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衛伯約和慕千秋兜底,衛淵根本就不怕無生老母。
「止水劍!」
冷秋霜手中軟劍用極其刁鑽的角度,刺向無生老母。
「秋霜,你的一身好本領都是我教的,沒想到今日竟用我的止水劍來對付我!」
無生老母冷聲說完,用出與冷秋霜同樣的劍法。
打鬥中冷秋霜一招天外飛仙,宛如九天玄女般從上而下刺向無生老母。
無生老母雙眼微眯,腳踏七星,險而又險地躲過這一劍。
「上善若水!」
冷秋霜一劍刺空,劍尖插入地板。
「地涌金蓮!」
劍尖從另一邊的地面伸出,刺向無生老母的左腿腳筋。
這一招便是當初衛淵替她找出來的《止水劍》漏洞。
果然就與當初衛淵推演的那樣,無生老母縱身一躍,身體在半空翻騰,一招蘇秦背劍,直刺冷秋霜的背心。
「為師的傻徒兒,樹下狸貓把虎教,留了一手上樹的本領,為師教你這白眼狼,又怎會不留一手?」
可就在劍尖觸碰到冷秋霜衣角時,忽然手腕一疼,軟劍劍尖刺穿了無生老母的持劍手腕。
鮮血噴涌,無生老母連忙使出鷂子翻身,變成左手持劍,橫斬冷秋霜白皙玉頸。
在冷秋霜刺出一劍後,想都沒想便用出了追風趕月,軟劍以刁鑽的角度抹向其喉。
無生老母用劍格擋,冷秋霜一腳踢在無生老母臍下丹田。
噗~
這一腳踢得她血氣翻騰,真炁逆轉,受了內傷,差點就走火入魔。
「冷秋霜!你真是好心機,原來早就發現我傳授給你的止水劍法有問題,並找到了破解之法!」
無生老母被打了個出其不意,也算是她中了計,如果不是太自負能穩拿冷秋霜,憑藉她僅比楊璉真迦弱半分的修為,冷秋霜還真不是她的對手。
可惜,如今的無生老母體內氣息紊亂,已無法再與冷秋霜有一戰之力。
「秋霜,當初我也是殺了我師尊才坐上今天的位置,天道輪迴,今日我被自己的徒兒所殺也無怨言。」
「冷秋霜,為師死前最後傳授一招絕學!」
無生老母眼神冰冷,魚死網破,不顧一切地斬向冷秋霜。
冷秋霜手持軟劍,用出全身力勁斬向無生老母。
鏘~
劍劍相碰,冷秋霜只感覺自己這一劍砍在了棉花上。
無生老母手中長劍脫手,借力飛向坐在床邊的衛淵。
一把匕首從她的衣袖中飛出,她想法很好,那就是挾持衛淵,然後逼迫冷秋霜放了自己。
下次再見,只要自己全力以赴,定能斬了她。
「不愧是大魏第一紈絝,廢物就是廢物,你剛剛如果逃走,也不會有此殺身之禍!」
無生老母嘴角上揚露出穩操勝券的微笑,滿臉輕蔑地看著衛淵,仿佛他就是一隻待宰羔羊。
「你真以為我是廢物?」
就在無生老母臨近衛淵時,衛淵手中尚方寶劍出鞘。
拔劍,收劍。
無生老母倒地,生機全無。
窗外準備救人的衛伯約與慕千秋,重新退回黑暗之中。
衛伯約點點頭:「看來這叫冷秋霜的女娃娃,是真愛上那龜孫兒了,以後老夫對她也就是徹底放心了。」
慕千秋連翻白眼,對衛伯約吐槽道:「當初我就和你說過,無生老母是個瘋子,而且極其自負,自大,總認為自己是天下無敵。」
「別的高手怕你不敢進京,她可不怕,你偏偏不聽,非要裝逼說什麼你在對方就不敢來,結果呢?她來了吧……」
衛伯約一把抓住慕千秋的一愣:「回家繼續陪我練槍!」
「不!我拒絕!」
「我是單方面通知,不是和你商量!」
房間內冷秋霜手中軟劍脫手掉落,不可置信地看向衛淵。
「你…你剛才的一劍是怎麼回事?我…我仿佛看到了近乎似道的劍招。」
冷秋霜拉住衛淵的手臂不停撒嬌:「衛淵哥哥教我好不好!」
公孫瑾猶豫著也上前拉住衛淵的另一邊手臂,但卻被衛淵一把推開。
「她撒嬌也就撒了,你個大老爺們,膽敢賤氣啷噹,老子一劍給你斬了!」
公孫瑾縮了縮頭,沒敢上前,可還是雙眼滿是期待的看著衛淵。
「這招很好學,首先你要學會最少一千套劍法,然後把他融會貫通,化繁為簡五百招,然後再簡化成二百五十招,再簡化……」
「直到最後變成一劍,並在山巔向蒼穹劈砍上萬次,大成之日,可做到一劍開天門……也就是把天上的雲斬成兩半,即可。」
「呃……不學了!」
公孫瑾扭頭就走……
冷秋霜也是滿臉苦澀:「我…我好像也學不會。」
衛淵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起身去把無生老母的衣服。
「快,趁熱……」
冷秋霜惡狠狠地推了衛淵一把:「沒想到你有這樣癖好,今後別碰我!」
「你丫的想歪了,我是要趁熱把她體內的殘存炁吸出納為己用!」
衛淵一邊用銀針牽引無生老母屍體內的炁,一邊對冷秋霜打趣道。
「好好的小姑娘,咋就思想如此齷蹉,你以為本世子會當『趕屍人』?」
冷秋霜紅著臉對衛淵啐了一口,結結巴巴地轉移話題道。
「根據我在教里的姐妹說,她是接到飛鴿傳書後,便帶上躲在教里的汪滕,急急忙忙離開。」
「她害怕老母是來對付我,所以特別趕過來告訴我,我怕她是來殺你,所以就連忙趕過來。」
說到這,冷秋霜滿臉愁容:「衛淵哥哥,無生教還有上千死士,她們被洗腦得瘋狂。」
「你殺了她,這群人肯定會不顧一切地報復你。」
衛淵眉頭緊皺,千名死士,雖然很難對自己造成傷害,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幾個想和自己同歸於盡的死士,這事的確很麻煩。
「這樣吧衛淵哥哥,對外宣稱就說無生老母是我殺的,我會出去待一段時間,讓他們有仇對我……」
衛淵擺擺手打斷冷秋霜的話:「我永遠不會讓自己女人以身犯險。」
「另外,這房間不是還有另一個人嗎?」
「嗯?」
冷秋霜目光掃視一圈,直接跳過了昏厥過去的汪滕。
「還有誰?」
「汪滕,就說是他殺的就好,讓那群死士去找汪家報復。」
「衛淵哥哥,她們是死士不是缺心眼,汪滕在教里躲了有段時間,他是什麼廢物,教里人太清楚,就他配殺死無生老母?」
「那如果讓她們看到呢?」
衛淵說完,站起身踢了一腳無生老母的屍體:「什麼破玩意,炁還不如楊璉真迦一半精純……」
拔掉汪滕身上的黑色斗篷,又用銀針封住他的腧穴防止半途醒來。
衛淵把斗篷穿在身上後,對冷秋霜勾勾手指:「易容粉給我點。」
衛淵利用易容粉改變臉上皮膚顏色,又捏動臉上肌肉,骨骼改變位置,很快他的相貌就與地上的汪滕完全相同。
指了指剛剛扒掉無生老母的尼姑僧袍:「你也換上我倆在鬧市區打一仗,順便我教你一手劍法。」
呼~
「舒服了!」
膀大腰圓的江玉餌從茅房裡走出來,忽然再次捂著肚子,又換新跑了回去。
老石等人喝點酒後原形畢露,一個個摟著姑娘划拳。
忽然呂存孝抬起頭:「好凌厲的劍氣,有兩位頂級劍道高手!」
其他十三位隊長連忙抬起頭。
「止水劍!」
水流之聲響起,緊接著一道劍氣將花瓶,連帶裡面的圖爾巴斬斷。
一名四十多歲,尼姑打扮,手持長劍的女人從二樓飛身而下。
「無生老母!」
老石一眼就認出來人,十四位隊長如臨大敵,紛紛抽出兵刃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究竟是誰,能把無生老母打得如此狼狽?」
就在眾人不解時,一道放蕩不羈,逍遙慵懶的聲音響起。
「一飲盡江河,再飲吞日月。」
「千杯醉不倒,唯我酒劍仙!」
一身黑色斗篷的汪滕走出來,一腳踏碎旁邊大酒缸,體內龐大的炁爆發而出,酒水在半空化作一柄長劍,朝向冷秋霜當頭斬殺。
「狂飲瓊漿數百盅,醉舞長劍指虛空。」
冷秋霜用手中的長劍抵擋,猛然吐出一口鮮血,身形倒退十幾步。
汪滕腳步虛浮,半躺在樓梯的扶手上。
「什麼無生老母啊,就是一個被男人拋棄,從而怨恨天下男人的怨婦罷了,我還當你有多厲害,結果連我汪某人的一劍都擋不住。」
汪滕話落,無生老母轉身就要逃走。
「想跑?」
「仗劍紅塵已是癲,有酒平步上青天。遊星戲鬥弄日月,醉臥雲端笑人間。」
汪滕雖腳步踉蹌,但卻步步生蓮,縮地成寸,眨眼間來到無生老母身前,手起劍落,滑過無生老母的脖頸。
「你不配用劍,配用劍者,天下只有一人,便是我!」
「劍之巔,傲世間,有我汪滕便有天。」
全場無論客人還是姑娘,誰都認識汪滕,沒想到這個京城第三紈絝,竟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天?什麼天?」
「當然是天不生我汪滕,劍道萬古如長夜!」
一名公子哥連連吞咽唾沫:「我和汪滕認識好多人,他雖然平時很裝逼,但為什麼今日裝逼的好過分!」
「廢話,你如果比汪滕更牛逼,你絕對比他還裝逼啊……」
「原來之前汪滕的紈絝都是假的!」
一名平時與汪滕還算關係不錯的公子哥,上前弱弱地問道:「汪…汪兄,你咋忽然變這麼厲害了?」
「這才是我本來面目,只是平時想用普通人身份與你們相交罷了。」
「但這次不裝了,我攤牌了,我汪滕就是劍術高手!」
「海到盡頭天作岸,劍道絕頂屬汪滕!」
公子哥再次問道:「汪兄,你為什麼要殺這個尼姑?她看上去也很厲害啊。」
「無生教無生老母,當然厲害,至於我為什麼殺她,救衛淵!」
「不可能,你汪家和衛淵勢不兩立,你為什麼要救他……」
「為什麼?」
汪滕手中劍挽出幾個漂亮劍花,背負身後:「我汪某人一生行事,何需向他人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