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正得到她的那一刻,他整個人仿佛在腦海里放了一束煙花。
絢爛而璀璨的光束,一瞬間衝上了夜空,又轟的一聲猛地炸裂,綻放出一朵奪目的火之光芒。
但這不是結束,只是個開始。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煙花,就像是雨後春筍一樣,一束束猛烈的衝上雲霄,在不斷的怒放。
他壓抑了二十多年的私慾,一下子集中爆發,炸的他整個人幾乎都要暈頭轉向。
這是愛嗎,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在抱住她的那一刻,他的腦海里,只迴旋了一句話:
我想我這輩子,應該是不會輕易的放開這個女人了。
……
第二天清晨。
喬之萍醒來的時候,一片安靜。
她靜靜的仰躺在酒店的大床,宿醉加上中招,還有身體莫名的疲累,讓她整個人都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不需要睜眼,窗簾並未拉上,有柔和的光束,從窗戶外傾瀉進來。
一起裹挾來的,還有清新中帶著一絲咸腥的海風,以及鳥叫和蟲鳴。
也是應該的嘛,畢竟這裡是山上,別墅,海邊。
她就這樣仰躺著,什麼也不做,靜靜的閉目養神。
她還記得,她這兩天應該是去海邊度假。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大海,還沒來得及欣賞呢,就跑去當替身了。
還好徐亦笙很講信用,一早就把替身費用結算好。
昨晚上,還請了全部人一起吃飯,然後……
她喝酒太多,大腦依然有點宿醉,思維好像斷片了。
她隱約記得,一群人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
燈光昏暗,吵鬧喧譁的包廂里,她好像被吳明明和徐亦瑟針對,輸了好幾回,也喝了很多酒。
而且,輸的人,不僅僅只有她,也有跟她一起搭檔的穆謹言。
等到散場的時候,她和穆謹言攙扶著走出了房間,而後,隱約發現了一點不對勁……
想到了這裡,她整個人頓時嚇了一跳,從夢中被嚇醒了。
與此同時,她只覺得,手機在嗡嗡的震,她閉著眼睛,摩挲著手,探向震動傳來的方向,好容易在床底撿到了她的手機,睜開惺忪的眼瞳一看,是穆謹言打來了。
喬之萍愣了一下,還是接了:「餵。」
這一聲剛一出口,她嚇了一跳,只覺得嗓音沙啞無比,就像是跑了馬拉松一樣,嗓子已經喊啞了。
但還好,對面的穆謹言並沒有覺察出什麼,甚至他的語氣也有點黯啞低落:「喬喬,你沒事吧?」
喬之萍愣了一下,搖搖頭:「沒事。」
她很明顯的聽到對面的穆謹言鬆了一口氣的聲音,而後他有點歉疚的說:「抱歉,我昨天不是有意的。如果我對你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我會負責任。」
喬之萍愣了一下,還以為他說的是跟她一起在包廂里被灌酒。
她搖搖頭:「沒有,那不是你的問題。」
聽到她這一句,穆謹言才緩和過來。喬之萍隱約聽到那邊的背景音,傳來了航班的播報聲。
「你在機場?」
「嗯,我有工作得先走。」穆謹言點點頭,又沉默了一下,欲言又止。
半天,他才開口:「沒事,你好好休息,回燕城我來看你。」
喬之萍點點頭,掛了電話,依然有點怔忡,似乎還沒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麼。
等到她想起身的時候,只感覺渾身酸疼,連小手指都似乎失去了力氣。
同時,身上的被褥滑落,她正要拉上,猛然間發現,她的身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紅痕。
而且,在她準備起身的時候,隱約感覺,自己身體裡似乎有點不適。
喬之萍不是未經歷過人事的,這一瞬間她嚇了一跳,猛地一拉開被子。
果然,在光下,她看到了昨晚肆虐的痕跡,像是遭遇了什麼酷刑一樣,簡直慘不忍睹。
她猛地一抬頭,掃了掃房間的情況。
發現房間還是她睡得酒店房間,只是混亂的像是打了一場仗,她的衣服,還有男人的衣服,丟的滿地都是。
喬之萍眼前一黑,忽的聽到門口有人走來的聲響。
她下意識的拉起被子,往門口看去。
臥室門「吱呀」一聲響,進來的人是時野。他臉上表情平靜,上面穿著一件白襯衫,襯衫已經解開了扣子,隱約有幾道紅痕。
下面穿著一條寬鬆的家居褲。
看到她醒來,他表情也是淡淡,只從喉嚨里咕噥一聲:「你醒了?」
也許是他表情太淡定,聲音又平靜,回想起剛剛穆謹言的那個電話,喬之萍不由得開始慌亂。
昨晚上,到底是誰跟她……
但她話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很快便有了答案。
是時野,他往她身邊走來。
一隻手扶住她的後腦勺,直接吻了下來。
「唔……」
她剛要抗拒,那邊時野眼疾手快,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壓在腦側。
修長的腿一跨,身體下壓,吻得纏綿悱惻。
這無聲的宣誓,一下子讓她腦海里凌亂的記憶拼圖,瞬間補完。
她仿佛記得自己還著他的脖頸,用她自己都覺得陌生的語氣和神態,緊緊貼在他身上,恨不能再靠近一點。
她還記得他掐著她的細腰,桃花眼有些迷醉而瘋狂的看向她,薄唇一聲聲的在她耳邊輕聲低語:「喬喬,喬喬……」
而她是怎麼回應他的?
沒記錯的話,她抱得更緊,聲音如泣如訴的念著:「老公……」
「轟」的一聲,喬之萍整個人都快崩潰了,甚至於當時野再一次靠近她的時候,她還沒來得及阻止。
等她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氣喘吁吁的被時野扯落了被褥,墜入了深淵。
但她來不及去計較這些,只是慌亂又驚訝的問:「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是不是知道了,他們本是夫妻。
不然他怎麼敢突然這麼放肆,說好了絕不會勉強她,也不會突然襲擊的。
時野懶得理會她,剛剛還有些故作淡然的眼瞳,此時已經染上一抹艷色:「專心一點。」
專什麼心,喬之萍又急又亂,想問他什麼,又被他完全堵住了唇角。
有無數的話語,只能全部壓抑在喉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