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侯府,二人沐浴過後,婁鈞想著白天的事情也沒有心思再去書房,拉著穗歲的手上了床。
他將人抱在懷裡,問她:「你從啟王府回來的時候,抱著一個錦盒,裡面是什麼東西?」
穗歲靠在他的身上,手覆蓋在他放在自己腰間的大掌上:「是啟王妃給我的母親生前的一些東西,我打算明日挑些貴重的古玩送過去,作為回禮。」
「啟王一家目的不純,我想和他們劃清界限,可她和我母親關係好,我也不好將人得罪了……」
婁鈞把玩著她的頭髮,烏黑柔順的長髮纏繞在他的指尖。
「我知道,你想多了解了解你母親,除了啟王妃那裡,我們還有別的門路,等過段時間,我陪你一起回青石鎮夏家。」
「好……」
穗歲抬頭看著他,燭光下,婁鈞的雙眸幽深,那張臉因為還掛著幾滴水珠,而更顯得他公子如玉世無雙,眉如遠山目似星。
他摩挲著穗歲的臉頰說:「江景城,不看別的,皮相倒是尚可。」
「今日出宮的時候,江景城找我聊了一會兒,他對你倒是勢在必得。」
江景城這樣的人不足為懼,可婁鈞的心裡還是酸酸澀澀的發堵。
婁鈞想著江景城的面容,穗歲已經翻身抱住了婁鈞的脖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侯爺今日,提起江景城的次數可不少……」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娶的人是侯爺呢!」
唇上一熱,婁鈞回過神來的時候,穗歲已經貼了上來。
婁鈞的手插進了穗歲的長髮中,按著她的頭加深了這個吻。
他熾熱的手慢慢地滑到了她的背脊上,按壓著她柔軟的腰肢,將她的上半身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胸膛上。
……
許久之後,臥房裡滿是旖旎的氣息,婁鈞將窗戶打開一個縫隙,將床上的人抱起來去了淨房。
穗歲渾身酸軟,沒有絲毫的力氣,手指頭都動不了了,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只感覺自己身上一輕,沉入了熱乎乎的溫水之中。
鼻尖上縈繞著好聞的香氣。
上下起伏波動的水和一雙溫柔的手在她的肌膚上滑動,緊接著,她的身上又是一輕,身上的水被擦乾後,她又被裹進了柔軟的寢被之中。
穗歲依舊是渾身無力,但相比於剛才身上舒服了不少,她愜意舒服地哼唧了一聲:「侯爺……」
婁鈞撩開她的髮絲,親了親她的額頭,這一聲小貓似的聲音,在婁鈞的心上撓了一下。
耳邊是清淺的呼吸聲,穗歲已經累的睡著了,婁鈞給她掖好被子之後,放輕了腳步走了出去。
松勤一直守在院落門口,聽到臥房的門打開的聲音後,松勤快步走了過來。
婁鈞問他:「可查到什麼了?」
松勤將一張字條遞給婁鈞:「侯爺,屬下查到啟王府世子江景城,曾經仗著自己的身份地位,強搶了幾個富戶的老婆。」
「後來,江景城的手下逼著那些富戶給了大量的銀錢,才將他們的老婆放了回去。」
婁鈞沉吟了片刻:「搶別人的妻子,還專門搶富商的妻子……這是什麼癖好?」
松勤也覺得這樣的行徑不可思議,啟王怎麼說也是皇室貴族,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會任由兒子做出這樣的荒唐的事情來?
婁鈞看過字條後將字條攥進了掌心:「難道是缺錢?這就說的通了,他們為何要盯著穗歲不放。」
「你去暗中召集那幾個被江景城欺侮過的富商,告訴他們,我可以幫他們伸冤,若是他們願意可以寫狀紙,到京城來告狀,我保證他們一路暢通無阻。」
松勤為啟王一家捏了一把冷汗,惹到他們家侯爺,可算是踢到鐵板了。
「你派人暗中將他們接到京城來。」
從松勤查到的消息上來看,江景城得罪的富商可不只一兩家,這些人在當地也大多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若不是忌憚啟王的身份,早就一張狀紙告到官府了。
松勤問婁鈞:「侯爺,要不要派人盯著啟王?」
婁鈞搖搖頭:「啟王應當是上了年紀,自己尋歡作樂的,整日沉溺在溫柔鄉里,也顧不上這個兒子。」
「而啟王妃是個心軟的,慈母多敗兒,我們先不去管旁人,先把我方才交代給你的事情做好。」
松勤點頭應了。
「還有,去查,穗歲的身世是誰傳出去的,把這封信送到淮南去。」
穗歲的身世,起初只有他和婁縉知道,他們二人是絕不會害穗歲的。
若不是有人故意將穗歲的身世暴露出去,也不會給她招惹來這麼多麻煩,傳播之人沒安好心,他絕不會放過此人。
問題沒有出在自己這邊,那大概就是婁縉那邊有人泄露了風聲。
京城這邊傳言的源頭他來查,淮南那邊交給婁縉來查。
處理好這些事情後,婁鈞回了臥房,關好門,上床將穗歲抱在懷裡。
婁鈞的懷抱很溫暖,胸膛也很是寬廣,皮肉摸起來手感也很是不錯。
穗歲覺得比睡在床上要舒服的多,整個人慢慢地挪著身子,磨蹭著蹭到了婁鈞的身上,趴在她的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抱著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胸膛上,再次睡著了。
婁鈞深吸了一口氣,原本已經盡興的身體,因為她方才毫無章法毫不見外的隨意磨蹭,又甦醒了幾分。
他的手搭在她的脊背,上下撫摸了幾下後,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
……
侯府一切歸於寧靜,外頭的街道也很是安靜。
沒有宵禁,原本夜市上也很是熱鬧,可到了這個時辰,夜市也都散的差不多了。
遠遠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從拐角處行駛過來啟王府的馬車。
江景城跟著啟王四處遊歷,自由散漫慣了,習慣了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生活。
回了京城後,難以安分於王府的高牆之內,依舊穿梭於市井之間,到處閒逛,尋歡作樂,逍遙自在。
深夜盡興而歸的江景城,還在馬車裡摟著兩個美人喝酒,忽而,馬車劇烈地晃動了一下,一下子停住了。
江景城吃了一顆美姬遞過來的葡萄,不悅地喊道:「怎麼不走了?車夫,快走啊!再不走,我可就要在馬車裡把事兒給辦了!」
外頭並沒有響起車夫的說話聲,馬車也還是沒有動。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