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歲讓人送去醒酒湯後就一直關注著那邊的動靜,冬鶯回來後,她問道:「大公子怎麼樣了?」
他本來腸胃就不好,喝了酒肯定會疼的很厲害。
「已經睡下了。」
穗歲點點頭,她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去了婁鈞的臥房前趴在窗戶旁看到床上的人因疼痛而緊緊地皺著眉頭。
穗歲輕輕推開門走進去,將手搓熱後放在婁鈞的胃上慢慢地按摩,她的動作很是輕柔,婁鈞緊緊皺在一起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穗歲揉了一會兒,感覺婁鈞好多了,便起身準備離開,她剛站起來,不料手腕被人用力一拽,她一個不穩跌坐在床沿,婁鈞長臂一撈將她撈到了懷裡。
穗歲被他從背後抱住,動彈不得。
婁鈞將下巴抵靠在穗歲的肩膀上,摟緊了懷裡的人,喃喃著不知說了些什麼,隨後心滿意足地睡著了。
次日,穗歲是被外頭的喧譁聲吵醒了,腳步聲混雜著桌椅拖拽的聲音。
她睜開眼睛,身旁的男人已經不見了,她身上穿著乾淨清爽的寢衣,被子也蓋的很是緊實,想來是昨天婁鈞幫她換的衣裳,蓋好的被子。
洗漱後出門,看到院子裡下人們忙忙碌碌地搬著東西。
「松蓮,最近有沒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
松蓮拉著穗歲的胳膊往外面走:「我們正要去憶園收拾,穗歲姐姐和我們一起吧!」
憶園位於京城中心的位置,上了馬車後穗歲掀開馬車帘子,看著從院子出去後一路越來越繁華。
「到了,我們下車吧!」
憶園的木門很是氣派,走進去中央是一塊魚池,拐進左邊的長廊便到了婁鈞的院子。
婁鈞的院子裡沒有什麼裝飾物,大氣清貴,書房和臥房裡面布置的很是雅致,窗邊放著穗歲之前養的花。
穗歲驚喜道:「這花還活著?」
她記得在淮南王府的時候,這些花都被婁縉給摔碎了,本就嬌弱的花,如何還能活的下來?
松蓮指著其中幾盆說道:「我將花根和花莖撿了回去重新栽種在土裡,可我能力有限,這些花兒本是活不成了,後來大公子費了好大力氣,將它們救活了。」
穗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走吧,我們再去別處看看!」
松蓮拉著她去了另一個院子,這院子是婁鈞留給穗歲住的。
穗歲的院子很大,比婁鈞自己的院子要大,她的臥房也很大,院子裡種滿了梔子花和蒲公英,一進去就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松蓮帶著穗歲逛院子,穗歲心中驚訝,這院子裡的每一處,一花一草都很是合她的心意,就像是特意地專門地給她設計的院子。
松蓮滿臉自豪地說道:「穗歲姐姐,侯爺把最好的一處院子留給了你!」
這院子裡的一草一木都是婁鈞親自把關,她就知道穗歲看了肯定會喜歡。
穗歲:「可,我……」
松蓮知道她要說什麼,她和婁鈞最近正在鬧彆扭,而這院子一看就是全部按照穗歲的喜好布置的。
「侯爺說了,這侯府若是有了女主人,只能是穗歲姐姐,若是你不來,這裡便一直空著……」
松蓮後面的話,穗歲都沒有聽進去,她紅了眼眶,自己何德何能,能得到婁鈞這樣的體貼和偏愛。
穗歲本意是想來幫松蓮收拾收拾院子,可來了逛了一圈後發現她沒什麼可以幫忙的地方。
從憶園出去,松勤帶著穗歲去看了婁鈞在各處的產業。
一連三日,松勤帶著她去看了錢莊、茶莊、酒樓和各類鋪子,穗歲這才知道原來婁鈞在京城有這麼多的產業。
各個鋪子裡的掌柜對松勤也很是恭敬,稱呼婁鈞為大爺,每當提起婁鈞,各個臉上都是欽佩尊敬的目光,可想而知,婁鈞在這些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松勤將一個令牌遞給穗歲:「這是主子讓我給你的令牌,有了這個令牌,各處的錢莊、金店、茶樓、館子,只要帶著這個標記的,你都可以隨便進出,東西任意拿,不會有任何的阻礙也不用付錢。」
穗歲接過那令牌,令牌中間刻著一個鳳尾,邊緣雕刻著繁複精美的花紋。
「主子聰明睿智,善於謀略,是有雄才偉略的人,他早年就布置好了這一切,財勢權勢超乎想像,只是他為人低調,京城中的朝臣們不知道罷了,若他們知道了,定會上趕著來巴結主子。」
「所以……主子的眼光一向很好,也會自己拿主意。」
穗歲明白他的意思,是她看輕婁鈞了,這樣的他根本就不需要徐家的助力,若是和徐家結親了,徐家那些人反倒是拖累。
松勤還想帶著穗歲去陶瓷鋪子、書肆看看,穗歲婉拒了,天色已經黑了,她已經了解了很多了,此刻只想快些回去。
再次回到院子裡,穗歲的心境已經不同了,她做了菱粉糕,敲開了婁鈞書房的門,見到裡面的人,她愣了一下。
在她心裡,婁鈞一向是乾淨整潔,儀容儀表很是雅致的一個人,可今晚瞧著,他臉上的鬍子竟然沒有刮。
穗歲的心裡一陣疼,難道是她的搖擺不定,傷了他的心?
穗歲走到他身旁,將那盤菱粉糕推到他的面前。
婁鈞的嘴角艱難地扯出一個笑來:「你若對我還有半點心,就不該那樣對我,在沒想清楚之前更不該再來招惹我。」
穗歲咬著嘴唇:「我想清楚了,婁鈞,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婁鈞詫異地轉頭看她,沒想到欒竹的法子當真有用!
他抓起穗歲的手,慢慢地摩挲著:「以後,再也別說那樣的話了,再也別說你要離開我,讓我娶別的女人,我心裡受不了。」
縈繞在二人之間的壓抑氣氛,終於消散了。
婁鈞將她的細腰摟住,往自己的懷裡一拉,俯身吻住,大掌輕車熟路地探了進去。
穗歲渾身發麻,感受到他的唇舌在自己的嘴唇上吮吸、輾轉。
婁鈞的胡茬刮著穗歲嬌嫩的肌膚,泛起一片片紅痕。
婁鈞對於她的不投入有些不滿:「想什麼呢?專心一點……」
穗歲微微張開嘴,只聽到婁鈞在她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