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珊妮沒有回答,只聽見一陣水聲傳來,「我有點累了,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時總,我想回去休息。」
「誒,著什麼急嘛。這才一次,哪裡夠。而且從剛剛到現在,我都沒好好泡湯的。要不,我們換個池子再來?」
「外面有人……」
時予趕緊分辯:「他們不敢進來的。」
「但是他們能聽到。」
「放心,大不了讓他們撤走。這片場地,本來就被我承包了,就是為了你。」
不需要親自看,喬之萍都能腦補出此時時予油膩膩的表情。
尤其是發現他的狐狸眼微眯,還喜歡歪嘴笑了以後,整個人頓時更不好了。
「監控也在。」
「你放心,這裡附近都沒監控,我早查過了,也不會有人來。你要實在介意的話,我們就在這裡繼續,怎麼樣?」
「還是不要了,溫泉不能泡太久的,我現在就有點頭暈腦脹,不太舒服。」
說著,水花聲又是一動,但又被時野拉扯了回來:
「你不舒服啊?正好,讓我來幫你檢查檢查。看看是什麼地方不舒服……是這裡嗎?還是這裡?」
「時總,你別這樣,你別……」
接下來的話,越來越小聲。
但是對話聲小,水聲卻越來越大。
喬之萍恨自己,真的恨。
她恨自己耳朵太靈敏,聽力太好。
除了外面循環播放的外場音樂,還有不遠處那兩個盯梢的人低低的聊天。
她甚至還能分辨出來,那兩人玩水的水花聲,和兩人接吻聲線的不同。
她更恨,今天自己為什麼跑來泡溫泉。
也恨,剛剛遇到了時野,也不應該跟他走,而是先去女浴室。
她一開始躲在這裡的時候,只是為了躲避來人。
緊接著那幾人商量針對自己的陰謀,她還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無死角的盯梢,這誰受得了。
但是,當那兩人在洞裡玩水的時候,她就已經坐立不安了。
一步錯,步步錯,落到現在這種進退兩難的尷尬時刻,連動都不敢動,也不敢發聲,生怕被外面的人聽見了去。
好容易等到他們偃旗息鼓,她鬆了口氣,只覺得腿腳一直站著不活動,都有點腿麻。
正想著他們能趕緊做完離開,沒想到哦啊,還要開啟第二場!
她都快站不穩了,一直在牆角站著,左搖右晃,一個不小心,就要往地上滑落。
「小心。」身後,時野的聲音很輕,像是怕被外面的人聽到一樣。
他的胳膊原來一直是環在她腰間的,此時一用力,將她整個人又拉了起來。
喬之萍紅著臉,尷尬又有點虛弱的一回頭,這才發現,後面的時野,白淨的臉上,也開始漸漸泛起了紅色。
尤其是他的桃花眼,此時就像是化了全包的紅色眼影一樣,既妖冶,又霸道。
「咕嚕」一聲,不是肚子餓了,而是隔得太近,她清楚的看到他的喉結吞咽。
之前那場戲,發展的太快,而且時間也不長。
她和時野都是震驚尷尬多於其他的,還沒等他們兩個反應過來,那邊就已經偃旗息鼓了。
但現在,那兩人還賊心不死。
之前的鋪墊加上現在漫長細碎的折磨,她不僅體力上有點跟不上,腿腳酸軟,連精神都快崩塌了。
而且,最可怕的是,她能感覺到,身後的男人,似乎也出現了一點異變。
他搭在自己腰部的手臂,收的越來越緊。
貼著自己後背靠著的他的胸口,也像是在鍛鍊一樣,肌肉緊繃的很。
她甚至能從膚觸上,清晰的感知他胸肌和八塊腹肌的起伏紋路。
最可怕的是,他的某一個地點,似乎也從早晨的起床氣里清醒過來,漸漸鼓脹。
再繼續待下去,恐怕就能清晰的感知到他高昂的頭顱。
喬之萍嚇得動也不敢動,本來這裡地方就小,除了這扇大門也沒有別的出口,他們只能站著。
離得又不算太遠,多說兩句,或者不小心碰到什麼,都擔心被外面的人聽見。
萬一這傢伙要是起興了,真發生點什麼,被外面的人抓包……
她都不敢想那個畫面!
尤其,外面的人還是時予,一言不合就要來查她行蹤的狠人。
丟臉是小,這麼大個把柄被他握著,還不一定以後能整出什麼事情來!
怕被人聽見,喬之萍也不好怎麼反抗,她只是回頭,用控訴且警告的眼神看向時野。
——如果,她的臉上沒有發紅的話,這一眼的威懾力,應該會更大一些。
只可惜,看在時野的眼裡,此時的喬之萍,雖然秀眉微蹙,目光威脅。
但她白皙的面龐,早已紅透。
那紅色,一直擴散,擴散,從眼尾,擴散到她晶瑩的耳垂,她耳朵都紅的發燙。
再往下,修長的脖頸,也是一片粉紅。
眼底更是如泣如訴,與其說是威脅,不如說,更像是欲拒還迎的邀請。
「咕嚕」,時野喉頭一滾,其實,在面對喜歡的女人這一點上,他和時予一樣,也沒什麼節操。
他唯一強的就是,會把自己隱藏的更深。
比如現在,他明明整個人都叫囂著要把她吃干抹淨,但還是克制著自己,低聲在她耳邊呢喃:「我控制,我控制。」
說著是控制,他說話的時候,故意在她的耳洞吹著氣。
喬之萍本來就像是風中的花,被他這一句話,吹得她整個人更是一機靈,身體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
他確實不像之前那樣,明知道外面有人,還要繼續前進,甚至還準備往身後退一退。
搭在她腰間的手臂也鬆開,修長的手指滑過她平坦的小腹。
隔著薄薄的泳衣布料,她能清晰的感覺到他指腹掠過的威壓,還有灼熱的體溫。
他手指經過的地方,像是點了把火,燒得她的皮膚都瞬間浮起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尤其是,他後退的時候,原本緊緊貼在一起的小腹下方,摩擦著她的腿,好像又膨脹了幾分。
這靜謐的刺激,差點讓她忍不住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