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陸一鳴他們三個才走,時野就靠了過來。
但沒想到,迎接他的不是喬之萍的軟玉溫存,而是她的一巴掌。
喬之萍氣的胸口不斷起伏,但她還是怕被外面的人聽見,咬著牙開口:「你是不是瘋了?你是不是想我死?」
他平常胡鬧也就算了,剛剛外面明明有人在,他還敢亂來,要是被發現,她真的沒臉見人了!
時野被打,臉都偏到了一邊。
額前的碎發在半空中揮舞,明明狼狽的很,回頭的時候唇角還揚著,有種雅痞的觀感。
他倒也不生氣,只是笑:「放心,我注意著呢。」
喬之萍不知道,之前他們設計這個山洞,除了利用光線明暗,讓外面的人不好發現裡面的情況。
裡面的石壁里,還鋪設了吸音材料,只要不是在裡面蹦迪,一般情況下,外面應該是聽不到裡面在說些什麼。
果然,他們之前在裡面講小話,外面的人就聽不見。
剛剛他靠近的一點小動靜,自然也沒讓外人覺察。
而且。
時野皺了皺眉,他雖然有私慾,但並不是個莽撞的人。
剛剛這麼迫不及待,是聽到外面說起穆謹言在追求她的事。
現在回想起來,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心驚。
但剛剛那一刻,聽到陸一鳴如此篤定的說穆謹言對她的情意的時候,他就有點控制不住心裡的野獸。
以往這樣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就說徐亦笙,雖然兩人從小就知道對方可能是自己的另一半。
但是有人追求她的時候,他並沒有多少不悅,也不急迫。
反而還覺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人喜歡是他的未婚妻有魅力的表現。
可是現在,他卻發現,自己根本忍不下其他男人對她一點點的覬覦。
但這些話,他不會對著喬之萍說。
喬之萍氣死了:「注意個屁。就算真的看見了傳出去,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被議論也不會少塊肉,但是我會!」
這個社會對男人和女人的評判標準是不一樣的。
對有錢人和窮人的評判標準就更不同。
有錢有勢的男人出去玩,叫風流。更何況時光建投還沒上市,他也不需要對股東和股民負責,更是無人指責。
沒錢卻又幾分姿色的女人,和一個「有婦之夫」,叫無恥,叫小三,活該被萬人唾罵,千夫所指。
沒人管她是不是願意,想不想和他在一起。
他只是笑:「我錯了,我以後再不會這樣。」
他還想要以後?
喬之萍還想踹他,卻被他抓住了腳踝,往後一拉,讓她離自己更近一些。
「但是,你也很興奮,不是嗎?」
時野說著,指了指她的身體,也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莽撞,還是剛剛的外人到訪,而微微輕顫。
原本白皙的膚色,也染上一層薄紅,就像盛開的櫻花。
時野臉上的笑容像是撒旦舉著的紅蘋果,香氣醉人,清甜可口,卻有毒:
「你現在比平常,更激動,更興奮。你明明理智在拒絕我,但是你的身體遠比你想像中的,在邀請我……」
喬之萍憤恨的很:「別說了!」
誰在做這種事的時候快被人發現不緊張的,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好嗎?
就算……就算時野說的是真的,她也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要讓自己處於險境之中。
他可以肆意,可以囂張,可以風-流。
那是因為他有權利地位給他兜底,他的容錯率,遠遠高於一般人。
但是她沒有。
她從生下來到現在,即使被徐家認了回去,也是一步步被推著走。
命運從來沒有給她多少厚待,她蒙著眼睛小心翼翼的往前,生怕走錯一步路,就萬劫不復。
「喬……喬喬……」
一些話在時野的喉嚨里兜了個轉,最後還是喉結上下,咽了下去。
最後他只是輕輕念她的名字,輕輕壓下身體。
喬之萍側過身,躲過他的吻,時野也不生氣,細碎的吻,很虔誠的落在她的臉上,脖頸上,又順著脖頸一路往下。
她覺得有點不耐,想推開他,卻被他抓住了手掌,而後,修長的手指自然的穿插,和她十指相扣。
「別緊張,放輕鬆,這裡沒別人了,不要抗拒。我……會保護你的。」
最後幾個字也許是因為他恰好吻在她的心口,說的聲如細蚊。
喬之萍身體顫了顫,也不知道她是聽到了還是沒聽到,又或者是聽到了但不敢相信,原本要推開他的手,也被他抓的極緊。
身下石桌粗糲的質感,在她的後背上反覆摩擦著。
就像放了辣椒的菜,既是一種痛覺,又是一種原始的粗糙的磅礴,配合著外面不時飛過的鳥獸蟲鳴,既是折磨,又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官衝擊。
想逃逃不掉,想躲躲不開。
她抬起頭,透過時野在她肩頸處摩挲的毛茸茸的腦袋,看著石壁的天花板。
就像是瀕死的魚,甩在了案板上,明明在大口大口的呼吸,但是,肺里的空氣,卻越來越少,越來越稀薄。
在那種窒息般的無力中,卻隱約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從小腹瞬間瀰漫到了四肢百骸。
這一刻,她有點詫異,甚至是驚嚇。
以往她跟時野在一起,沒什麼感覺,除了尷尬之外,也沒多少樂趣。
如果兩個人打架,打急眼了,更是渾身酸痛。
那種小說里寫的那些什麼只羨鴛鴦不羨仙,什麼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之類的,全然沒有。
她甚至一度覺得,這些詩詞都特麼騙人的,或者,男女有差別。
時野即使被打,每次也都是一副饜足的模樣,時時刻刻都想纏著她。
她卻只覺得惱恨不已,巴不得離他遠點。
但這一回,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的刺激,還是在外面的不安感,又或者,是時野此時的溫柔和小心翼翼,她竟然真的感覺到有些許的不同。
這種感覺,不以她的意志為轉移,明明她心裡煩悶的要死,可身體卻叫囂著更多。
時野明顯也感覺出來了,他聲音沙啞:「原來,我以往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