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之萍之前說的口乾舌燥,正仰頭在喝水。
聽到「絕育」兩個字的時候,一口水一瞬間往上洶湧,直接衝到了她的喉管鼻管,好懸沒噴出來。
但即使沒噴,整個人也咳嗽的驚天動地。嗆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不僅僅是視頻前的喬之萍,還有身後的那隻貓,似乎也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咣當」聲之後,一瞬間安靜下來。
她用手捂住嘴咳嗽一兩聲,拼命的掩飾自己的表情,另一隻手趕緊放下杯子,給自己順氣。
想了好半天最悲傷的事才勉強控制住情緒,憂愁的嘆了口氣:
「還沒,醫生說他容易應激。」
組員的視角看不到,但是她能感覺到,身後有一道視線,既犀利,又幽怨。
組員還一副過來人的姿態說:「是想給他留個後以後再絕吧?絕育這種事啊,要趁小,趁著他啥也不懂就給他嘎了。作案工具一卸,就沒有那種世俗的願望。」
喬之萍想了想,還真是。
之前時野沒經歷過的時候,好像也並不覺得這種事有什麼美好的,還覺得是女人耽誤了他賺錢的速度。
雖然認識她以後,逐漸的有了點興趣。
一開始沒得手的時候,還尚且能克制住自己。
一旦打開了欲-望之門,簡直就跟大航海找到了新世界的大陸一般,恨不得時時刻刻纏著她。
她還嘆了口氣說:「但現在已經這樣了,除非給他麻了五花大綁扔醫院裡,否則抓都抓不住。」
「如果你有錢有時間又有地方養,給這個貓買個母貓,或者相個親,讓他們配種也可以。如果實在沒有精力,還是絕了好。」
「噗……」聽了這句話,喬之萍徹底撐不住了。
而且,同樣撐不住的,還有門外的時野。
他氣的一腳狠狠踹開門,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砰」的一聲。
而後下一秒,喬之萍趕緊眼疾手快的把視屏會議關了,自己的帳號也瞬間退出,又把電腦合上。
「啪」的一聲,電腦剛關,這邊時野就通紅著眼睛衝過來:
「品種貓是吧,喜歡撓人是吧,愛標記是吧,挑食還護食是吧,喜歡騎-跨是吧?」
可能因為過於氣憤,他反而有種暴風雨前的寧靜。
喬之萍雖然有點心虛,但因為聊的是貓,所以她倒也很快鎮定下來:「對啊,我想養一隻貓,不行嗎?」
「行,當然行,可行了。」
時野點點頭,明明手指都握成拳,額角都繃出了青筋,還是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那你可得同時買一隻母貓,我喜歡看兩隻貓配種。多生幾個,生一窩,生幾年。」
喬之萍立馬搖頭:「我這人最大的好處就是聽人勸。買了貓,必然拿回來絕育。早絕早享受。」
她一面說著,一面見勢不妙就想往門外跑。
剛竄出幾步,就被時野一把抓住胳膊,按在了臥室門上。
利用手長腳長的優勢,鎖住她的四肢,讓她不能輕易逃離。
隨即,身體也靠了過來,在她耳後危險的發言:「你說對了,我是喜歡撓人,我也愛在你身上標記。我不僅挑食更護食。而且,我很喜歡——騎-跨你。要不,我們配個種?生幾窩崽子?」
喬之萍這人最大的優勢,就是能屈能伸。
剛剛她是仗著有外人在,想著時野也不敢在他下屬面前多說什麼。
但是,一旦沒了這個保障,時野的怒火全讓她承擔,她又不傻,此時逆著他來,不是擺明了要受罪嗎?
她馬上討饒:「我只是想要聊聊養貓事宜,沒別的意思。」
時野一口咬住她的耳珠,在她耳邊細細咂摸著,聲音既有克制的怒火,也有隱隱的勃發:「我也是在聊樣貌的事宜,沒有別的意思。」
喬之萍又急又懊惱,僵持中,時野的手機「滴滴」的響,信息提示音。
喬之萍趕緊提醒:「你手機。」
時野根本不理,伸手直接扒下她的衣領,埋在她的脖頸間輕嗅。
微信「滴滴」了兩聲,隨即,又是一個電話打來。
喬之萍艱難開口:「有電話,估計有急事!」
正著急的時候,電話震了半天,時野也不理會,直接停了。
但電話是停了,時野卻沒想著停,他又一次靠近的時候,喬之萍急了:「窗簾!」
時野理都不理,還危險的用他的腿,蹭了蹭她的衣擺。
她整個人被激的一哆嗦,這才是白天啊,而且還是上班的點,窗簾都沒拉上。
要知道,這種回遷房的老小區,每棟之間的間隔都不多。
從她的臥室里,甚至能看到對面客廳的情況。
換而言之,對面也一樣。
時野沒管窗簾的事,整個人有點撒氣一樣的在她脖頸下留下密密麻麻的痕跡。
仿佛是告訴她,不是說他喜歡標記嗎,那他全給她標記完!
「時,時野……不行……」
正糾結的時候,電話又一次震了。
震得她整個人一麻,不過是喬之萍自己的手機。
她放在了睡衣兜里,沒想到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喬之萍艱難的掏出手機,當著時野的面,顫顫巍巍的點開:「餵?」
果然,一聽到她接通,時野有短暫的停頓。
但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後,他整個人的眼神更深邃了。
是穆謹言打來的。
「抱歉,我昨晚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有點喝多了。」
穆謹言昨天晚上確實喝多了酒,一方面氣憤於父母去找喬之萍撒野,另一方面又為自己無力解決家中困境而痛苦。
「你有時間嗎?」
「我,我在家裡。」
喬之萍聲音略有點停頓,因為她感覺到,時野這傢伙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低頭,像是要把她的靈魂吸出來的姿態,在她身上肆意的點火。
不過,穆謹言今天心情低落,也沒多想,只是說:「我不是說今天。今天那麼大的雨,也不太方面。明天中午可以嗎?」
「……嘶。」
喬之萍沒回答,但是能聽到她在這邊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穆謹言愣了下:「怎麼了?」
「沒,沒什麼。」
喬之萍搖搖頭,她看見時野越發幽暗的表情,以及逐漸褪下的睡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