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裴如衍,我再不會哄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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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說著,她自己都害臊了。

  沈桑寧看著她,「事實上,我見不到他,沒有那個機會。」

  「這還不簡單?」虞綿綿嘴角一勾,「表哥的書房本來就沒人把守,只不過現在是為了防表嫂而已,待會我去姑母那裡,想辦法讓姑母把表哥喊去,表哥不在書房,護衛就會鬆懈,你想辦法溜進去,你就躲到書房的柜子里。」

  「等他把書房一鎖,嘿嘿嘿,那他不就是自投羅網了?」

  越說,虞綿綿越興奮,很想立馬執行。

  這個主意,在沈桑寧看來,有點死馬當活馬醫的意思。

  但苦於無法見到裴如衍,她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倒不是為了親他,只是想見他。

  準備行動之前,找前院的護衛一打聽,才知道裴如衍出門狩獵去了。

  沈桑寧眼底失落多了一分,自嘲地笑了笑。

  她在苦惱如何與他解開誤會,怎麼與他見面,怎麼哄他。

  他倒好,出去玩了。

  虞綿綿見她有了退意,立馬道:「這樣正好啊,我都不需要去找姑母了,晚些時候表嫂就去書房守株待兔,今夜我就不回去了,客居公府,等表嫂凱旋。」

  就這樣,沈桑寧半是被教唆,半是自願地去了書房。

  正如虞綿綿所言,裴如衍不在,書房外頭看守的人就少了一倍。

  今早多出的那一倍護衛,就只是為了看她一人。

  日頭落下,天色灰暗。

  趁著護衛交接輪守的空隙,沈桑寧溜進了書房,趴到地上,躲在了書房的硬榻下。

  還好書房經常打掃,地上整潔乾淨,否則她還真沒法接受。

  這一等,便是一個時辰。

  入了夜,她都等得瞌睡了,心裡不止一次後悔,怎麼就聽了這個餿主意呢。

  白日還說裴如衍幼稚,現在她更幼稚。

  沈桑寧想從床底爬出來,突然門外一聲「世子」,她無奈又滾了進去藏好。

  搞得她怪心虛的。

  「夫人可有來過?」裴如衍沉聲問道。

  護衛答:「您走後,不曾來過。」

  他的聲音不辨喜怒,「繼續看守。」

  「是。」

  隨即,書房的門被打開。

  從沈桑寧的角度,只能看見他的腿腳。

  裴如衍獨自進屋,將門上鎖,他走路很慢,就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

  先是去書案前坐了會兒。

  翻頁的噪音,在寧靜的房中尤為明顯。

  他沒看多久,又起身走到硬榻邊。

  沈桑寧看著近在咫尺的靴子,有些忐忑,心裡不知怎的,生出抓住他靴子嚇嚇他的想法。

  誰讓他一直不見人呢!

  但她手還沒伸出去,他就後退了一步。

  隨即,伴隨著一陣窸窣聲,腰帶的衣袍相繼落地,掉在她眼前。

  他要脫光嗎?

  沈桑寧莫名其妙地想,趁著燭光,看清淺色衣袍上染著的血漬。

  應該是獵物的血。

  緊接著,他換上了乾淨的衣裳,躺到了床榻上。

  沒有熄滅燭光。

  只聽吱嘎一聲,他翻了個身。

  一刻鐘內,他不知翻身多少次,聽得沈桑寧都煩躁了。

  她在睏倦中提神,又重新陷入睏倦。

  直到床榻上沒了聲響,她貓著腰,從床榻下爬出來。

  做賊似的,不敢發出一點聲。

  硬榻上的男人,側睡著,面對里側,背對著她。

  她探頭看了眼,見他眼睛閉著,才放下心,正常呼吸。

  想到虞綿綿說的話,她陷入猶豫,她要吻嗎?感覺怪怪的。

  還是算了。

  沈桑寧是真心想和他獨處,想和他說說話,眼下他睡著了,倒是能安靜跟她共處了。

  她輕輕地坐到硬榻上,在他身後躺下。

  頭枕很軟,軟到,她能感覺到,枕頭下有東西。

  她伸手摸了摸,取出一物。

  是一枚眼熟的,羊脂白玉做的平安扣。

  看見此物,沈桑寧眼眶微微濕潤了些,將平安扣捏在手裡,面對著他的背,閉上了眼。

  一天的憂愁和焦慮,在此刻,被暫時地淡忘。

  心也靜了下來。

  但沒出一盞茶的功夫。

  硬榻「嘎吱」一聲,面前的人,再次翻身。

  她睜著眼,有些忐忑地看著他。

  裴如衍翻了個身後,兩人面對面,明明近在咫尺,卻又恰好都沒有碰到彼此。

  他沒有醒來。

  沈桑寧安心了,平穩呼吸的氣息,輕輕地,與空氣合二為一。

  裴如衍睡得淺,在夢中蹙了蹙眉,仿佛感知到了第二者的存在,毫無徵兆地,睜開了眼。

  四目驀然相對,他的眼中毫無情緒。

  沈桑寧的心漏了一拍。

  沒想到,她的呼吸也能把他吵醒。

  「我是來找你的,你不見我,我只能出此下策。」她率先硬氣道。

  裴如衍不動,眸光幽幽,「出去。」

  「你只會這一套嗎?」沈桑寧也不動,「我不走。」

  兩人還是保持著面對面的姿勢,誰也不碰到誰,但誰也不後退一點。

  近在咫尺的呼吸交融,逐漸變得灼熱。

  沈桑寧看著他,認真解釋,「我那天說的話,沒有一句假話,否則我就天打雷劈,這樣你能信了嗎?」

  她躺在榻上的發誓,引得他一聲冷笑。

  那笑聲,每次聽到,她都很不喜歡。

  沈桑寧皺眉,身側的五指併攏成拳頭,想捂住他的嘴,忽然記起虞綿綿的話。

  吻,真的可以嗎?

  眼見裴如衍要坐起身,她不再多作思考,伸手勾出他的脖頸,精準地吻了上去。

  反正也不算新婚燕爾了,親個小嘴,考慮那麼多幹什麼。

  她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裴如衍措手不及。

  他下意識地沒了防備,唇瓣相貼,允許她的突然闖進。

  意識逐漸沉淪,讓自己也縱情其中。

  被她抱著親,但轉瞬間,他意識突然清醒,伸手欲將她推開。

  沈桑寧感覺到了,手腳靈活地跨坐到他身上,不肯鬆手。

  可這一次,裴如衍用了力氣,毫不費勁地將她推到一旁,森冷道:「你在做什麼?」

  「明知故問。」她道。

  裴如衍蹙著眉,望著她良久,「沈桑寧。」

  他既不喊夫人,也不喊央央,「你做不到對感情忠誠,就不要碰我。」

  聞言,她的眉心擰成川字,聲音比他還冷,「我哪裡不忠誠了,你就知道妄自揣測,我跟你說你又不信,現在直接給我定死罪了是嗎?」

  「出去,」他不欲多言,移開眼,「我不想跟你爭執。」

  這模樣,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沈桑寧心裡不上不下。

  今天放下自尊心躲在床底下,才能見他一面,想和他共處一室,想親親他哄哄他,卻仍沒有好的結果。

  自尊心放下一次,足夠了。

  此刻還被攥在手心的玉墜,顯得十分多餘,她氣惱地揚起手——

  「裴如衍,我再不會哄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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