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彈幕還在拼命罵女二,說她惡毒女配後來嫉妒,拆散男女主的感情。不就是仗著女主是個新晉很火的小花,女二是個糊咖,罵的飾演女二的演員都出來闢謠。女二也太慘了,遭什麼罪被男主當物件送人還要被罵,演員也受牽連。」
……
說話間,正好走到電梯口,幾人告別。
喬之萍先上樓,把手裡的資料整理好。
等剛到自己的工位,剛放下公文包,就聽見總裁辦公室的門沒有關嚴實,從縫隙里,傳來了時野的聲音:「你想好了,確定要這麼做?」
她不是有意偷聽的,但她很快就聽到了穆謹言的沉鬱的聲音:「……想好了,我不會放棄。」
不放棄什麼?
喬之萍隱約覺得,這個問題可能跟自己有關。
果然,沒過多久,時野略帶戲謔的聲音傳來,尾音微微有點上揚,像是漫不經心的輕佻,又像是氣不足的問詢:「這件事你告訴喬助理了嗎?」
穆謹言又沉默了一會兒,隨即點頭:「我會跟她提的。」
「好。」裡面,能聽見旋轉椅「吱呀」一聲,而後,又是時野的聲音。
只是,比起之前他略有些輕飄的話語,這句話說的,倒是底氣十足了不少:「好,既然是這樣,我全力支持你。」
全力支持他什麼?
喬之萍腦子裡忽的閃現出剛剛那幾個同事討論的電視劇的場景。
穆謹言喜歡她的事,時野知道。
不然,昨天穆謹言打電話過來,他也不會忽然動手,差點擦槍走火。
他控制欲,獨占欲是很強,就跟組員說的,跟貓發性一樣,喜歡在她周圍到處做標記。
但是,他也很冷酷。
雖然昨天,兩個人因為該不該公開的事,鬧了矛盾。
他看似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向著全世界宣布,他們兩個已經在一起了。
還是在她的勸說下,才勉強收回情緒。
但是,喬之萍知道,他只是當時一時上了頭,只要等他冷靜下來,都不需要她勸說,他一定會想盡辦法的掩蓋。
早上那個偷吻,也是在周圍沒有外人的場景下才敢的。
他這個人,既要享受刺激,也不想玩脫了以後收拾殘局。
像電視劇里一樣,男主主動送女人給兄弟這種事,時野應該不會去做。
但他可能會繼續默認,默認穆謹言和她的曖-昧拉扯。
她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裡面的腳步聲傳來。
喬之萍下意識的趕緊躡手躡腳的離開工位,走到一邊的轉角。
很快,辦公室的門「吱呀」一聲推開,穆謹言往她的位置上掃了一眼:「還沒回來嗎?」
他立即給喬之萍發消息:「喬助理,我到公司了。」
喬之萍在轉角處,背靠著牆:「我還在開會,馬上就好。這樣吧,你先選餐廳,我一會兒直接過去就行。」
「好。」穆謹言也沒多想,把餐廳信息和包間號發來。
真是巧了,還恰好就是那天穆母約的那家咖啡廳。
等穆謹言走後,時野也離開,她沒急著出門,而是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儘量要讓自己冷靜一點。
不管怎麼樣,穆謹言是個好人,她不想繼續欺騙。
在她沒和時野在一起之前,她是有想過以後和他在一起。
但年會那晚以後,不管她情不情願,她已經和時野糾纏到一起,自然不會再拖著他。
只是這段時間,穆謹言和她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沒機會說清楚。
她本就沒有腳踩兩隻船的癖好。
這次,她一定會跟他當面說清。
……
很快,喬之萍也到了。
依然是那個熟悉的咖啡廳,那個熟悉的包廂。
甚至連來點菜的服務員都是同一個。
畢竟是中午,這裡也有西餐供選擇。
喬之萍點了個黑椒牛排,點了杯熱可可。
等上餐的時候,對面的穆謹言一臉沉默,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說,卻一時之間難以說出口。
餐食到了,服務員退了下去。
穆謹言想說些什麼,倒是喬之萍笑著開口:「先吃點吧。不然待會兒說起來,可能你就沒有胃口了。」
她能看出來,這段日子,穆謹言過的似乎也比較煎熬。
大黑眼圈就不說了,人也似乎瘦了一圈。
穆謹言也點點頭,從善如流的拿起刀叉。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著吃了午餐,等服務員又把空的餐盤拿走,再次上了茶水,她抿了一口熱可可,看了看對面。
穆謹言也抬頭看了看她,彼此有點默然無言。
「我……」/「你……」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愣住。
「對不起。」/「對不起。」
兩人又一次同時開口,還都說了一樣的話。
這次是喬之萍笑了:「我想起某次我們兩個一起吃宵夜,也是這樣,該死的默契。」
穆謹言回憶過去,也微茫的笑了笑,但很快,又被現實收斂的撇下了嘴角。
「抱歉。」這次是穆謹言先開口,「我母親來找你的事,我聽說了。」
「要說抱歉的也是我,我對你母親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喬之萍笑了笑。
「還有年會那次……我不是故意的。」
喬之萍點頭:「我知道,不是你的錯,是吳明明下的藥。」
穆謹言苦笑一聲:「其實我倒是希望,那個晚上我們真的發生點什麼。是不是現在就不會這樣了?」
如果那個晚上,他們真的有什麼。
喬之萍估計應該會把她和時野的事提前暴雷,畢竟那時候,她確實有想過和他在一起。
至於他是選擇兄弟,還是選擇她,她都會理解。
「以前的事,就不說了。」穆謹言搖搖頭,看著手裡的咖啡杯發呆,「我跟阿野說了,我要去國外。」
他說完這句話,忽的抬頭看她一眼,眼神里,忽的一下充滿了希翼:「你,跟我一起去嗎?」
……
同一時刻,同一家咖啡廳。
時野同樣也坐在上回的包廂里。
唯一的不同是,上一回,他是一個人來的,想來偷聽喬之萍和穆母的對話。
這一次,他的對面,坐著一個人。
那人沉靜憂鬱,正是郁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