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時野衝進房間,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瞬間憤怒不已。
他喵的,他自己對喬之萍都不敢用強,穆謹言這個濃眉大眼的,竟然敢強迫?
之前穆謹言表示過,想要追求喬之萍,他雖然有點不高興,但也沒有阻止。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追求同一個女人不算什麼,大家各憑本事,誰追到算誰的。
他時野,還不至於因為這點小事,就跟兄弟生分了。
而且,他還隱隱感覺到,喬之萍對自己的排斥。
這種排斥,在她面對其他男人的時候,完全沒有。
他仔細想,估計是因為,自己已婚。
以前,他從來沒有覺得,已婚的身份有什麼問題。
圈子裡,已婚後還在外面玩的實在太多。
畢竟,他們這樣的人,出身在這樣好的家庭里,享受了家族幾十年的優厚條件,最後需要結婚的時候,也得奉獻出來。
既然不是跟所愛的人結婚,那婚外有情,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而且他們有錢有權,天然的就比別人多了不少的誘-惑。
但這種雖然是約定俗成,卻並不被大眾接受。
以往那些助理可以不在乎他已婚的身份,對他展開追求,但不代表喬之萍也能。
有那麼一刻,他甚至覺得,如果真要她做選擇,她一定會選穆謹言。
畢竟,他是不可能離婚的。至少目前,他還需要這門婚事,需要時家的助力。喬之萍跟著他,只能做見不得光的女人。
穆謹言雖然有父母的壓力,畢竟未婚,完全可以堂堂正正的戀愛。
但所有的一切,在穆謹言準備要用強的這一刻,瞬間坍塌。
時野三兩步的沖了上來,一把從穆謹言懷裡把喬之萍扯了過來。
又上前一步,把她拽到自己身後,是一個保護性的姿態。
也許是穆謹言醉酒,又被下了藥,雖然剛剛應對喬之萍的時候能讓她無法逃脫,但面對時野,他毫無勝算。
等他反映過來,想把喬之萍重新帶回來的時候,時野再也忍受不住,一拳砸向他的臉龐!
「咚」的一聲,時野這一拳,用了十足的力道,一下子就把穆謹言打的腦袋「嗡」的一聲直響。
他疼的踉蹌兩步後退,身體重心不穩,直接摔倒在地。
還好地上沒什麼尖銳的物品,而且還鋪了地毯,不然這一跤摔下來,非得出問題不可。
時野氣到爆炸,還想上來修理他,身後喬之萍抓著他的衣擺:「不要。」
時野愣了,拳頭也跟著僵在半空,他回頭,看見喬之萍面色坨紅,眼神迷離,甚至連領口都有點被扯落的痕跡。
但是,即使是這樣,她還是死死抓著他的衣角,不讓時野去打人。
時野有愕然,有尚未退盡的憤怒,還有一點——挫敗。
搞了半天,他反而成為棒打鴛鴦的那一個?
在他眼神明滅之際,喬之萍開口,聲線不穩,綿軟的很:「他中招了。」
時野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看看喬之萍,又看看穆謹言。
的確,穆謹言此時的狀態不對勁,眼神猩紅,呼吸急促,不像是醉酒,倒像是——他上回被下藥時的狀態。
時野點點頭,他也不扭捏,立即打電話給高雲飛。
「來一下四號別墅,把謹言送到醫院裡。動靜小一點,別讓人知道。」
他是知道穆謹言的秘書和助理都因為工作需要離開,不巧,正是因為徐氏的那個合作案要的急,所以先去處理那個項目了。
自己也是被徐氏的電話叫走,都不需要多猜,這次的事,跟徐氏姐妹脫不了關係。
很快高雲飛趕到,扶著穆謹言離開房間。
時野轉頭抱起喬之萍回去,剛走沒兩步,他就聽見懷裡的人難耐的哼聲。
時野低頭,借著路燈昏黃的光,他分明看到喬之萍臉色潮紅,紅唇微微張合著。
身體也小幅度扭捏的摩挲著,像是在忍受什麼極大的痛苦。
時野只一眼,就看出來,喬之萍跟穆謹言一樣,也中了招。
他眼瞳瞬間暗下來,該死,徐家姐妹是瘋了嗎?
他不想知道這件事是徐亦笙做的,還是徐亦瑟的安排。
也不想知道,喬之萍和穆謹言是特意被設計的,還是倒霉被連累。
這人絕對是瘋子,而且設計的正好是平常不怎麼應酬的這兩人。
就算發生點什麼事,可能他們也不會察覺到,只會覺得是喝酒誤事。
如果是剛剛發現了,還能讓高雲飛順便帶著一起去醫院,催吐加上鎮靜劑,應該能緩過來。
但現在,只想著再跑快一點,再快一些,至少要在喬之萍發作之前,趕緊回到別墅里!
時野以最快的速度,抱著她沖回了一號別墅里。
等到了別墅,他再也支撐不住,腿和手一軟,抱著喬之萍踉蹌著順著門板滑落在地。
喬之萍還有意識,她腳步趔趄的往一樓的浴室里走,顧不得許多,直接打開水龍頭。
浴缸里水聲嘩啦,清涼的水沖洗她的腦袋,給她過熱的身體降溫。
她被冰的一個激靈,但卻不願意離開冷水的沖刷。
時野也趕緊過來,一來就看到她跌跌撞撞的爬進浴缸,任憑冷水沖刷她的臉,她的眼。
這藥並不是冷敷以後,就會治癒,至多只能是緩解。
隨著時間的推移,藥效漸強,她會越來越難受。
但是,冷水還是短暫的搶回了她的神志,雖然她冷的直哆嗦,看到時野靠近,還是忍不住拒絕:「別過來!」
可能是因為發熱的緣故,嗓子略有點啞。這種沙啞的聲線,在此時凌亂的她面前,格外有一種別樣的魅惑。
尤其是,此時她身上的衣衫,都被冷水浸濕。
原本在海邊,又是夏天,穿的很薄。
此時沾了水,原本寬鬆的柔軟長裙,服帖的粘在她的身上,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段勾勒的淋漓盡致。
水正順著她剛剛扯開的領口,滑落到內里的幽深里,是一種無聲的誘惑。
看著看著,時野似乎也覺得,自己好像也吃了藥。
不然,他怎麼也覺得渾身發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