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身份敗露,爺孫變兄弟

  兩方隊伍本就是你死我活,如今更是上來就開始拼命。

  殺伐聲震天,袁老用手背敲了敲馬上衛淵的大腿。

  「注意點形象,耷拉著腦袋,身體顫抖,你不會第一次看到如此規模的大戰,所以害怕了吧?」

  袁老話音剛落,衛淵便抬起頭,緊咬牙關,雙手握拳。

  袁老可以看到衛淵雙眼中,散發出興奮到極致的目光!

  這目光讓袁老後退兩步,幾曾何時,他也從年輕的衛伯約眼中見過這種目光。

  「我不是害怕,而是在極力壓制殺意和興奮!」

  衛淵一拍駮馬頭頂肉瘤,發出一聲威震山林的獸吼。

  騎著駮馬,飛奔衝進天狼大軍之中。

  「師弟你瘋了!」

  葉無道連忙大喊。

  「老衛家就沒有好人,一家子戰爭狂,身體裡都流淌著好戰的血液!」

  袁老罵了一句,與葉無道一同追隨衛淵沖了進去。

  「這小師父真不省心!」

  宋傷無奈搖頭,拎著酒葫蘆也衝進天狼陣營。

  借著之前記憶,衛淵找到了赤裸上身,披著羊皮,蹲在上雙手抱頭,不停顫抖的南昭帝。

  嗷~

  駮馬張開大嘴,露出滿嘴鋒利的獠牙,一口咬碎了看守南昭帝將領的腦袋。

  衛淵拔劍,看著南昭帝,眼神中閃過一絲了殺機,自己父兄之死,雖不是他南昭所為,但也是因為他的縱容。

  呼~

  衛淵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揮劍斬下。

  咔嚓~

  南昭帝雙腳鐵鏈被斬斷。

  「陛下,快上馬,我衛淵來救你了!」

  「淵兒,朕的好淵兒,朕第一次發現你原來這麼帥!」

  南昭帝激動得連滾帶爬上了駮馬。

  衛淵是真想宰了南昭,但理智告訴他,如果大魏沒有南昭,太子南柯登基的話,必然會掀起一片血雨腥風,不利於自己發展勢力。

  另外南柯雖無能,可他勝在聽話,宇文堅可不是個好糊弄的善茬,與其如此,還不如讓無能廢物的南昭繼續當皇帝。

  畢竟以他的性格,回京城之後,絕對第一件事就是廢太子,到時候參與坑殺自己父兄的宇文家也會受到牽連。

  所以衛淵把斬向南昭帝腦袋的劍,改變了方向,選擇的是救而不是殺。

  「淵兒,咱們被包圍了咋辦?」

  「抱緊我,我有辦法衝出去。」

  南昭帝緊緊抱住衛淵:「大軍包圍咱們咋沖?」

  「哼!看好了!」

  衛淵一手抱住馬脖子,一手持尚方寶劍亂揮:「太太……呸,駮馬大哥,你也不想就這樣死吧,所以拿出你真正本事吧。」

  嗷~

  駮馬發出一聲怒吼,宛如野獸般的利爪從蹄下伸出,猛然尥蹶子,身後兩名摸上來偷襲的天狼將領被踢飛,胸口被踢出個透明的大血窟窿,屍體落地,死得不能再死。

  「別讓大魏的狗皇帝跑了!」

  一聲怒吼,聽到這個聲音南昭帝嚇得渾身一抖。

  「淵兒快走,來人是天狼金刀將,海東青麾下的將軍勇士,帶兵征西破敵無數,這些天就是由他來看守朕,可讓朕遭老罪了……」

  衛淵不屑地冷哼一聲:「小小金刀將,爾可聽聞,京城衛十三郎的劍!」

  金刀將一愣:「衛十三郎的劍?那是什麼?」

  「就是我衛淵,只要吾劍出鞘,可以說是一劍出,天地動,鬼神泣,老牛逼了!」

  「爾可敢接我一劍!」

  「就你?」

  「來吧,本將軍讓你先斬一劍,而後取你人頭獻給太子殿下邀功!」

  南昭帝狐疑地道:「衛淵,你竟會劍法,師承誰?」

  「都他娘這時候了,還他媽忌憚我衛家呢,就不該就你……」

  衛淵心中暗罵,可還是對南昭帝道:「我劍術師承一對夫婦,陛下可聽過前朝中期時的,忠烈將軍,小霸王周童。」

  「聽說過,娶了前朝第一美女羋姬,最後周童戰死羋姬在墓前殉情,是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各大地方戲曲都有這部戲!」

  「但這和你的劍法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前朝小霸王周童戰死沙場,羋姬在墳前哭瞎了眼,巧遇敵軍,她就拔出小霸王周童的佩劍奮勇殺敵,這就是我劍法的出處。」

  「啥劍?」

  「瞎姬霸砍劍法!」

  衛淵猛然拔劍,緊接著劍鞘中飛出灰白色粉末。

  「啊!我的眼睛!」

  金刀將捂著雙眼發出撕心裂肺的痛叫。

  南昭帝皺眉:「石灰?說好的衛十三郎的劍一出,天地動,鬼神泣呢?結果又成了下三濫?」

  衛淵一隻手抱著駮馬脖子,另一隻手揮劍不停亂斬。

  「雞毛衛十三的劍,我會不會武功你還不知道?」

  衛淵不停連連揮劍,無數天狼士兵斬於馬下。

  南昭帝暗自心驚,發現衛淵的劍法出神入化,大道至簡,無招勝有招,應該是從王八拳中領悟出來,對得起這『瞎姬霸砍劍法』之名……

  一直暗中保護的袁老,宋傷,葉無道對視一眼,無奈搖頭苦笑。

  宋傷笑道:「看似瞎姬霸砍,可實際上劍劍都能找到敵人弱點,一劍斃命。」

  袁老點頭道:「就像書院裡考試,不怕書生考滿分,就怕書生會控分,這才是真正的可怕。」

  葉無道滿意的點頭:「你們不是修劍之人,不懂師弟每一劍斬出的劍意何等恐怖,我平生所見,只有師尊臨終前才頓悟此等劍意,可他年紀輕輕……」

  「但有個小問題,他的劍鞘里為什麼會藏有石灰?」

  「這個……」

  在衛淵『瞎姬霸砍劍法』以及三大高手暗中幫忙之下,衛淵帶著南昭帝衝到衛家軍的大後方。

  南昭帝激動地放聲大笑,隨即又喜極而泣。

  「朕得救了,朕終於得救了。」

  衛淵一腳把他踹下馬:「大膽刁民,竟敢自稱為朕,這可是欺君之罪,下次不可以再犯。」

  南昭帝先是一愣,隨即連忙笑道;「對,對,對,我就是個小黎民百姓。」

  「南昭帝是何等大人物,哪怕被天狼太子抓住,太子也是對他恭敬有加,還很崇拜呢,把他請到天狼大營,敬為座上賓,從來不敢用鞭子抽,用腳踩腦殼,還有牽羊禮,沒有逼著他吃草,逼著他睡羊圈……」

  說到最後,南昭帝甚至委屈地哭了起來。

  如今天狼太子被帶走生死不知,天狼士兵群龍無首,加上有陣對無陣,有騎兵對無騎兵,這完全就是碾壓。

  天狼士兵丟盔棄甲逃走,衛淵大喊道:「我爺爺說過打仗的十二字真言,敵退我進,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

  「乘勝追擊,把天狼十萬大軍全殲,用他們的血,洗刷我衛家軍之前戰敗的恥辱!」

  天狼士兵腳上都套著鐵板所以跑得很慢,被衛家軍一路追殺百里,一直殺進北冥關。

  因為有公孫瑾在,所以衛淵很放心。

  受不了南昭帝的絮絮叨叨,只能馱著頭戴面紗的南昭帝回到北幽關。

  「淵兒啊,快點帶朕去見亞父……」

  「陛下,我覺得你還是洗個澡,你身上太膻了……」

  「也對,朕先去沐浴更衣……」

  衛淵安排喜順帶南昭帝沐浴更衣後,進入將軍府。

  「爺爺,孫兒大獲全勝,拿回北冥關,並以十萬天狼大軍之血,洗刷之前衛家軍慘敗的恥辱,對了,那個對你放暗箭的老哲別,也被我一箭射殺……」

  衛淵說到這,發現衛伯約臉色不對勁,自己打了勝仗,可這老登並沒有很開心。

  衛伯約抬頭眼神複雜地看著衛淵:「用的無影箭射殺的吧,對不對?」

  「對啊。」

  衛伯約指著肩膀:「老子經常疑惑,為啥看到你身邊那個長相普通,憨厚的男人就肩膀痛,現在才想起來,他那鷹般的雙眼,老夫曾見過啊,就是當初射了我一支無影箭的哲別。」

  衛淵頓時感到不妙,轉身就要逃走,但衛伯約大吼一聲。

  「關門打龜孫兒!」

  幾名親衛把門關得嚴嚴實實,衛淵只能尷尬地轉回身。

  「爺爺,你這是幹啥,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幹啥?你說呢?」

  「好一個哲別,好一個無影箭,好一個趙子龍啊!」

  「以後你他娘的別叫老子爺爺了,改叫老子大哥好了!」

  衛伯約陰陽怪氣地說完,氣得渾身顫抖,從身後祭出雞毛撣。

  「媽了個巴子的,老子就說每次放飛信隼,那破鳥都他媽往你身邊飛,你他娘這個不孝孫,逆孫,竟然強迫自己爺爺和你結拜兄弟!」

  衛淵連忙道:「當時我也是無奈之舉,是你按著我腦袋結拜的,我都說不行了,你非要拜……」

  「放你奶奶的屁,你個龜孫兒,看我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