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些江湖人士的加入,戰局瞬間扭轉。
看自己帶來的兩萬殺手漸露頹勢,花千秋眉頭緊蹙,不可置信,怎麼會這樣?
永安王何時竟在江湖之上也有勢力了?
還有,這些人,連皇室精心培養的殺手都敢殺,難道就不怕與朝廷為敵?
徐庶也是瞠目結舌。
唯有白娉婷唇角噙起一抹冷笑,她就知道,徐鳳元絕不打沒有勝算的仗!
這些人,一定是他派來。
這下,別說是保護永安王的任務可以輕鬆完成了,就這些前來截殺永安王的人,也都別想輕易離開!
「老賊,這下,該說兵不厭詐的,輪到本姑娘了!」
「既你膽敢來截殺永安王,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吃我一劍!!!」
因為花千秋方才的趁人之危,白聘婷滿心怒火,這一劍直接祭出了八成實力。
感受到強大的劍氣,花千秋面色駭然,他知道這少女武功高強,但絕對沒有想過,竟這麼強。
這劍氣,這劍意,完全不輸於他。
最關鍵的是,他發現這少女還並未用全力……
可惡!
別恨宮實在是太過神秘了,以至於有如此強大的高手,都沒有被九州武力榜記錄在上。
今晚,他和乾帝是鐵定要吃虧了!
不僅如此,若不速速抽身離開,他想回去,怕都成了問題……
為不與白娉婷糾纏,花千秋硬生生的扛下了這一道劍氣。
「噗嗤——」他一邊吐血,一邊狼狽逃竄,全然顧不得形象。
見此,白娉婷柳眉倒豎,追了上去,「老賊,休逃!」
這一幕,更是讓永安王與徐庶等人大感意外。
若他們猜的不錯,方才那個老頭應該是乾帝身邊、九州武力排行榜上第七的存在,而這少女年紀輕輕竟然能將對方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她究竟是何人?
為何要幫永安王府?
就在永安王與徐庶呆滯之際,那些江湖人士已在永安王大軍的配合下,解決了全部殺手,並斬下他們的頭顱,拎起,相繼離去。
從頭到尾,這些人都沒有多言一句。
「義父,這些人是……還有那白衣少女……」徐庶試探的道。
永安王嘴唇緊抿,良久才搖頭道,「本王也不知道。」
是不知道?還是刻意隱瞞?
徐庶眼底掠過一抹狐疑。
永安王則深深看了一眼京城方向,「為了阻本王回京,陛下連身邊這位高手都不惜出動,看來,他對本王當真是忌憚至極……」
「走吧,回京。」
「是。」徐庶跟在永安王身後,上馬,前行,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即將抵京,這也是他除掉永安王的最後機會,可連這次都失敗了,再想除掉永安王,難了!
他必須搞清楚,那些江湖人士,到底是從何而來?
永安王手中……到底還有多少為人不知的底牌?
既然永安王一直以來都對他有所隱瞞,那他也更不需要再顧念多年父子之情……
之後一切,心安理得,各憑本事。
…
京城,這兩日時間內,謝國公都在大張旗鼓的操辦永安王的接風宴。
他明明就肯定永安王回不來了,可還是將這場接風宴準備的要多風光,有多風光。
這讓姬元慶不解,「外公,你明知道永安王不可能回來,為何還要將這接風宴準備的如此奢靡?」
謝國公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繼而看向姬元慶,道,「永安王是回不來了,可這天下人還都在盯著我謝國公府,甚至是殿下你……所以,有些表面文章,不得不做。」
「可,這也花費了太多的錢……」自被徐鳳元斬斷兩條財路、又血坑後,姬元慶十分肉疼。
謝國公輕哼一聲,「這場接風宴,是會花費不少錢,可,你再仔細想一想,若這場接風宴能成為永安王和徐鳳元的葬禮……」
「這錢,花得還不值嗎?」
聞言,姬元慶眸子一驟,急切問道,「外公可是有了除掉徐鳳元的辦法?」
謝國公嗤笑一聲,「永安王那邊有陛下出手,已經不需我們擔憂,而徐鳳元這邊,只要永安王一死,想取他性命就再簡單不過了……」
「那金吾衛統領裴俊傑不是你的人嗎?我們這樣做……屆時,徐鳳元不但會背上一個通敵賣國之名,就連永安王的死,也會歸咎於他頭上。」
「一個賣國弒父之人,千刀萬剮,死不足惜,我們又何愁除不掉他呢?」
聽了謝國公的計劃,姬元慶的眼底頓時綻出了兩道精芒,「這,是個好主意,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有外公在,本殿下便可後顧無憂了!」
「嗯。」謝國公拍了拍姬元慶的肩膀,道,「不過,這件事,不能由你我去做,要由陛下的口中而出,你懂吧?」
姬元慶點頭,「外公的意思,我明白,此事若由你我出面,必然會引起徐鳳元的提防警惕,但若由父皇出面就不一樣了。」
「本殿下這就入宮,請父皇下旨。」
姬元慶入宮不久,便有傳旨的太監來了永安王府。
徐鳳元正享受著千雪的按摩,忽而一道尖銳嘹亮的聲音響起,「傳陛下口諭——」
他懶散的睜開眼睛,看向那太監,並無起身行禮的意思,「陛下有何吩咐,直接說吧。」
聽旨不跪,這若換了旁人早就被斬首示眾了,可奈何眼前這位是永安王獨子,大乾第一的混世魔王。
別說是這傳旨太監不敢招惹了,就算是乾帝在此,也只能暗暗咬牙,咽下這口氣。
「回世子的話,陛下聽聞你最近釀造的酒,享譽京城,甚至,更在醉修羅之上,因此,今晚夜宴,陛下為永安王接風洗塵,希望能用世子所釀的酒,宴待群臣。」
「知道了。」徐鳳元淡淡道。
反而是那傳旨太監有些捉摸不透了,徐鳳元這到底是答應了?還是不答應?
他本想再問,可對上徐鳳元那雙犀利的眼睛,還是將所有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裡。
畢竟,眼前的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萬一他一個不小心惹怒了對方,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既然陛下口諭已經傳到,奴才就退下了。」傳旨太監小心翼翼離開。
待他走後,千雪適才開口,「乾帝怎麼會突然要用世子的酒,為永安王接風洗塵?」
徐鳳元冷笑著眯起了眼睛,「一個久居皇宮、日理萬機的帝王,怎麼有心思去關注,誰釀了什麼酒?必然是有人故意將話遞到他面前,而他也不過是順勢而為。」
「世子的意思是……姬元慶?」千雪蹙眉。
徐鳳元冷哼道,「也未必是姬元慶,畢竟自印寒江的事情後,想讓本世子死的人,還多了謝國公府。」
「如此老謀深算,設局捧殺,再尋破綻除掉本世子的計劃,也絕不可能是這姬元慶一人想出。」
「那是謝國公?」千雪問。
徐鳳元點了點頭。
千雪越發不解,「謝國公到底打得什麼算盤?」
徐鳳元幽幽道,「其實也簡單,這幾日時間,謝國公一改對永安王府的成見,盡心盡力,任勞任怨的安排我父的接風宴,還讓本世子釀造的酒,上達天聽……」
「他無非是算定,我父回不來了,同樣,接風宴當日,人多眼雜,將本世子牽扯進去,再安個罪名,便可一舉將永安王府徹底拔除。」
「世子是說,若王爺回不來了,這謝國公想將王爺的死安在你頭上……」千雪面色一白。
畢竟,永安王乃國之棟樑,此番又立下大功,即便他沿途遭遇刺殺,回不來了,徐鳳元犯點小錯,也罪不至死。
除非,對方犯下的錯誤,天怒人怨……
仔細想來,也就只有通敵賣國,弒君殺父這罪名了!
可如何才能將這罪名安在徐鳳元的頭上呢?這送酒入宮就是幌子,也是個構陷的途徑!
畢竟,金吾衛都是姬元慶的人。
這謝國公當真好生陰險啊!
「世子,此局兇險陰毒,你可想好了應對之策?」千雪目露擔憂。
「應對之策?」徐鳳元挑了挑眉,隨後一把將千雪拉入懷中,一邊把玩著她的頭髮,一邊笑眯眯的道,「既然有人想玩,那本世子就陪他們好好的玩玩……」
「今晚夜宴,是危險,又何嘗不是機遇?」
「衛煬,你速速吩咐下去,讓榮傾城將乾帝欽點萬古春,為永安王接風洗塵的消息,用最快的速度散播出去!」
「本世子要藉此機,讓萬古春成為御酒,站在頂峰!」
「至於剩下的,本世子自有謀劃……」
徐鳳元目光幽深,眼底閃爍著狡黠的光,莫名讓人覺得心安。
仿佛只要有他在,天塌下來都算不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