。江籬他們之前並未檢查過,朱縣令藏著不給他們看。
丹竹現在看見這些屍體,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這個人都是他拿來過渡的。」
她的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江籬看著她的眼睛,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不需要解釋了,他這一身的真氣,是通過這些人來過渡的。冥河水母力量強大,強行輸送真氣會七竅流血當場暴斃。而這些人就是一個過渡的容器,冥河水母把真氣輸送到這些人的身上,然後再輸送給朱縣令。
所以他們看到的這十幾具屍體死相都很慘狀,這也是朱縣令一直藏著的原因。
「你倒是聰明,你說你一個普通人,要真氣做什麼?你已經可以在這涇州城呼風喚雨了,還不夠?」
樂知不是很能理解他的行為,蹲在他面前沒忍住問道。
朱縣令原本低著的頭慢慢抬了起來,一張臉上沾滿了血,笑的有些瘮人。
「你當然不懂,你是樂家少爺,劍尊門徒。你怎麼會懂我們這種普通人的悲哀,就像今天,我做了那麼多努力,終究還是毫無還手之力。」
他說這把頭轉向江籬,一雙眼睛像是淬了毒。仁杞只覺得這人有些無理取鬧,這壓根不是一回事。
「修行者的本事都是從小一步一步紮實練出來的,而你是踩著他人的命走過來的,你不要把它混為一談。」
仁杞走到他的面前,擋住他看江籬的視線繼續說道:「而且你怎麼能是普通人呢?這冥河水母可是極其罕見,你竟然能讓它乖乖聽你的話。」
聽到這裡,朱縣令突然笑了。起初是低笑,後來聲音變得尖銳刺耳。
「是它欠我的,都是它欠我的!」
他突然激動起來,整個人重心往前,仁杞往後退了兩步和他拉開距離。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都在等著他說他的理由。
「我是真的愛過她的……五年前我們相遇,我把最好的都給了她,我甚至為了她殺了我的結髮妻子!可是她呢?她竟然告訴我她不是人,不是人啊……」
楚肖有些聽不下去了,皺著眉頭說道:「不是人又怎樣?你說你愛她,你卻不能接受她。」
他突然大笑起來,好像楚肖說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江籬都在懷疑他是不是要笑抽過去的時候,他突然止住了。
「小子,你說的容易。你要是知道每天和你朝夕相處的是個怪物,你能受得了?反正我是受不了……」
他低著頭,不知道是不是江籬的錯覺,她竟然覺得朱縣令有些悲傷。
「因為受不了,所以我想盡一切辦法除掉她。我讓她幫我變強,再殺人把你們招來,借你們的手殺了她。這樣我就可以瞞天過海,多麼完美的計劃……」
他沉浸在自己的計劃里,仿佛已經成功了一樣,江籬突然覺得他精神有些不正常。
「冥河水母幫你害人,怎麼說都得付出代價。而你,身為涇州城的父母官,草菅人命罔顧人倫。你也說了,國有國法,我會把你交給朝廷審判。」
楚肖的話打斷了他的思路,他現在的心情竟然異常的平靜,好像這一天是他已經預料到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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