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姐是嗎？我是時光建投的趙珊妮。有一個合作，不知道你有沒有意向。」
掛了電話，趙珊妮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眼裡閃過一抹興趣。
……
時野到底是沒有通宵。
晚上十點以後，等公司的人基本走光，只剩下做歐股美股的操盤手還在堅挺著，但也有各自的主管監督，不需要時野時刻緊盯。
至於趙珊妮，雖然時野准許了她休假半天，但她還是堅持工作到了下午正常下班為止。
頂著一張被打了兩巴掌的臉一整天，即使上午沒親眼見到八卦現場的，等下午下班的時候，全公司，甚至整個寫字樓都已經知道了。
而且還知道，是以前被掃地出門的前助理吳明明打上門來，新任助理喬之萍避而不戰，傷害全被她一個人吃了。
對此喬之萍懶得理會，而且她哪裡曠工了，她明明在這裡加班加到晚上十點。
昨天原本她就沒睡好，今天還被他拉著盯了一天的監視器。
還好時野早有準備，知道今天工作會比較辛苦，早就讓人把他的全套泡茶工具都帶到了監控室里。
喬之萍平常一般靠咖啡提神。
倒不是她不喜歡喝茶，而是如果去超市買茶包，感覺還不如喝咖啡。
奶茶，以前她嫌貴，一杯至少十幾塊，是她一天的伙食費了。後來知道這東西既發胖又不健康，乾脆不喝。
若是去茶城，沒有熟悉的人領著，更是不知道該買什麼好。
即使是現在，想買一餅好茶，也是動輒上千。
她會泡茶，純粹是大學為了湊學分學了一門插花與茶藝課程。
但跟著時野泡了一壺二十年的生普洱，不得不說，小小的一塊，能泡整整一天。
精神百倍的同時，也比咖啡對心臟的刺激稍低。
但除了喝多了水會經常跑廁所以外，還有一個副作用，那就是餓。
他們人在監控室，也不能時刻出門。
洗手間的問題還容易解決，從安全梯走到樓下，去穆謹言的辦公室。
穆謹言最近都是出外場，他的那一層大部分員工都已經跟著他去了工地。
但吃飯就比較麻煩了。
尤其是時野，這傢伙是眾所周知的挑剔，既要色香味俱全，又要科學健康。
喬之萍最初來公司工作的幾天裡，沒少被他刁難。
還好喬之萍早上上班的時候，早點吃了不少，午餐直接略過。
但到了下午六點，幾杯清茶下肚，熬的頭暈眼花。
「在看什麼？晚飯嗎？」
旁邊，時野伸長脖子過來，「正好，也幫我點一份。」
她聽見旁邊時野依然挑剔：「我要有肉有菜有主食，熱量低，健康——漢堡不要。今天維生素不夠，還得吃點水果。水果也要是直接入口的。」
他還看了看手機，笑著對旁邊原監控室的員工說：「你待會兒幫我拿了這份餐食以後，就可以下班了。」
言下之意是，不要打擾他和喬之萍燭光晚餐，單獨相處。
喬之萍的指尖上下滑動，原本還在瀏覽店鋪，時野說話的時候，恰好落在了一家店鋪前面。
她頓時惡趣味的說：「要有肉有菜有主食，還要水果是吧，好的，我知道了。」
半小時後，那一份加臭加辣的螺螄粉，和一盒剝了殼的榴槤肉順利送到面前。
成功看到時野瞬間黑掉的臉，他捂著鼻子一臉嫌棄：「這什麼玩意，怎麼臭的這麼——豐富多彩，富有層次？你炸了茅坑還是煮了屎？」
喬之萍笑眯眯的介紹：「時總，這份螺螄粉有肉有菜有主食，熱量低，絕對健康。榴槤也是剝好殼的，可以直接入口，你要不要試試？」
她還真點了一份臭豆腐，不過介於時野不吃油炸，這是給她自己點的。
黑色的那款，絕對的臭。
就是可惜，店家不賣鯡魚罐頭。
魚肉高蛋白低脂肪，還能給這臭味添磚加瓦，絕對讓他終身難忘。
看到時野一臉便秘的表情，喬之萍還笑：「時總，你要是不吃，可以自己點。我就先享用了。」
反正現在監控室的員工也走了，他要是想點餐，就得另外找人拿回來。
「誰說我不吃。」時野皺著眉頭，他打開了餐盒蓋子，撲面而來的臭味直鬧得他太陽穴突突的跳。
筷子揚在半空中，遲遲下不了嘴。
「真的很好吃，你要不要試試。」喬之萍雖然是為了惡搞，但看到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還是忍不住想笑。
時野忍了半天，最後捏著鼻子在碗裡挑了一根順眼的，閉著眼睛塞到嘴裡。
先是小口的嚼了兩下，似乎沒什麼奇怪的味道，而後又是一根，再一根。
他雖然還是捏著鼻子，但已經不抗拒這股味道了。
「是吧，味道還是不錯的。」喬之萍見他一筷子一筷子的往嘴裡送，到最後，已經可以鬆開鼻子，優雅進食，自己也低下頭。
餓了一天，又灌了一肚子茶，她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也低頭享用起來。
米粉柔軟滑溜，裡面的青菜不少，鴨腳和炸蛋也吸滿了湯汁。
食物原本的味道和濃郁的湯頭都充盈在了口腔，回味還有股酸筍的味道。
還有旁邊的臭豆腐，外面炸的脆脆的，裡面的豆腐卻極嫩。
店家還戳了一個洞，讓汁水和辣椒、香菜等等灌進了豆腐里，輕輕一咬，又香又辣又脆，滋味好極了。
也許是真餓了，等她吃完螺螄粉，筷子伸向旁邊的臭豆腐，卻發現原本滿滿一盒的量，被時野吃的只剩下一片。
喬之萍怒了，瞪了時野一眼，時野看也不看她，又轉頭把罪惡的黑手伸向旁邊的榴槤。
靠，不是說好了優雅嗎？那他搶個屁。喬之萍趕緊把臭豆腐塞嘴裡，又去搶榴槤。
早被時野搶到，一口塞進嘴裡。等她手伸過來的時候，只接到他吐出來的榴槤核。
時野優雅的吃完，還用紙巾抹抹嘴，轉頭看向氣呼呼的她，又朝她腦袋指了指。
這什麼意思，吃她的，還要嘲笑她沒腦子？
時野點了半天，見她不動，於是輕輕伸出拇指，在她的臉頰上輕輕蹭了蹭，抹掉她臉上的污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