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全家福

  除此之外,穗歲吩咐府上的下人給二人準備好了飯菜、水果、薰香和換洗的衣物。

  冬鶯和冬鵲將床鋪收拾乾淨後,笑著說:「兩位貴客,若是還有什麼需要只管吩咐,夫人說了遠道而來就是朋友,不必見外。」

  沈若塵和沈若顏都很感謝穗歲,用膳到時候見到穗歲,沈若塵不由地多看了穗歲兩眼,不知道這個女人有什麼魅力,可以同時讓婁縉和婁鈞都對她用情至深。

  沈若顏察覺到哥哥的眼神,把手伸到他的後背,用力捏了一下他的背,提醒他不要如此冒犯。

  沈若塵這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人與人的相處在朝夕之間,一個人的性子哪裡是光看外表就能完全看出來的。

  ……

  次日,沈若塵一大早就出了門,去尋找雙生花的下落。

  衛景音來約穗歲出去逛街,穗歲便將沈若顏帶著一起出了侯府。

  三人坐上了馬車相互認識後,到了集市街巷就從馬車上走了下來,腳步輕快地穿梭在熙熙攘攘的市集之中,最終駐足於一家首飾鋪子前。

  這家鋪子門面不大,卻裝飾得極為雅致,門楣上掛著一塊雕花木匾,題著「綺夢軒」三個篆字。

  推門而入,有一股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衛景音拿起一條珍珠項鍊,在脖子上比劃了兩下,問穗歲:「表嫂,你看我戴這條珍珠項鍊好看嗎?」

  穗歲點點頭:「好看。」

  珍珠項鍊的珠子並不大,小小的一顆串滿了整條鏈子,配衛景音這個年紀的女孩兒正合適。

  可若是穗歲自己戴就不合適了,一來她是侯府的夫人,二來她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要戴珍珠的話,最好戴大顆的。

  這樣小顆小顆的看上去雖然好看,但已經不適合她現在的身份和年紀了。

  說話間,穗歲看向沈若顏,笑道:「若顏,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你和景音挑一挑,就當是我送給你們的見面禮。」

  沈若顏道了聲謝沒有拒絕,歡歡喜喜地挑了起來,想著今日收了安國侯夫人的首飾,過幾日再讓哥哥送些上好的補品過來,就算是還了人情了。

  她拿起一隻鑲嵌著翡翠的簪子,插在發間,對著銅鏡左顧右盼,問衛景音:「好看嗎?」

  衛景音搖搖頭:「這個你戴的話有點顯老氣,我再幫你挑一挑。」

  幾人買好了首飾之後,又去了糕點鋪子,買了晶瑩剔透的桂花糕、軟糯香甜的糯米糍、金黃誘人的蛋黃酥……

  沈若顏很是興奮,像是一隻花蝴蝶一般穿梭在各個店鋪之間,她從小生活在藥王谷,出谷的時間有限,所以見到集市上的這些東西會覺得很是稀奇。

  ……

  這邊幾人逛的不亦樂乎,侯府這邊,婁鈞正在書房看書。

  先前婁鈞讓松勤去查的夏家的消息也有了回音,松勤敲了敲門走了進來,遞給婁鈞一封信。

  「侯爺,查到了,夏家在青石鎮。」

  「這次沒有動咱們的情報網,還是笛家傳來的消息。」

  「夏家是那一帶的茶商,給笛家的供貨量很大,每年的銀錢往來也不少,但是為人低調,所以知道的人不多,只有同一行當的才知道夏家的名頭。」

  「除了茶葉之外,也做些玉石生意。」

  婁鈞點點頭,松勤說話的功夫,他也把信看完了,他說:「這信上的信息很全,等夫人回來了,拿給夫人看。」

  晚上,三人逛完鋪面之後,衛景音回了永寧侯府,穗歲帶著沈若顏盡興而歸。

  一回來,沈若顏就迫不及待地去了淨房沐浴,今日走了路太多了,渾身疲累的很。

  而穗歲見書房的燈光還亮著,便去了書房找婁鈞。

  婁鈞見她推門進來,將那封寫著夏家下落的信遞給她:「正想著讓松勤把這封信給你,你外祖家在青石鎮,做著茶葉和玉石生意。」

  穗歲接過信看了看,怪不得母親那枚玉佩上,雕刻的圖案如此的精美,原來夏家還經營著玉石的生意。

  婁鈞說:「去湖廣,我陪你一起去吧。」

  穗歲抱住婁鈞的腰;「不必了,侯爺就留在京城吧,朝中還有那麼多事情。」

  「這次,我先去看一看,若真是我外祖家,下次我再帶你一起回去,如何?」

  婁鈞沉吟片刻後點點頭:「好,那明日,我讓欒竹過來,他畫畫的手藝還是不錯的,讓他給我們一家四口畫一幅全家福,等你見到了你外祖他們,可以將這幅畫給他們看。

  ……

  次日,欒竹聽說侯府有酒喝就過來了,可找到了婁鈞才發現自己被他騙了。

  「要作畫就作畫,你讓松勤去誆我說有好酒喝,是怎麼回事兒?怎麼年紀越大越不講誠信呢?」

  婁鈞拉著他在書案旁坐下:「畫是要做的,好酒也是有的,你幫我畫一幅全家福,我讓人把數壇好酒都送到你府上去。」

  欒竹舒緩了神色:「這還差不多。」

  松蓮在書房點燃了薰香,一股淡雅而清新的香氣瞬間瀰漫開來,與書房內原有的松香、紙墨味交織在一起,營造出一種超脫塵世的氛圍。

  做好這些後,松蓮走到欒竹面前的桌子旁,她先是將一塊柔軟的絨布鋪展開來,細緻地擦拭著硯台,讓那烏黑髮亮的硯面更顯溫潤。

  接著,她拿起一把小巧的水壺,壺嘴微傾,將幾滴清澈如泉的水珠滴落在硯台中央。

  隨後,松蓮從一旁的墨盅中取出一根質地細膩的墨條,這墨條是上等徽墨,色澤烏黑,泛著淡淡的光澤。

  她以指腹輕輕摩挲過墨條,兩根手指握住墨條,手腕微微下沉,力道均勻而柔和地開始研磨。墨色逐漸在硯台中瀰漫開來,由淺及深,由淡轉濃。

  「侯爺,欒大人,墨磨好了,奴婢去請夫人和小姐、小公子過來。」

  片刻後,和婁鈞穿著同色系衣裳的穗歲和婁雲軒、婁雲瑤坐走了進來。

  婁鈞和穗歲分別坐在兩旁,婁雲軒和婁雲瑤坐在二人的中間。

  欒竹拿起筆先是大概在畫紙上畫了書房的布置和輪廓,留出畫人像的位置,隨後他看著婁雲軒和婁雲瑤說:「兩個小傢伙不要亂動哦,我要開始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