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你一哭,我覺得傷口更疼了

  婁鈞和穗歲對視了一眼,怎麼喬首輔在這個節骨眼過來?

  緊接著松勤也走了進來:「喬首輔派人送了一個食盒,說是從酒樓帶過來的宵夜,給侯爺填填肚子,後面兩日還要辛苦。」

  婁鈞猜到了喬首輔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打開食盒,果然在盤子地下發現了一張字條,什麼話都沒說,只有幾個名字。

  這意思很明顯,喬翰池想要婁鈞給他的幾個考生行方便。

  婁鈞冷哼了一聲:「喬家的勢力已經如此之大,喬首輔還要插手春闈讓自己的門生高中,未免太不知進退了些。」

  穗歲低聲問他:「皇上是要對喬家下手了嗎?」

  婁鈞眸子微微眯起:「若是喬家再如此行事,皇上恐怕就要對喬家下手了。」

  上回,在大婚那日,喬家二房的喬雅涵扮作新娘的樣子爬床,明昌帝並沒有追究,已經是給了喬家面子,可喬家太不知進退。

  雖然收到了喬翰池的字條,但是婁鈞並沒有打算給婁家面子,他已經說過了這次的春闈一定要乾乾淨淨,能否中榜全憑考生自己的本事。

  穗歲握住他的手正色道:「侯爺這兩日外出一定要小心,今天早上送侯爺出府後,宋羽來了,她帶了幾條新鮮的活魚過來,這魚原本瞧著沒什麼,可還沒到晌午,放在水裡的魚就開始口吐白沫。」

  「正讓人查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宋羽趕過來了說是她的魚簍被人下了藥,那些魚都不能吃,吃了可是會拉肚子,我當時嚇了一跳,還好今日沒有做魚給侯爺吃。」

  婁鈞按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婁鈞看著她問:「餓不餓,要不要吃宵夜?」

  穗歲搖搖頭,喬首輔送過來的那個食盒裡頭都是些醬肘子之類的油膩食物,晚上吃了雖然嘴上痛快,可吃了不好消化,胃會不舒服。

  婁鈞見她搖頭,摟著她的腰親上了她的唇,唇舌交纏,他吮吸她閃躲,追逐挑.撥,深吻過後,穗歲趴在婁鈞的胸膛上,軟綿綿的。

  懷裡的人美麗柔順,婁鈞一個翻身將人壓在了身下,隨後響起了一幅悉悉索索的聲音,緊接著是低低的喘息聲和嬌柔的低吟。

  他沖的很是用力急切,穗歲忘情地抱著他,身體漸漸地放鬆了下來,和他糾纏在一起,顛鸞倒鳳。

  ……

  次日,婁鈞又去了考試院,看到門口有幾條小青蛇,吩咐松勤:「怎麼這裡還會有蛇?」

  考試院的後面靠山,但平時也沒瞧見有蛇出沒,而且這兩日也沒有陰天下雨,不該有蛇出現在這附近才對。

  「把這蛇處理了別爬到裡面去驚嚇了裡面的考生。」

  考試院裡面如果出現了蛇,爬到考生的卷子上、身上,一個兩個考生受了驚嚇,監察的巡考人員還能過去幫忙。

  可若是蛇多了,這麼多考生一旦動起來,沒辦法一個一個地盯著,一旦亂了這卷子就有可能被換,甚至被毀,還此次春闈一個清明也就成了空談。

  這蛇沒毒還好,若是有毒將考生們咬個好歹,他也難辭其咎,還會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走進考試院,婁鈞皺了皺眉頭,他似乎聞到了一股草藥的味道,他走到氣味來源的地方,抬手摸了摸考試院的大門和考試院裡頭的柱子,放在鼻尖聞了聞。

  「是牽蛇草的味道。」

  農莊裡的獵戶為了逮捕蛇做藥酒,或者是將蛇膽拿出去賣給藥鋪,便會用這牽蛇草來誘捕青蛇。

  婁鈞吩咐松勤:「去找些雄黃,過來將各處的門框桌子都擦一遍,除此之外,經過一晚上的時間,想必後山很多蛇都被引了過來,你帶人去遠處看一看,方圓十里都要避免蟲蛇爬過來。」

  松勤點點頭,大罵此人用心之險毒:「這是完全不把考生的性命當作一回事!」

  若都是被蛇咬了,就算是有數十個大夫、郎中在考院裡面候著都不夠用的。

  松勤帶著人去了考試院的後門,果然瞧見數十條蛇正從山上往下面爬,移動速度之快,讓趕過來的侍衛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連連後退。

  松勤將婁鈞給他的藥用力向前面一撒,那些迅速移動的蛇爬的慢了一些,松勤一招手,示意身後跟著的侍衛們將蛇都抓起來。

  ……

  這一晚,婁鈞沒有回府,在考試院附近住下,晚上他睡的也不安穩,想到什麼便會去考試院附近看一看,解決一些隱患。

  直到最後一天的考試結束,婁鈞才和松勤坐上馬車回府。

  侯府里,穗歲正坐在前廳等著婁鈞回來一起吃飯,桌子上擺滿了婁鈞喜歡吃的飯菜。

  門口忽然忙碌了起來,嘈雜聲和驚叫聲此起彼伏。

  穗歲想起宋羽的魚被人暗中下毒之事,心裡忽而一陣發慌,吩咐道:「冬鶯,你去看看,發生什麼事情了?」

  冬鶯剛走到門口,差點和快步走進來的松勤撞上。

  松勤一進來就跪在了穗歲的面前,他面如死灰,聲音沉痛:「夫人,是屬下無能,沒能保護好侯爺,侯爺,在回府的路上遇刺了……」

  穗歲手裡的茶杯差點沒拿穩,她起身快步往外面走:「侯爺在哪兒呢?可讓府醫過去看了,是誰這麼大膽子,竟敢在京城刺殺?」

  說話間,她已經走到了臥房,府醫正在全力地醫治,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面端。

  穗歲心中焦急難耐,很想看一看婁鈞,可她忍住了,這等危急時刻她進去了任何忙都幫不上,還會給府醫添亂。

  等到府醫都處理完了,清理好傷口敷上藥後,穗歲才走進去。

  床上的婁鈞臉色蒼白,一絲血色都沒有,身上蓋著被子。

  她腳步輕輕地走到床邊,坐在床沿,冬鶯忙拿過來兩個軟墊墊在地上,讓她不至於著涼。

  穗歲握住婁鈞的大手,輕輕地摩挲著,她在心中默默祈禱他一定會好起來的。

  兩隻手握住婁鈞的大手,直到他的這一隻手暖和起來後,她將手放進被子裡,又握住了他的另一隻手。

  「冬鶯,去準備炭盆過來。」

  現在天氣涼了,但是還遠沒有到需要用炭盆的時候。

  冬鶯沒說什麼,很快去準備,炭盆準備好之後,屋子裡漸漸暖和了起來,穗歲又在婁鈞的腳下放了兩個暖爐。

  穗歲低頭親了親婁鈞的額頭,一滴淚水滴落在婁鈞的眼睛上,她喃喃地說著讓他快些醒來的話。

  不知過了多久,婁鈞的眼皮動了動睜開了眼睛,看著她哭的紅腫的眼睛,心疼地說:「你別哭,你一哭,我覺得傷口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