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周六能不能幫我一下？」
編輯這條信息之前，穆謹言醞釀了很久。
也是奇怪，之前他跟前幾任女友戀愛的時候，好像也沒有這麼患得患失過。
是因為自己空窗期太長了嗎，還是因為以往都是女人追他，他點頭答應。
但這一回，是他自己第一次認真去追愛，所以顯得格外笨拙一點。
好在，喬之萍在看到信息的時候，怔愣了一下，她第一反應不是什麼追求不追求，而是他是不是遇到什麼問題了。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要不要緊？」
「不，不是的。」穆謹言看到她回復消息的時候，手不由自主的往腦門上拍了拍，自己是不是傻了，只是想見見她而已。
但是，他畢竟沒有表白，而且，他也不知道喬之萍對自己是怎麼看的。
畢竟，以往的接觸，都是在工作範圍內。
每次送她回家，都得借著太晚了不安全為藉口。
他甚至不知道，喬之萍會不會答應跟他出去的私人理由。
他想了想，還是開口：「也沒什麼事，就是，我媽快要六十大壽了，我想給她送點禮物。但是我男人，不知道該給她買什麼，怕送的不符合她的心意，所以就想約你出來幫我參考參考。」
喬之萍一下子就僵住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想了想，還是先委婉拒絕：「穆副總，我擔心時總周六的時候，會找我工作。」
穆謹言馬上回覆：「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我會跟阿野說，讓他給你留出時間。」
喬之萍踟躕了。
其實這段時間，她不是沒覺察，穆謹言對她似乎好像特別的好。
但剛這麼一想，她就有點自嘲起來。
她可沒那麼自信，覺得男人多看自己一眼，就是對她一見傾心。
恰恰相反，她人生這二十五年，絕大多數時候是自卑的。
小時候她在奶奶身邊長大，沒爸沒媽被同齡人嘲笑，高中又遇到徐亦瑟的欺凌。即使上了大學，她還是又黑又瘦的醜小鴨。
所以郁斯年跟她表白的時候，她是驚訝的，她從來沒有想過，其貌不揚，家境貧寒的自己，為什麼會吸引他這樣的富家少爺的注意力。
即使不是愛情，只是驚訝和感動，她也點了頭。
可惜，這段感情還沒有來得及開花結果，就被斬斷。
即使後來她被徐家認回，嫁給時野，三年時間，她努力讓自己變漂亮，變得更好。
但時野的冷漠，還是讓她在日復一日的等待中，失望漸漸累積。
只是，即使她不懷疑穆謹言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但她好像跟他，也沒有熟稔到周末可以相約一起出行的地步？
「穆副總，您母親的禮物，叫我參考不太合適吧。」
再說，他的母親，那不是妥妥的貴婦嗎？
她即使是徐家真千金，是時太太，她的審美也未必符合穆太太的喜好。
「沒關係，我媽媽最是平易近人。主要還是，我身邊，實在沒有個熟悉的女性朋友，我家裡也沒有表姐堂妹之類的供我參考。」
穆謹言為了哄騙她出門，連他媽媽「平易近人」這種謊話也說出來了。
喬之萍還是有點沉吟。
雖然她心裡坦坦蕩蕩的，但是穆謹言畢竟是時野的好哥們。
以後東窗事發，她跟時野會鬧成什麼樣還不可知，但她和穆謹言，估計是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但就在她斟酌語氣的時候，那邊又發了一段聊天：
「抱歉，我也知道，我這個請求有點強人所難了。如果你實在不方便也沒有關係，我只好隨便買點東西送給我媽。」
喬之萍這個人，典型的吃軟不吃硬。
如果別人要跟她來硬的，她哪怕把自己折在裡面，也要跟對面剛到底。
但如果人家好聲好氣，甚至還自怨自艾，她反而會心生憐憫，最後挺身而出。
喬之萍猶豫了一下還是想婉拒：「可我真的不知道你媽媽喜歡什麼啊，再說，我也沒什麼見識，萬一買來的不符合你媽媽的心意，豈不是我的罪過。」
這點，穆謹言早有想法：「我媽媽喜歡珠寶。」
穆太太也跟其他的貴婦一樣，喜歡衣服包包，喜歡美容養顏。但衣服和包畢竟是更私人的事，他喜歡的母親未必喜歡。
要是買表，直接上理察米勒，或者江詩丹頓的表行，找多鑲鑽的款就行了，根本不需要喬之萍出手。
想來想去，還是珠寶比較靠譜。
沒有女人不喜歡亮閃閃的東西，他媽媽也一樣。
這倒是問到喬之萍的點上。
她確實不懂珠寶，但李悠悠懂啊！
而且過去還能給她刷刷業績。
她當下點頭：「好。那你有想要買的品牌嗎，款式呢？預算又是多少？」
穆謹言想了想：「這倒是沒有，現場去看看吧。預算……給我母上大人六十大壽，怎麼也得挑個貴點的。」
喬之萍點頭：「可以。我有個大學同學，正好也開珠寶店，渠道很穩妥，價格又公道，可以讓她給你參考參考。」
穆謹言也點頭：「那我周六上午過來接你，先去吃頓飯，下午好好逛一逛，選一個好點的禮物。阿野那邊你不用擔心，我會跟他說。」
「好。」喬之萍點頭，忽的想起什麼，又問，「可是，時總不是說你很忙，估計要到年會當天，才能從外地直接去年會場地嗎？」
她是負責訂票的，她知道。大巴車上的確沒有安排穆謹言的位置。
穆謹言這些天，確實很忙。而且，為了周六能擠出一天時間裡跟喬之萍約會，他這些天簡直忙的腳不沾地。
時野並不知情，還以為他天天在外地陀螺一般的連軸轉，也放心下來幾分。
誰知道，穆謹言百忙之中，還特意抽出一天時間回來找她。
「沒關係，我就那天回來。等星期天，還得飛回去工作的。」
既然穆謹言都安排好了，喬之萍也不囉嗦，兩人約定好時間，就掛斷。
掛了電話以後，還跟李悠悠報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