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瞬間警惕起來,就連俏臉都緊繃了,她怎麼覺得,徐鳳元這個目光比方才那個急色的男人還要猥瑣、危險呢?
這廝,該不會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吧?
「我警告你,不要亂來,本姑娘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屈,即便是死,也絕不屈服於你的淫威之下!」
言語間,少女已死死的護住了胸口。
徐鳳元眉毛微微一挑,「都這個時候了還捂?方才我什麼沒見過?若真想將你如何,何必和你談條件?」
「也是……」少女逐漸被徐鳳元說服,放鬆下來,「那你到底想要我如何?」
「這個簡單。」徐鳳元道,「你不是說,徐鳳元強搶民女、逼良為娼都是你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小爺我想知道你從何處所見?何處所聞?」
「這些到底是有人蓄意在暗中敗壞他的名聲?還是事實?」
聞言,少女柳眉一蹙,懷疑的看著徐鳳元,「你為何對徐鳳元的事情如此上心?」
徐鳳元道,「因為小爺我與你一般俠義心腸,若這徐鳳元當真做盡了傷天害理之事,我便要與你一般懲惡揚善!」
「但若,此事都是有人在暗中中傷陷害,企圖利用我們這些俠義之人達到除掉永安王獨子的目的……那這些人,也絕不可饒恕!!!」
見徐鳳元一臉正義的模樣,少女瞬間同仇敵愾,「你說的對,朝堂爭紛不斷,我怎麼就沒有想到,此事可能另有玄機?」
「不過,這徐鳳元過往的風評就不佳,即便此事背後有推手,他也絕不無辜!本姑娘還是要殺他的!」
「你且等著吧,我這就去找我沿路遇到的那些受害人,問清楚他們始末經過,待此事有了定論後,再來尋你。」
說罷,少女完全不給徐鳳元告別的機會,縱身一躍就飛出了馬車,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連衛煬都不由得感嘆,「好俊的身法!尤其她剛剛與世子那般,還跑的這麼快……這女子武功怕是不在王爺之下。」
話到這裡,衛煬突然感受到了極大的危機,他一臉正色的對馬車內道,「世子,若這少女武功不在王爺之下,你可要小心了,畢竟,你的名聲……若要她知道你就是徐鳳元,還奪取了她的清白,屬下怕也阻攔不了她取你性命。」
「……誰告訴你本世子奪她清白了?」徐鳳元有些無語。
衛煬,「剛剛馬車內的動靜,屬下都聽到了。」
「怎麼?喊痛就不能是解毒?你腦子裡除了黃色垃圾能不能有點別的?」徐鳳元莫名生氣。
衛煬訕笑兩聲,「呵,呵呵,世子說解毒就是解毒,叫法不同,但結果是一樣的。」
「……」見與衛煬說不通,徐鳳元也懶得再解釋,「罷了,掉頭,去紅袖招。」
「世子,你終於來了!」
這次,徐鳳元來紅袖招,非但歐陽青喜形於色,就連一向自恃沉穩的榮傾城都在門口相迎。
可見,那把武器是真的帶給了二人極大的震撼。
徐鳳元勾了勾唇角,對榮傾城道,「本世子來紅袖招多次,還是初次由榮小姐親自相迎呢,古人云,日久生情……誠不欺我!」
「榮小姐一定是對本世子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
不知從何時開始,榮傾城已經不再牴觸徐鳳元張口閉口的撩撥之詞,反而覺得那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寫的極好。
這也是徐鳳元即興所作嗎?
「世子在文學方面的造詣,若說大乾第二,怕是無人敢稱第一了。」榮傾城道。
徐鳳元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對方一定是將那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認為是他所作了。
呃,他能告訴對方,不是嗎?
他開口正想解釋,可榮傾城卻全然不給他機會,「世子低調,不願出風頭,我懂,世子放心就是了,我一定不會將你方才之言宣揚出去。」
「歐陽青有重要的事情要與世子相談,我們這邊聊。」
榮傾城將徐鳳元引入房間。
歐陽青則一臉正色的從身後拿出三具鳥屍,「世子……你看。」
徐鳳元掃了一眼,就知道,那是他所繪的那把武器造成的傷口,「看來,你在制械方面的手藝果然不錯,竟然能只按圖紙就製造出本世子所要的東西。」
「原來世子知道這武器的厲害。」歐陽青從袖中掏出一個錦盒遞給徐鳳元,「世子所繪這武器,我固然是做出來了,但個中所需材料十分罕見,不能量產……短時間內,青只能做出這一把。」
「無礙。」徐鳳元打開錦盒,掏出裡邊放著的那把通體漆黑,巴掌大小的手槍。
這把手槍上還加了消音,可殺人於無形。
若遇刺客,也能防患於未然。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把手槍量產,這不過是他給自己留的防身之物罷了。
而歐陽青,能打造出如此利器,那給徐家軍打造一些兵器盔甲,就更不在話下了。
「此事,你做的很好,這把槍,本世子收下了,之後,我會給你一些別的東西,你無事可研究製作。」話到此處,徐鳳元的目光突然落在歐陽青的臉上,「待日後,這些武器廣泛用於徐家軍,你的名聲將不止於大乾!」
「什麼狗屁的大乾第一制械師,我助你登臨九州,名垂千史!」
「世子的意思是,要將這些武器的發明和製作都歸功於我……」歐陽青大吃一驚。
不說別的,就世子發明的這把手槍而言,就足以他名垂千史了。
可他不明白的是,世子為何要這麼做?
為何要將流芳千古,為後人讚譽的機會讓給他?
「你值得!」徐鳳元叩住歐陽青的肩膀,以示鼓勵。
這一瞬,歐陽青的呼吸都急促起來,世人忙忙碌碌,要麼為了名,要麼為了利,可在他眼中,這二者對於徐鳳元而言,似乎都不重要。
那徐鳳元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呢?
「好了,歐陽大師,世子既然已經這般說了,你就不要拒絕了,我與世子還有要事商談。」榮傾城道。
歐陽青這才又深深的看了徐鳳元一眼,作揖,告退。
待房間內只剩了二人後,榮傾城幽幽一笑,道,「世子隱忍負責,不慕虛名,甚至為了拉攏歐陽青,不惜將製造如此神兵的功名給他,如此胸懷,他日必一鳴驚人!」
對於榮傾城的誇讚,徐鳳元並未放在心上,反而是問,「你不是說找本世子有要事商談?什麼事?」
「世子當真……薄情!昔日,人家對你愛答不理的時候,可是你一直追在人家身邊的,現在,人家對你另眼相待了,你反而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世子也不怕人家傷心~」榮傾城嘟起紅唇,故作委屈,那副模樣可謂我見猶憐。
可徐鳳元卻只是輕笑一聲,「事出反常必有妖,榮小姐雖出身風塵,但一向潔身自好,今日頻頻對本世子獻媚討好,可見,你有什麼目的,或者,想從本世子身上撈到什麼好處……」
「本世子說過,我們是盟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就是了,不必兜兜繞繞!」
被徐鳳元犀利的目光盯著,榮傾城索性也不裝了,直接收回了那副諂媚的嘴臉,道,「歐陽青故友之女陸雪仇找到了,不過,情況沒有我們想的順利,她在二皇子身邊做事。」
「又是姬元慶……此事歐陽青知道嗎?」徐鳳元問。
榮傾城搖頭,繼而從懷中掏出了幾封密報,「歐陽青大抵都不知道他這位故友是怎麼死的,這是我紅袖招得到的消息,世子可以看看。」
徐鳳元僅僅看了幾眼,便握緊了雙拳,原來歐陽青這位故友是一位忠義之士,大小也算一個將軍,只是因為不願接受姬元慶的拉攏,便被設計害死。
那陸雪仇呢?她知道姬元慶是她的殺父仇人嗎?
徐鳳元的疑問剛起,榮傾城便在旁道,「雖然此事確實姬元慶操縱不假,但徐庶也參與了此事,並留下了永安王府也參與其中的線索,再加上這些兵馬最終都被徐庶收編……」
「陸雪仇應該已經將永安王府視為了殺父仇人,留在姬元慶身邊,怕也是為了報復永安王府。」
「……」這一刻,徐鳳元的心中已經爆了粗口,合著不管什麼事情都往永安王府身上推唄?
真是好大的一口黑鍋啊!
若要歐陽青故友知道,他死後,他女兒在上邊認賊作父,不得氣活?
不行,他既答應了歐陽青,會助對方達成故友遺願,就一定要讓這陸雪仇知道真相!
「陸雪仇現在何處?本世子想見見她。」徐鳳元道。
榮傾城道,「只怕世子不必找她,她也會來找世子。」
「此話何解?」徐鳳元不解。
榮傾城道,「紅袖招近來接待了不少江湖人士,京中少有這麼多江湖人士聚集,我好奇,便讓人暗中打探了一番……」
「據說,是有人在江湖上傳播世子惡名,這些人齊聚京城,都是來替天行道,殺世子的。」
「而且,據我調查,在暗中散播消息,吸引江湖人士來替天行道的人……正是陸雪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