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才剛剛落下,喬之萍一個不小心,食物嗆到了氣管里,咳得驚天動地。
好容易順過氣,她一口將罐子裡的酒液喝掉。
她買的雞尾酒全沒了,此時唯一剩下的,只有那瓶買一贈一的100毫升裝威士忌。
喬之萍只好把那瓶小的拿來,也擰開了蓋子,喝了一口。
她明知道李悠悠說的是實情,但還是故作疑惑:「應該不能吧?」
「有什麼不可能的?他看你的眼神,跟姓段的在外面發-情的眼神一毛一樣。」
李悠悠也知道喬之萍為什麼不想頂著「徐亦平」的身份出來,也不想搭理徐家姐妹。
因為她對徐家有恨,對時野,也是怨的。
當年她得知身世的時候奶奶剛剛去世,孤身一人,正是最脆弱的時候。
即使徐家連同郁家拆散她和郁斯年,也不過是一個月前。
但現在終於知道了身世,有種「妾身從此分明」的感覺。
她是懷著一點微茫的期待去了徐家,誰知一進門就被當頭一棒,不僅讓她自認養女,還把她打包嫁給時野。
三年了,不僅沒有處罰當年霸凌她,欺負她,還搶走她男朋友的徐亦瑟,現在還讓徐亦瑟進徐氏,和郁斯年訂婚。
她討厭徐家,不想認那對姐妹太正常了。
至於時野,自己的老婆理都不理,外面的野花全軍出擊。
也就是運氣好,這個家花和野花都是同一朵。
不然,喬之萍妥妥的頭頂綠油油。
「我只想工作,不想別的。」
她是天選打工人,只想賺錢。
而且知道她身份的,只有徐亦瑟一個人。
但徐亦瑟,雖然會在後面搞小動作,但也是絕對不希望她暴露自己,揭開自己身世的那一個。
甚至,如果她即將掉馬,徐亦瑟也許還會幫她圓回來。
如果一定要給她定一個安全期限,她想,至少可以到徐亦瑟和郁斯年結婚以後。
一旦真正結婚,哪怕後來身世爆發,郁家知道她才是假千金,但婚已經結了,徐家的助力還在,郁斯年又是一個責任心很強的人,只要她不犯原則錯誤,應該是不會輕易離婚。
到那時,徐亦瑟才會再無顧慮,回頭給她最狠的一擊。
「你不想,不代表他不想啊。別太相信男人的承諾,萬一他哪天忍不住撕毀協議,到時候倒霉的是你。」李悠悠還勸,「不過,如果你要是龍王轉世,打算藉助他的勢力回徐家打臉所有人,那就當我沒說。」
「你是不是最近無聊,小說看多了,還龍王轉世。」喬之萍笑。
雖然她臉上在笑,但眼底顯然滿是心事。和李悠悠一面聊著天,一面喝著酒,不知不覺之間,自己手裡這瓶100毫升裝的威士忌,也全都送到肚子裡。
李悠悠還分給她了一點,她也跟著喝了。
喬之萍雖然練過酒量,但酒量這種東西,也不是海綿,擠一擠就有。
尤其是她先喝了雞尾酒,又喝的威士忌,喝混酒,比起單一的酒更容易醉。
等再一次李悠悠給她分了威士忌,她喝完以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河邊風大,又或者是後面的歌聲,唱的她好像飛起來了似的。
她腦袋變得有點沉重,但身體又輕飄飄的。
而且上回包廂里,雖然有穆謹言和時野在,但還有徐亦瑟和吳明明,她要時刻提防那兩人使壞,精神高度緊張,又提前吃了解酒藥,雖然醉,但若不是下藥,應該能順利撐到她回客房。
但這次,她是面對李悠悠。
這幾年燕城治安良好,燕河邊人也不少,還處處亮燈,處處監控,她和李悠悠一起,好像整個人也放輕鬆了些,喝的興之所至,也跟著飄飄然了起來。
兩人最後勾肩搭背準備往回走的時候,恰好看到了追尋而來的時野和陸一鳴。
時野找了她半晚上。
要不說,這兩人也挺會躲的。
喬之萍察覺到,李悠悠過來酒吧街,就是來喝悶酒發泄的,但她又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哭的跟傻-逼似的,所以沒直接去酒吧里,而是自己買了酒喝菜,尤其還是特辣鴨脖,躲在角落裡喝。
既然是角落,必然是河沿邊最清幽的位置。
不然她剛剛吃鴨脖哭的那麼大聲,多丟臉。
時野他們一路過來,要不是他自己也不想太聲張,大約從監控里看到了兩人前進的方向,就自行和陸一鳴兩人沿河找人,現在才找到她們。
「喲,這不時野嗎,今天不見,這麼拉了。」
兩人一抬眼看到了氣喘吁吁的時野,李悠悠直接一句口吐芬芳,成功把時野氣的眼瞳都眯了起來。
倒是旁邊的陸一鳴,看到面前這個明艷美女,一出口把時野氣的抿著嘴,眼神危險,頓時覺得好笑:「美女,你認識他嗎?」
「他不認識我,我認識他啊。」李悠悠笑嘻嘻的,「時家那個老二,也是爹不疼娘不愛,也娶了個爹不疼娘不愛的。」
不得不說,李悠悠拉仇恨的MT是拉的滿滿的,一下子,把時野的一點身世拉扯的明明白白。
這句話一說,連陸一鳴也不由得吸了口涼氣。
這話雖然是說的沒錯,可問題就在於,說的太沒錯了,那可就有錯了。
時野這輩子,估計還從來沒人敢在他面前這麼罵過。
當下眸光一沉,原本還沒準備怎麼對付這個女人,眼下簡直把她當成了眼中釘。
感受到時野的目光,喬之萍往她前面一擋,一臉護食的表情。
如果沒有打個酒嗝的話,可能效果還要好些。
與此同時,陸一鳴聞出她倆渾身都是酒氣,也趕緊上前攔過:「好了好了,何必跟個醉鬼較勁。」
時野銳利的眼瞳往李悠悠身上一瞟,又看了看擋在她前面的喬之萍,聞到她身上刺鼻的酒氣,皺了皺眉。
但沒說什麼,伸出手來,拉著喬之萍的胳膊,把她往自己身邊一扯,打橫抱起。
喬之萍嚇了一跳,踉蹌了一下,但很快,整個人立馬不服輸的掙紮起來:「你幹嘛,你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