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饒有興致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要不是這裡不合適,他都想吹一聲口哨。
沒想到啊,這個喬助理,平時看著穿的一本正經,面上也是一臉的凜然不可侵犯的冰冷樣子。
但是穿上泳衣,這曲線,這身材,這顏值,這雪白的皮膚,看的他嘖嘖稱奇。
尤其是她坐在池子邊緣,有一半的身體入了水。
水光蕩漾,她抬起胳膊,怕自己的頭髮淋濕,紅潤的唇角叼著一枚發卡,隨意將自己的長髮綰了綰,又用發卡固定,露出一段漂亮的天鵝脖頸。
但畢竟是隨意固定的,所以長發蓬鬆著,有幾縷調皮的髮絲沒被束起,而是垂在耳邊。
不僅不顯得散亂,還多了幾分慵懶愜意的嫵媚,更有風致了。
難怪穆謹言那樣的木訥理工男也會對她感興趣。
難怪他的好弟弟一直把她留在身邊。
難怪三年來,他從未聽說過時野有任何親密的女性,但她卻是個例外。
時予喉結一動,在昨天之前,他也許還會忍耐。
昨天以後,他都當上副總裁了,把時野排除在董事會核心圈之外,又新一輪融資也沒讓他占到一點便宜。
他就算是要動她,時野又能怎麼樣。
總不能人家想跳槽,你這個當上司的,還死扣著人家的檔案不撒手吧?
這樣想著,他乾脆自信的笑了笑,上前一步,直接走到她在的池邊。
喬之萍在水裡泡著,聽到腳步聲,微微皺眉,掃了一眼。
時予的角度,恰好是逆著光過來,他的整張臉,恰好背著光。
他本就是略有些細長的狐狸眼,此時一笑,眼睛微眯,又加上背光,一股莫名的進犯感覺襲上心頭。
看到他此時出現,喬之萍雖然略有些不適,但也沒有多少意外。
而且時予並沒有一下池子就坐在她身邊,而是在她的對面下水,而後就近找了個方位坐下。
喬之萍知道他們兩兄弟鬥成了烏雞眼,但自己雖然算是時野一派的,但是和他沒有私仇,他不來挑釁招惹,基礎的禮貌還是要的。
於是她朝著他的方向微微頜首,算是行禮,而後防水袋裡的手機響了,她也懶得跟他多說什麼,低著頭看防水袋裡的手機。
發消息來的有項目組的同事,項目快結項了,她被時野拐帶到這裡,但昨晚工作她已經做完並發送出去,工作群里大家熱烈的討論。
還有其他部門的各種消息,任務,她都一一看過,有需要她完成了,她就先且記下,等回房間後再處理。
還有私人的。
不過不是時野,而是李悠悠。
上回穆謹言母親的壽宴之後,她和李悠悠也有一段時間沒見面了。
李悠悠一直有想做自己的珠寶設計工作。
之前當了三年的全職太太,雖然工作經歷不多,但她也因此參加過不少珠寶展和拍賣會,看了很多藏品,很有啟發。
離婚後先在師兄的店鋪這裡幫忙,師兄除了那間店鋪之外,自己也有做外快,和幾個師姐琢磨著做珠寶設計。
李悠悠也過來做兼職,她初高中時也學過素描和油畫,設計不在話下。
這一陣子,都在趕單子。
不過,除了工作之外,她心裡也有點小九九,那就是那個陸一鳴,最近總是在各個場合碰到他。
有時候是拍賣會,有時候是珠寶展,甚至他也不知道怎麼打聽到自己在做珠寶設計,說自己的表姐結婚,想送給她一套珠寶,讓她設計。
李悠悠又不是傻子,高頻率的和一個異性碰面,她不覺得這是什麼「巧合」。
但她沒什麼回應,陸一鳴不戳破,她就當成是朋友,客戶,只是正常的人際交往。
一方面,她剛剛離婚,雖然對舊情已經沒什麼念不念的了,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被背叛過兩次了,尤其是這一次,簡直傷筋動骨,她是真怕了,短期內,不想再考慮感情事宜。
另一方面,就是陸一鳴的名聲了。
他沒什麼名聲。
連喬之萍都知道,時野找不到小電影的片源,會找他要。
他未成年的時候,就帶著女人專門飛去港城看1-8禁愛情片。
他號稱自己是「百人斬」,有沒有一百個前女友不知道,但終歸人數不少。
這樣的人,根本不符合李悠悠的擇偶標準,別說最後結婚了,連談個戀愛她都有點擔憂。
那些小說里所謂的「浪子回頭」,什麼「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也不是沒有。
但是,一般情況下,浪子回頭,要不就是浪子年紀大,浪不動了,回來找個老實女人過日子。
要不就是沒錢了,或者得病了。
什麼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一片森林這樣的傳說,她根本不信。
哪怕當時,這個浪子這樣的選擇,是真心實意的。
但時間長了,難免他不會心神怨懟。
他這樣的人,要不就適合聯姻,門當戶對,各玩各的,誰也不搭理誰。
要不就適合喜歡玩的,一起玩的。
要不,也適合不喜歡感情,只喜歡錢的女人。
管你在外面洪水滔天呢,只要你每個月給我錢,給我孩子錢,以後遺產有我的份,隨便你怎麼逛。
總之,就是不適合她。
她沒想過以後要找什麼樣的男人,但終歸找的肯定是想好好過日子的那種。
陸一鳴這樣的浪子,她沒那個本事,也沒那個心情去收拾,還是不要當男女朋友的好。
再說了,她已經離過婚了。
陸一鳴家,可是比段家還要顯赫。
段家尚且對她這樣小康家庭出身的孩子橫挑鼻子豎挑眼,她現在還離過婚,陸家會怎麼挑剔她可想而知。
反正都沒希望,乾脆就別開始。
又不是缺了這麼一個男人,明天她的太陽就不轉了。
不過此時,她跟喬之萍的聊天,是約她明天逛街。
可惜,喬之萍現在在郊外,估計明天也回不去,她只能搖頭放棄。
等消息回完,她把手機放到一邊,一抬頭,就對上了對面時予那副輕佻的眉眼。
時予眼角上挑,笑的別有深意:「喬小姐,你想不想做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