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馴養

  之前換衣服,是一人單獨一個換衣間。

  如果說,剛剛郁斯年不小心瞟了一眼,沒看仔細,還不能確定。

  現在一看到這半月型的齒痕,而且在肩頭,後背密密麻麻都是,更何況還有縱橫交錯的指甲劃痕,一看就知道是怎麼留的。

  如果是發生在別人身上,最多調侃兩句。

  但這痕跡是在時野身上,那絕對大新聞。

  要知道,這個圈子裡,時野從來沒有任何跟女色甚至是男色相關的傳聞,乾淨的就跟第二性徵還沒發育過的一樣。

  也不是說非得有個外面相好的,有固定的伴侶,一對一的也很多。

  但問題是,自打和徐亦笙分手,即使他又結了婚,也從沒見過他那個傳聞中的妻子。

  馬老闆八卦之心熊熊燃燒,他大笑:「時總,你這身上濕氣很重啊,你看看,你肩膀上,一圈一圈的全是青紫。」

  時野看到了,還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眼神甚至還意有所指的瞟向了郁斯年:「嗯,勁兒大著呢。專挑肩頸不舒服的地方下手。」

  如果說郁斯年之前還只是懷疑,但他又不傻,之前聽到時野的敲打,此時又看到他的眼神,立馬明白了大半,他抖著手,又指向時野背上的指甲痕跡:「這個也是不小心留的嗎?」

  這個地方,很多人自己都撓不到,更別說這樣縱橫交錯的指甲印了。

  時野隨意的點了下頭,一臉淡淡的看向郁斯年,嘴唇勾起一抹笑:「嗯,最近養了只貓,發了性,吵的不行。」

  馬老闆還故意笑著問:「哦,什麼品種的貓啊,這麼不聽話,不得找個寵物馴養師專門調教調教。」

  時野微笑著搖搖頭,眉間眼角除了炫耀和得意,也有藏不住的歡喜:

  「不是什麼品種貓。雖然說,這年頭貓啊狗的都很講究血統,但偶爾遇到一隻可心的,野就野一點吧。」

  「倒也不必專門去訓了,畢竟是自己家的貓,也不指望著她出去開門迎客。」

  他說著,眼神還特意朝著郁斯年的方向挑了挑,「而且,自己親自訓貓,也挺有成就感的不是。」

  馬老闆大笑,「確實如此,為了這隻貓,今晚上時總可得好好喝一杯。」

  時野但笑不語,低頭抿了一口茶水。

  嗯,雖然不如家裡的普洱滋味醇厚,但也難得清新爽潔。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貌似是寵物,可幾人都不是傻子,一聽就知道,這是在說他養在身邊的女人,而且,絕對不是正經老婆。

  即使他的妻子只是徐家的養女,畢竟領了結婚證明媒正娶娶回來的,即使不夫妻共同出席社交場合,也不會把人形容成寵物。

  就像不少言情文里的嬌妻,霸總一口一個小乖,小孩,寵著養著,把一個個女人養成了不知道拼搏,只會依賴人的廢物,還美其名曰「寵愛」,不就像你自己養貓養狗一樣嗎。

  郁斯年身體抖了抖,不知道是震驚是氣憤還是別的其他。

  倒是徐亦瑟慌了,她是除了李悠悠之外,唯一一個知道喬之萍所有秘密的人。

  時野和喬之萍越親近,哪怕不是以夫妻的身份,她也覺得心驚肉跳。

  尤其是,她此時回頭,又看著旁邊郁斯年的表情,他垂著眼眸,眼裡似乎有情緒在翻湧。

  她現在好像終於明白,為什麼喬之萍要隱瞞身份了。

  她是故意的,如果她以時太太的身份接近時野,按時野驕傲的性格,只怕根本不會正眼瞧她。

  哪怕真跟她做夫妻,也是最最相敬如賓的這一種。

  但是她現在在時野身邊隱姓埋名,一旦時野對她有了興趣,有了感情,再昭揭身世,她就一朝鹹魚翻身。

  這時候再公開身份,既能獲得時野的愛意,又能拆散自己和郁斯年,還能在徐家掛上號。

  這個時機選的,真是一舉三得!

  難怪她結婚三年,從來沒對時野下手,也很少回家,她是故意的吧。

  她要研究時野喜歡什麼樣類型的女人,把自己往姐姐的模樣上整,畢竟整容還是需要很長時間恢復期的。

  要不是整容,她也不會跟姐姐越來越像。

  徐亦瑟抖著身體,明明心裡越來越慌,表面上還裝出一副微笑的模樣:「時野哥哥,怎麼今天沒帶過來,我們也好見識見識。」

  時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只是說:「哦,她認生。也可以說是窩裡橫。只有我的時候就凶神惡煞,但有外人在場,立馬收起爪子,恨不得把自己藏在床底下。」

  這傢伙一語雙關,你可以說是聽懂了,也可以說沒聽懂,但郁斯年肯定是懂了。

  他抬起頭,看向時野的眼神里目光灼灼:「這貓,該不會是被你拐帶回去的吧?」

  如果不是有馬老闆在,他高低得問一句,他有沒有強迫。

  喬之萍那麼高傲的一個人,聽他的形容,必然是被時野拿捏住了什麼把柄,不然她根本不可能點頭答應。

  而且按時野的說法,他可還沒有「馴服」她,兩人中間必有糾葛。

  時野絲毫不懼,他的桃花眼看似在笑,但眼裡也有幾分譏諷:

  「我遇到她的時候,她還是流浪貓。對付流浪貓嘛,食物引誘也好,強制帶回也罷,她那時候沒有主人,我就是她的主人。如果問她為什麼是流浪貓,這,就得問問她的上一任主人了。」

  郁斯年沒有說話,只是指甲緊緊握拳。

  威逼利誘,強制強勢,這幾點,時野估計都占完了。

  即使他現在,對喬之萍的感情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青澀少年時的初戀,更多的是緬懷,是遺憾,也是愧疚。

  但他還是希望她能過的好一點。

  即使她以後戀愛結婚生子,也希望她是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堂堂正正的。

  而不是現在這樣,被時野半強迫半引誘,引她墮落。

  他咬著牙問:「你就不怕,以後被這貓撓了咬了?你該不會,不高興了就丟她自生自滅吧?」

  要是時野真的始亂終棄,他都不敢想,以後喬之萍會變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