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少公司自派遣了下屬過來,但也有一些公司來了實權派。
比如郁斯年,他剛回國,此時正是結識人脈的時候。
上星期的訂婚宴,只是粗略的打了招呼。
正好有這個經貿會談的機會,他便約了幾家公司,商量合作事宜。
也虧得郁家只有他這麼一個孩子,雖然這幾年在美國留學,但寒暑假期間,也常來公司實習。
他的父母也早就讓他接觸公司業務,所以即使他現在剛回國,對公司也不是一無所知,很快便上手了。
跟三年前那個少年不同的是,此時的他,身後跟著一群人,穿著灰色的西裝,頭髮也打理的一絲不苟。
一舉一動之際,仿佛也褪去了過往的青澀和靦腆,顯得沉穩了許多。
唯一相同的是,眉間那股憂鬱,還一如既往。
他被一大群人簇擁著,走向了一邊的包間。
很顯然,即使是來餐廳吃飯,他也不會像喬之萍或者其他代替領導來的下屬一樣,在大廳里解決。
喬之萍甚至還看到了,來接洽他的人里,吳明明。
她估計是代替徐亦瑟來的,畢竟跳槽到了徐亦瑟手下,當她的助理。
雖然訂婚宴上,徐亦瑟對吳明明的表現並不滿意,總是懷疑,她對時野心懷不軌。
但是,短時間內,很難找到一個業務嫻熟,還能在關鍵時刻出主意的下屬,所以暫時還讓她待著,只是不會派給她什麼重要任務。
比如現在參加這種無聊的工作會議,就適合派吳明明過來。
更比如,又進門的兩個人,其中一個聲音略有點嫌棄:「人這麼多啊,早知道晚一點來,反正這種餐廳也沒什麼好吃的。」
嗯,又是個熟人,喬之萍在角落抬起頭,果然看到進門的就是頑石科技的姚子君和程嘉行。
這次的經貿會議,主題就是智慧生活。頑石科技就是做智能家居,自然也在邀請之列。
為了避免麻煩,喬之萍每次都坐時野專用的電梯上行。
她工作又很忙,幾乎每天都忙到深夜,連吃飯都是叫的外賣。
雖然都在一棟寫字樓里上班,自從上次鬧翻時候,喬之萍再沒見過姚子君和程嘉行。
現在想想,不過是幾個星期前發生的事,但久遠的就仿佛上個世紀一樣。
程嘉行臉上顯然不是特別的開心,他掃視了一圈餐廳,在另一處角落裡找到了兩個位置,拉著姚子君坐下。
餐廳里人很多,餐區又被分割成好幾塊,喬之萍一個人在角落裡低頭用餐,這幾個熟人來來去去,一時間,還沒人發現她的存在。
一直到她用餐完畢,輕輕擦拭了一下嘴角,準備離開的時候,恰好和一個人取餐的人撞了一下肩膀。
「啪嗒」一聲,那人手裡端著的碗碟摔在地上。
喬之萍還沒來得及反應,那人立即高八度的聲音狂飆:「眼瞎了?看不見人嗎?路那麼寬你非得撞上來?」
喬之萍立馬什麼道歉的心思都沒了,因為這個聲音,正是姚子君。
姚子君這一叫喚,即使餐廳人聲鼎沸,也吸引了不少人看過來。
尤其是程嘉行,聽到動靜第一時間過來,剛要拉架,一看到來人是喬之萍,一下子愣了:「小喬?」
姚子君踩著高跟鞋,有些怨怒又有些錯愕的轉頭,果然對上了喬之萍的臉。
這一下,她臉上的表情更是精彩萬分,一臉「終於等到你」的險惡嘴臉,想都不想就罵道:「你還敢來?」
「你都敢來,我有什麼不敢。」喬之萍輕飄飄的拍了拍剛剛跟她撞上的肩膀,好像那一處肩膀被她沾上,也染了髒東西一樣。
看到她輕蔑的表情,還有她面前「參會人員」的胸牌,姚子君頓時大怒!
想當初,喬之萍不過是她手底下唯唯諾諾,被她支使的團團轉的小人物。
現在攀上了時野的高枝,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還敢在她面前撒野!
上次開會,捅出了那麼大的紕漏,時野也沒有把她怎麼樣。
甚至還派她來參加這次會議。
雖然這次會議,一般領導也是推給下屬,但能來參加,至少也證明,她在時野那裡,算是很受器重的。
不就是靠出賣身體,靠她那張臉嗎,有什麼了不起。
「攀上了時野的高枝,枕頭風的確是不一樣。」姚子君抱著胳膊,一臉的諷笑,「時總還真疼你,沒有一點業績也能輕易坐上高位,連代表公司露臉的事也讓你來了。再厲害又怎麼樣,時總又不會為了你離婚,再蹦躂,你也只是小三!」
「子君,行了行了,別說了!」程嘉行見勢不妙,趕緊來攔。
不管怎麼樣,這是正式場合。來參加會議的,就算不是領導,那也是各家公司里有頭有臉的人物。
姚子君這麼一嗓門,她以為只丟了喬之萍的臉嗎?不,還有他們頑石家居,以及時光集團和時野的臉!
你就看,現場多少人,已經放下了碗筷,好奇又八卦的目光投向這裡。
就算喬之萍真的做了時野的枕邊人,在這樣的場合里,也不應該說的。
你是嫌棄自己死得不夠快嗎,非要觸時野的霉頭。
再鬧下去,整個頑石家居也會跟著倒霉。
果然,喬之萍根本不慣著她,她輕哼一聲:「姚組長看來是今天出門沒刷牙,怎麼說出來的話這麼惡臭?」
姚子君眼皮一翻:「怎麼,我說錯了?你不是時總的貼身特助嗎?兩個人就跟連體嬰似的,工作生活都黏在一起。」
這可不是她瞎說,她有次真的偷摸跟著喬之萍和時野的車,親眼看到那輛車行駛進了一個小區,一晚上都沒出來!
他倆的八卦,全公司都知道,傳到同一棟寫字樓,也是時間問題。
「這位小姐,您話可不能亂說啊。」
發聲的,居然是吳明明。在聽到有關時野和喬之萍的事之後,她整個人牙都酸了。
喬之萍懶得回應姚子君的造謠,卻在抬頭的瞬間,愣住了。
因為她分明看到,郁斯年也站在了包廂門口,估計是聽到了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