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竟能在我大魏戰神手中,南下擒龍?」
太子南柯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父皇是如何被俘的,現在的問題是如何解決?」
「陛下,末將願率兵前往邊關救駕!」
「末將也願請纓。」
「如此甚好!」
太子南柯說到這,便看到殿下九門提督,宇文堅對他連連擠眉弄眼。
南柯連忙捂著肚子:「本…本太子有些身體不適,稍後便回來。」
南柯離開後,九門提督也藉口離開。
御書房,門口侍衛見到快步走來的九門提督,連忙躬身行禮。
「參見國丈!太子已在御書房等候!」
九門提督推門而入,最書房來回踱步的太子連忙迎了上去。
「外公!」
大魏四公之一,門閥宇文世家的掌舵人,宇文堅,同時女兒還是當朝國母,太子南柯的生母。
宇文堅瞪了南柯一眼:「糊塗的東西,如果派出去的武將真把南昭救出來怎麼辦?」
「啥?外公你此話何意?柯兒不懂。」
「南昭回來你是什麼?」
「太子!」
「南昭不回來你是什麼?」
「我…我……朕?可一切都沒有準備充足啊,我怕其他幾位皇子……」
宇文堅怒斥道:「南昭事情太突然了,你沒有準備充足,其他皇子更加沒有。」
「你可知老夫何官何職?」
南柯連忙道;「九門提督,正一品的駐京武官。」
宇文堅點頭道:「京城九座城門的守衛和門禁,以及巡夜、救火、編查保甲、禁令、緝捕、斷獄等職責都歸老夫!」
「二皇子人多勢眾不假,他母后家族楊束手握大軍也不假,可那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京城的槍桿子,還在老夫手上,南昭一死,你身為太子就是第一繼承順位,我們有理有兵,害怕上不去皇位?」
南柯猶豫起來:「外公,那…那畢竟是我父皇啊。」
「他回來,你有十足把握未來皇位會給你嗎?」
「這…這……沒有!」
「如此天賜良機,你竟還想著救他,南柯啊,你的猶豫寡斷有些讓外公失望了啊。」
南柯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那朕不救了!」
「哈哈,這才是老夫的好外孫,記住了,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宇文堅滿意地拍著南柯肩膀:「柯兒,南昭畢竟是你父皇,如若不救,你必定會落下個弒父之名,這皇位也名不正言不順了。」
「啊?可你剛才還讓我不救的,現在又說救,到底救不救?」
「救!也不救!」
宇文堅得意地笑道:「找一個廢物就去救,不就都可以了嗎?」
「廢物?外公的意思是……衛淵?」
「沒錯,衛家唯一血脈,又是二皇子派系,手握六扇門,天劍司,欽天監的大人物,外加他十足的廢物,派他去正好,又能減少了二皇子南乾的支持者,他又沒能力救出南昭,一石二鳥!」
宇文堅輕撫鬍鬚,一副掌控全局的模樣道:「當然為了封天下悠悠眾口,你還要派一個堵嘴的高手!」
「誰?」
「大魏第一才子朱思勃,給他配副藥,讓他一起同出發,半路飲藥,可吐血裝作重病。」
「朱大才子不去,單憑一個小小衛淵,連衛家軍都指揮不了,還想救南昭?痴人說夢!」
金鑾殿,衛淵面沉似水地站在朝堂之上,包括二皇子在內都沒有人去打擾他。
畢竟衛公生死未卜,作為唯一嫡孫,他現在的心情可想而知。
最重要的是,如果衛公身死,今後也就沒人會慣著他了。
畢竟南昭帝不管再忌憚衛家,可對衛伯約當年孤軍救命之恩也心存感激,衛淵每次闖禍,南昭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實在不行了就和稀泥。
可現在南昭帝沒了,新登基的帝王可不會任由衛淵胡鬧,今後衛淵可難嘍……
議論紛紛之中,太子進殿,此刻的南柯滿臉威嚴,與之前的膽怯恐慌完全不同。
「諸愛卿,朕……本太子思考良久,覺得必須派人救父皇,可該派誰去呢?」
「殿下,臣願前往!」
「殿下,末將也願請纓!」
太子搖了搖頭:「北冥關,北幽關從前朝時期開始,就是衛家的封地,衛家軍更是只認衛伯約一人,就連我父皇都不行,你們去了能指揮得動嗎?」
「帶自己兵馬也可以,但我大魏周邊戰爭不斷,為了天下黎民百姓,為了江山社稷,已抽調不出兵馬了。」
「所以本太子如今也是進退兩難……」
九門提督宇文堅拱手道:「殿下,臣以為應該派衛淵前往!」
「胡鬧,衛淵雖是青年才俊,但軍營都沒去過,談何說救駕!」
太子眉頭緊皺,揮手否定。
宇文堅繼續道:「殿下,衛家軍之聽命於衛家,如今衛家只有衛淵衛大人這一絲血脈,所以只有他才能指揮動衛家軍。」
「另外,衛大人雖年少,但卻能將,六扇門,欽天監,天劍司打理得有條不紊,更緝拿過楊璉真迦,大破皇綱劫案,揪出害群之馬汪守鶴,下江南途中剿滅匪患,成功賑災……這些都足以說明,衛大人是個年少有為的青年才俊。」
「當然,衛家還有一人,那邊是衛公的干孫,朱思勃,二人一文一武一同前往,臣認為是最佳人選!」
「臣附議!」
「末將贊同!」
宇文家派系官員,紛紛支持宇文堅的提議。
花卿檜等人面面相覷,他們此時已經猜到了宇文堅想做什麼。
可誰都沒想到的是,花卿檜竟拱手道:「老臣也贊同!」
說完,還不忘對宇文堅微微一笑。
滿朝文武一愣,緊接著花家派系的官員也都紛紛表示贊同。
宇文堅沒想到花家會同意,畢竟花家支持的並非太子,本以為會有一場唇槍舌戰。
「難道見風使舵,這老狐狸倒戈向宇文家了?」
宇文堅心中暗道,同時表面上也微微一笑表示回應,接受花家的投誠。
可他不知道的是,花卿檜的笑是冷笑。
宇文堅之心,滿朝官員皆知。
無非就想派個廢物去堵天下口舌,讓南昭帝死在天狼,他外孫太子南柯順利登基。
可別人不知道,他花家對衛淵太了解,自己好三兒子都折在他手,害得花家沒了金礦,遣散私兵,甚至可以說是自斷一臂。
這哪裡是什麼紈絝廢物,分明就是一條隱龍,比朝堂上那些武將只強不弱,更有衛家血脈,以及衛家軍加持,有很大把握救出南昭。
南昭帝只要能回來,太子今日所作所為,必會被廢長立幼,他花家就能扶持兩位皇子繼續奪嫡。
就算不能救回來,衛淵死在北冥關,他也算報了仇,解了恨……並且因為提前投誠,雖然不好過,但也可接受……
可以說對花家來說百利無一害……
南柯看向衛淵,朗聲道:「衛淵,本太子代父皇,封你正一品,精忠報國鏢騎大將軍稱號,率領一萬御林軍,外加沿途可讓你徵調五萬守軍,前往北冥關救先皇……救父皇,即刻起程!」
「臣領旨!」
衛淵說完,扭頭就走。
出了皇城,公孫瑾等人早已圍在門口等候。
「主公,出什麼大事了?」
「南昭帝陣前被俘,我爺爺生死不知,看來他在出征前就已經猜到了會有這樣結局,所以才留下出師表!」
「什麼?這…這怎麼可能,咋計算到的……」
「這件事以後再說!」
衛淵把聖旨丟給公孫瑾:「這邊集結兵力,以及各種後續的事你來安排,我先走一步!」
「主公,你…你要獨自前往?這樣太危險……」
沒等公孫瑾用唇語說完,便發現衛淵已經上了駮馬,接過喜順遞來的赤月九龍盤,飛快地朝著城外奔馳而去。
「師弟,等等師兄啊!」
葉無道連忙上馬追趕,但卻發現駮馬翻蹄亮掌,四爪紛飛,跑得那叫一個快,哪怕他胯下也是寶馬名駒,可還是連駮馬尾巴都看不到。
駮馬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可這所謂的千里,指的是華里,一華里等於五百米,但古代計量單位不同,所以大概是三百米左右。
連夜兼程,專抄山野小路的近道,古代的夜晚,山里是有豺狼虎豹的,可在嗅到猛獸天敵駮馬時,別說跳出來襲擊,恨不得多生幾條腿逃走。
一直到日出破曉,駮馬才緩緩減速,氣喘吁吁地回頭,用可憐巴巴人性化的大眼睛看著衛淵。
「抱歉,是我太著急了,休息一會吧。」
小河邊,衛淵抓了幾條大魚餵駮馬,在其趴著喝水時,衛淵脫下自己褲子褲。
清洗褲子上的血跡,找了些止血的草藥,嚼碎敷在大腿根。
一夜狂奔,駮馬受不了,就連他的大腿根,屁股也被馬鞍磨出了血……
「多趕路七天,老子蛋都得碎,導致不孕不育……」
衛淵烤著魚,用篝火燻烤洗乾淨的褲子。
一直到日上三竿才上馬重新起程。
臨近夕陽西下,衛淵終於趕到北幽關。
北幽關,險峻壯觀,其城牆沿著山勢起伏,蔚為壯觀。
其關歷史悠久,乃始皇帝修建,易守難攻,歷經無數歲。
在前朝建國時期,衛家先祖衛青,封狼居胥之後,把國土往前闊十個城池,修建了北冥關。
從前朝到現在,兩關一直是天狼,匈奴,鮮卑等遊牧民族攻打的主要對象。
可這裡有衛家鎮守,從未有失,如今北冥關破,竟退守到了北幽關,此乃衛家之恥,戰神衛公人生最大污點。
此時,無數難民,衣衫不整聚集城關口,被士兵挨個檢查放入城。
嗷~
衛淵一拍駮馬頭頂肉瘤,駮馬發出一聲宛如洪荒野獸般的怒吼。
城門口的戰馬紛紛受到驚嚇,但卻沒有亂跑,而是老鼠見貓般趴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不敢動彈。
所有人目光看向衛淵,只見一名二十左右歲的俊朗青年男子。
一身玄色五爪蟒袍,背負長槍,腰挎明晃晃的鑲嵌寶石的尚方寶劍,威風凜凜。
美中不足的是,就是騎著一匹雜毛馬……
「讓開!」
衛淵聲音冰冷,所有難民嚇得分開左右,給衛淵讓出一條通道。
「這位大人,還請留步,王玄策上將軍有令,任何人不可攜兵刃入城。」
「讓王玄策滾出來見我!」
最後一聲,衛淵用出了炁,聲音宛如洪鐘響徹大半北幽。
沒多大一會功夫,一身甲冑的王玄策小跑出來。
「世…世子,您怎麼來了?」
啪~
衛淵一馬鞭抽在王玄策的身上:「廢物的東西,你就是這樣保護我爺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