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悠悠，一下子直起身來，就要去看看情況。
不僅僅外面的喬之萍，連裡面的時野都愣住。
靠，高雲飛居然來電話了！
關鍵時刻，還是喬之萍忽的「啊」了一聲。
李悠悠回頭，還一臉疑惑：「你這衣櫃，怎麼回事？」
喬之萍的CPU瘋狂燃燒，還真被她想出一個理由來：「我的備用機。平常也不怎麼用，隨意的放在一件外套里，沒想到剛剛收拾東西的時候，順便給塞衣櫃裡了。」
「那怎麼會有電話呢？要不要看看。」李悠悠也沒懷疑，但還是起身準備穿拖鞋。
喬之萍一把拉過她的手，一臉淡定：「不用，裡面都沒幾個人，而且最近也不知道是中毒了還是被詐騙盯上了，總給我打營銷電話。今天推薦我買江景別墅，明天推薦我去辦理健身卡。」
李悠悠還想說些什麼，喬之萍忽的靠近她，看了幾眼，聲音嚴肅：「你昨晚，卸妝是不是不太徹底？」
她昨晚甚至沒卸妝，從宴會回來後就去了酒店，段家給她打了半個小時電話，也被她罵了半個小時。最後越罵越清醒，灌了自己一瓶威士忌才睡著的。
看到李悠悠點點頭，喬之萍一本正經的說，「難怪了。你假睫毛沒去乾淨，還有幾絲在雙眼皮里，得趕緊弄掉，不然會得結膜炎的。」
借著這個理由，喬之萍成功把李悠悠的腦袋轉了過來，還煞有介事的用濕巾將她沒卸乾淨的眼妝擦掉。
擦完眼妝，臉上其他部位也有沒卸乾淨的地方，她在一點點清理。
最氣人的是，在喬之萍扶著李悠悠的腦袋卸妝的時候，衣櫃裡的某人，還朝她眨了眨眼睛，一臉看戲的表情。
喬之萍一下沒弄好，李悠悠還「嘶」了一聲。
喬之萍趕緊道歉：「抱歉，我輕一點。」
回頭瞪了一眼時野，這才又認真的卸妝。
等弄完，李悠悠也成功忘記了衣櫃裡的動靜，跟她說了好一會兒的閒話。
恰好此時，李悠悠的手機也響了，這回是她父母打來的。
昨晚和剛剛沒談攏，估計段家的壓力也給到她爹媽那邊，現在是約她出來商議的。
喬之萍還勸：「待會兒好好跟叔叔阿姨說話。你是他們的女兒，他們怎麼會不愛你呢。他們會理解你的。」
剛說到這裡，她就聲音一滯。
她也是她父母的女兒，但他們也沒怎麼愛過她。
不是天底下所有的父母，都會無條件愛自己的子女。
親情一樣也是有條件的。
還好，李悠悠聽進去了，她用力的點點頭。
喬之萍把她送到門口，看著她換鞋準備下去，還不忘吩咐：
「先找個好律師，不要心疼錢，如果錢不夠，我可以幫你。那邊要談離婚就跟他們好好談，他們如果想要用權勢壓你，如果想不到好辦法，就……」
喬之萍話音未落，李悠悠也接過話頭：「就拖嘛，我知道了。」
喬之萍在旁邊，看到李悠悠從最初的驚怒，到恍惚，到憤恨，到六神無主，再到現在，已經徹底平靜下來。
苦難是人生的學堂，只是李悠悠的這個學費，交的有點大了。
臨走，李悠悠還伸手抱了抱她：「謝謝，喬喬謝謝你。」
喬之萍伸手順了順她的頭髮：「說什麼呢，咱倆誰跟誰啊。」
這話還是以往李悠悠經常跟她說的。
「嗯。」李悠悠點點頭，眼神雖然還有點頹然，卻已經不再迷茫。
「我原本以為，這些話會是我來勸你的，沒想到，現在全用在我身上了。」
在婚姻這攤泥潭裡，她倆姐妹誰也別嫌棄誰，都遇到了無語的婚姻狀況。
李悠悠一開始還真以為喬之萍會先忍不下去提出離婚，還真切的為她考慮離婚後該如何打算。
沒想到事情兜兜轉轉，卻先應在自己身上。
「我也沒想到……」
她沒想到，時野一直不跟她離婚。
更沒想到，時野現在對她也有好感。
但，她心裡很清楚。時野對她有好感，想睡她，卻不會對一個小助理負責，只是玩玩而已，享受那種敵進我退的過程。
又或者只要她滿足了他以後，他就會像之前對那些助理一樣，得到就棄之如敝屣，瞬間對她失去興趣。
這不是愛情，只是私慾。
他不尊重作為助理的自己，也沒有尊重身為時太太的她。
對時野而言，無論是助理也好，時太太也罷，都不過是圍繞在他身邊，滿足他需要的功能性女性。
一個提供給他發泄身體的需要，一個提供給他聯姻的底氣。
可不就是家裡紅旗不倒，家外彩旗飄飄嗎？
唯一的不同就是，無論彩旗還是紅旗，暫時都是她。
當然，這個幻夢，也很快會被打破。
——因為，徐亦笙，就快回國了。
收斂起眸光，喬之萍搖搖頭：「你到了以後，給我發個消息，離婚跟打仗一樣，千萬別衝動，咱反正有理由也有底氣，就跟他們耗。」
「好。」
李悠悠點點頭，又收到了父母的消息，她這才開門下樓。
一直到樓下李悠悠的車聲遠去，喬之萍才緩緩往回走。
走到臥室門這邊，時野已經從衣櫃裡出來。
他就站在床邊，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喬助理，處理離婚很有一套啊。」
喬之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理會他言語裡的陰陽怪氣。
時野見到她淡漠的表情，忽然問：「昨晚燕城飯店的宴會，你也去了吧？」
喬之萍自若的看了他一眼，大方點頭：「對。」
時野沒想到她回答的這麼幹脆，又問：「那你應該看到我來找你，為什麼躲著我？」
喬之萍含糊了句：「因為有不想見的人。」
時野還真被她唬住了，他以為喬之萍說的不想見的人，是郁斯年和徐家那三位。
郁斯年跟她，可能有過一段感情，被徐亦瑟記恨霸凌，徐家父母為了寶貝女兒，以勢壓人。
時野眸光閃爍，前幾個星期，他被下藥後跟喬之萍發生關係，床單上沒有血。
那說不定，喬之萍的初次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