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顯然沒想到,喬之萍居然敢直接開罵,一時間更是氣憤:「你他媽說誰呢?」
喬之萍唇角微微揚起,略顯清冷的眼瞳在她身上掃了掃:「有句話叫做『石砸狗叫』,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當然是誰認算誰的。
剛剛在會場,她顧忌這是穆謹言家裡的壽宴,鬧大了不好,才沒第一時間動手。
現在都他喵的吃完了宴席,賓客退也退的差不多了。
而且這是後院,當然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你敢這麼跟我說話?信不信我找人弄死你!」
喬之萍認真看了那人一眼,到底年輕,估摸著也就十八九歲,正是和當初徐亦瑟最囂張跋扈時差不多的年紀。
跟這樣的傻子去計較也沒意思,還顯得拉低自己的標準。
果然,她身邊的王樂妍抓住了她的胳膊:「妹妹,不用,不過一個男人而已。」
「這不是男人不男人的問題。問題是,她配嗎?」
那女人不屑的哼了一聲,「像她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有幾分姿色,見到一個略微有點家世的男人就撲上去。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農民而已,那些男人是給你們準備的嗎?那是給我們的!」
沒想到,被她罵了半天的喬之萍,既不生氣也不羞愧,她反而覺得有點好笑。
她開口就是一句:「你被一個家境貧寒的女人搶了男朋友啊?」
「你說什麼?我才沒有!」那女人立即漲紅了臉,連聲音都高八度。
那就是有了。
喬之萍心裡有譜了,還真是石砸狗叫。
難怪這小女孩比王樂妍還激動。
她還嘲諷農民,農民或者貧民怎麼了,吃他們家大米了?
華夏國可不是歐洲,沒有什麼千年世家百年王族,往上數三四代都是窮人。
也是,要是單純論外貌論身材論才華,她處處不占優,只有這個高貴的身份才是優勢。
但偏偏,這個社會階級固化,沒有家世也沒有助力的年輕女人想往上爬,談何容易。
就連她自己,也是因為被徐家認回去,才有和時野聯姻的機會。
但高貴的身份,並不代表高貴的靈魂,更不代表尊重。
尊重這種東西,是要靠自己爭取的。
但明顯,這個小女孩還不懂得這個道理,她又反駁:
「你以為你跟有錢人家的公子好上了就很得意嗎?就算真有什麼,也是玩玩而已。男人很現實,真以為你自己的愛情感天動地,那也敵不過幾十億的身家!」
「所以你喜歡的男人不喜歡你,還是你的父兄親人也有這種家外有家的經歷?」
原本喬之萍沒什麼興趣跟一個外人多說什麼,但是看到她聲嘶力竭的呼喊,反而有種逗狗的興趣:
「不過既然你知道的這麼清楚,你為什麼不去男人那邊叫喚,反而跑到我身邊大聲疾呼。怎麼,你也知道,你們搞不定男人,所以就來警告我是吧?欺軟怕硬算是被你們玩明白了。感情是雙向的,發瘋是單向的是吧?」
喬之萍說著說著,又看向王樂妍:「王小姐,你覺得呢?」
王樂妍微微眯起眼睛,臉上雖然還掛著得體且不屑的笑容,但很明顯,她表情略有些凝重。
前幾回雖然見過幾次,但並沒有什麼交集。
而且那時候,喬之萍站在時野和穆謹言身後,不多說一個字,也看不出什麼東西。
這回短暫的交鋒,倒是讓她多了解了些。
也難怪,如果沒有一點本事,只靠她那張臉,穆謹言應該也不會那麼喜歡她。
甚至剛剛在壽宴上,穆母含笑著把穆謹言和她拉扯到一起時,穆謹言會直接拒絕「我有喜歡的人了」。
喬之萍看到她眼神變了幾變,半天,忽的輕笑一聲:「難怪。我現在有理由懷疑,剛剛宴會開始前那個在入口處被逼著道歉的女人,和你是同謀。」
???喬之萍一臉問號。
她是從哪裡看出來的,怎麼腦洞這麼大。
「喬小姐,你現在是小時總的助理吧?而那個女人,是你的前任。聽說,一開始的時候,你和那個女人因為時總,鬧了不少矛盾。但後來為什麼再沒有衝突,因為她發現,你根本不喜歡時總,你是和謹言在一起的。」
喬之萍還是一頭霧水:「就算是這樣,那你是怎麼得出結論,自己和吳明明是同謀的?」
看到她疑惑的表情,王樂妍輕笑一聲:
「就是剛剛,她被逼著道歉的時候,其實仔細分析,那次事件中受害者有四個,徐家二小姐和她的未婚夫,還有你和謹言。可能,當晚那位吳小姐的目標,除了你和謹言,就是小時總,只可惜,被徐二小姐陰錯陽差的喝了。」
「上回見到你和謹言在一起的時候,你們兩個還沒有這麼親密。但是那次下藥之後,現在謹言直接認定了你。他是個很好的人,感情上也相當負責。你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跟那位吳小姐設計做局,直接生米煮成熟飯。哪怕沒成功,也能把自己摘出去,真是好強的算計。」
王樂妍說著,還冷哼一聲:「穆家,不會接受這樣一個滿腹算計的兒媳婦。」
喬之萍無語了,雖然她的題干是對的,但結論全錯。
但她實在沒那個興趣,也沒那個時間跟她繼續糾纏下去,更懶得跟她解釋。
她和穆謹言,現在根本不是戀人,最多只能算是曖-昧期的朋友,憑什麼跟她掰扯清楚。
她現在是打定主意,待會兒一見到穆謹言,立馬要把事情說明白了,實在不想趟這一趟渾水。
喬之萍神色懨懨的扭頭,一個兩個,都很閒是吧,前有吳明明徐亦瑟,現在還有王樂妍姐妹。
她沒那麼多時間跟她們討論,說話間,她已經走到了門口,直接開門出去。
「慢著,你是被戳破了心思,所以才狼狽的出逃嗎?」那個女孩忍不住了,剛剛一直被懟,現在王樂妍終於說服了她,她卻跑了。
她趕緊追出去,但拉開門往外看,一個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