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忽而意識到剛才自己翻身躲避著陽光,難道是那個動作蹭到他的……了?
穗歲紅著一張臉,她並不是有意的,可後果是婁鈞很難受,她能感受的到身側男人的隱忍和克制,那呼吸難以抑制地越來越重,身子也是緊繃的厲害。
想起上回他是喝了涼茶沖了涼水澡才壓下身體的躁動和欲望,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她捨不得他這樣折騰自己,而且,他親的她很是舒服。
她抬手勾住他的脖子,身子貼近,吻住了他的唇。
婁鈞啞聲問她:「可以嗎?傷口不疼嗎?」
穗歲搖搖頭,聲音又軟又柔:「侯爺親自上藥包紮的,早就不疼了。」
婁鈞再也不隱忍,一個翻身摟住了她的腰往前一拉,低頭含住了她的唇瓣。
穗歲閉著眼睛感受著婁鈞有力的、深情的、急切的、不停地親吻,將人死死地壓住,穗歲情難自抑地抱住了婁鈞的頭,和他糾纏在了一起,他感受到她的熱情和主動,更是刺激地加快了一些。
……
一個時辰後,穗歲躺在婁鈞的身上,摸著他的大手。
他的手上有不少繭子,或薄或厚,想來不是在同一時間形成的。
穗歲摸著他右手中指手指蓋旁邊,第一個指關節凸起的地方問他:「侯爺,這裡為何會有繭子?」
婁鈞說:「小時候練字練的,那時候沒人教我怎麼寫字,我就看著別的皇子們怎麼寫就模仿著寫,握筆的姿勢不對,時間久了就磨出了繭子。」
穗歲聽著他平靜的陳述,有些心酸。
婁鈞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心疼,笑著說:「已經不疼了。」
她小的時候寫字都是淮南王妃教導的,王妃待她很好,教導婁縉寫字的時候,都會叫上她一起。
穗歲又摸到了他手掌心內中指指根的地方有厚厚的繭子,問他:「這裡呢?」
婁鈞想了想:「這是練劍的時候握著劍柄,磨出來的。」
為了保護自己不受別人的欺負,他就開始練武,剛開始的時候是從地上撿樹枝來練,漸漸地自己用粗壯的樹枝和石頭磨出了一把木劍出來。
那時候,不光是磨出了繭子,木劍上的很多倒刺都扎進了皮肉里。
穗歲又按著他其餘幾個手指根部的繭子,繼續問:「這裡呢?」
婁鈞笑了:「這裡是騎馬的時候手握韁繩磨出來的繭子,怎麼,你要將我身上全部的繭子都問一遍嗎?」
穗歲拍了拍婁鈞的肩膀,隨即緊緊地摟住他精壯的腰身,柔聲安慰:「婁鈞,小時候的你辛苦了,以後,我會一直陪著你,不讓你那麼孤單。」
婁鈞沉默了,沉默了許久後,他才緩緩地吐出一個字:「好。」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似乎蘊含著無盡的情感,從來沒有人和他說小時候的他辛苦了,他的心既酸澀又溫暖。
他感謝小時候的自己,感謝那撐過了無數黑夜,被無數心懷惡意的人打壓也沒有放棄過生命的自己。
他一個翻身將穗歲壓在了身下,細細地吻她的嘴唇、鼻子和臉頰,似乎是想要用親吻重新感受一遍她的容貌一般。
他親的很是溫柔,撫摸著她的胳膊和腰身,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穗歲沉醉在他的愛撫之中,閉上了眼睛回應著他的柔情。
……
次日一早,穗歲醒來的時候,婁鈞已經換好了朝服去上早朝了,穗歲吃了早飯後,冬鶯端了湯藥過來。
見穗歲皺眉,冬鶯勸道:「夫人,喝了湯藥身子才能好的快一些。」
穗歲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可這藥總是又苦又澀的,十分難喝,她端著藥碗硬著頭皮把湯藥一飲而盡,冬鶯忙接過藥碗,冬鵲拿出帕子擦了擦穗歲的嘴角,餵給她一顆桃子味兒的糖。
香甜的味道在口中散開,這糖的味道很好。
穗歲緊緊皺起來的眉頭慢慢地舒展開來:「還是糖好吃。」
冬鵲說:「侯爺出門前特意囑咐奴婢們要給夫人喝藥,還說夫人怕苦,讓我們去拿了侯爺之前用桃子汁水做的糖,侯爺對夫人可真是上心!」
冬鶯也說:「可不是,侯爺對夫人就像是疼愛小孩子一樣,寵愛的不行,奴婢覺得,侯爺對小公子和小姐都沒有對夫人用心。」
正說著,松蓮拿了信過來,是婁紹婉寫的信。
穗歲含著糖,心情也好了很多,打開信看了看,對松蓮說:「她在信里說她有身孕了,陳家四郎的那個外室被陳老夫人弄死了。」
「松蓮,你去府上的藥房挑一些上好的補藥過來……算了,還是別送補藥了,幫我研磨吧。」
陳家是淮南的富戶,銀兩花都花不完,想買什麼樣的藥材都很容易,她千里迢迢的送補藥過去,容易出岔子還容易被陳家的有心之人利用。
萬一婁紹婉這一胎出了什麼意外可就不好了。
白色的紙張在桌面上鋪開,松蓮將墨汁研磨好,穗歲提筆在上面寫了很多飲食的禁忌,告訴婁紹婉一定要注意吃進去的東西,同時囑咐她要適當的運動,不可貪吃,免得胎大難產。
最後,她在信中讓婁紹婉放寬心,第一胎總是會艱難一些,挺過最艱難的時候就好了。
松蓮笑道:「瞧夫人的語氣,好像已經生了好幾胎了似的!」
穗歲抬手要打她,被松蓮避開了,她說:「我雖然只生了一胎,但是兩個孩子又不是一起出來的,也堪堪算是兩胎了吧。」
「把這信送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