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再苦一苦百姓

  緊緊不到幾個時辰,坊間就出現了一種言論。

  女帥梁紅嬋為國鎮守邊疆,如今面臨幾國聯軍攻打,監國的太子不管不顧,只求自己享樂。

  最後逼得梁家變賣一半家產,衛淵把衛家全部都抵押出去,才湊夠了援助物資。

  雖是紈絝,卻重情重義,心懷家國,反觀太子……

  這個言論剛出現,便傳入了皇宮之中。

  御書房,體驗批閱奏摺快感的太子南柯,聽到太監傳來的消息。

  「媽的,父皇這次御駕親征,其實就是我的考試,如果過不去,必會廢長立幼,失去儲君的資格。」

  「這群該死的弟弟,竟然想用輿論坑我!」

  一旁太監拱手道:「陛下,奴才覺得,應該下狠手,誰敢再傳這件事,直接滅滿門。」

  「不可!」

  朱思勃一身學士服,輕搖白紙扇,人模狗樣地走進來。

  「殿下,輿論就像一張弓,你越使勁往後拽,它射出去的箭威力也就越大。」

  「所以按朱大才子的想法?」

  朱思勃輕搖白紙扇:「轉移輿論!」

  「如何轉移?」

  「汪滕不是剛剛接管了尚食局,正好可以讓他舉辦個什麼比賽,讓他從中牟取暴利,到時百姓罵的人可就變成他了。」

  「等先皇歸來之日,您在逼迫汪滕把謀取來的贓款還回去,陛下您的聲譽就會提升到一定高度。」

  「不愧是朱大才子,此計妙啊……等會,先皇?陛下?」

  南柯對朱思勃怒斥道:「下次不可說這般大逆不道的話,雖然挺好聽的……」

  「可這是學生我的肺腑之言啊,太子您生下來那天起,可就註定有著九五至尊的氣運!」

  這話讓南柯十分受用,對身旁太監道:「賞朱大才子五萬兩銀子作為經費,此事由朱思勃全權負責。」

  「謝主隆恩!」

  南柯滿臉陶醉:「好聽!愛聽!舒坦……」

  朱思勃離開皇宮後,就去了錦衣侯汪府。

  本以為汪滕是個傻逼好騙,說不定自己還能從中得到些實惠。

  然而沒想到,汪滕直接說了句:「朱大才子,你見本侯爺可是為了錢,不顧名聲之徒?」

  「你的話讓本侯爺很不高興,勸你最好走時用跑的,否則另一個我出現,很可能會醉斬天門,一劍斬了你!」

  晚風微涼,朱思勃呆呆地站在府門外,看著天上月亮。

  「不對勁啊,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這他娘的還是汪滕嗎?」

  衛國公府,衛淵看向伺候自己吃飯的冷秋霜。

  「秋霜,現在皇宮沒有南昭的鎮壓,南梔在宮裡我怕會被騷擾,所以想讓你和玉餌進宮保護她,正好你們之間關係都不錯,互相也熟絡……」

  冷秋霜嘟著嘴:「衛淵哥,我不想去,但你要的非要我去,我也可以答應。」

  「你平時不是南梔姐長,南梔姐短……」

  衛淵忽然想到了什麼,用手在冷秋霜的瓊鼻:「你這小妮子,這樣,安排你和澹臺仙兒一起去呢?」

  「這個可以……」

  衛淵苦笑地搖搖頭,冷秋霜的小心思,無非就是怕她走後,自己和澹臺仙兒膩歪……

  衛淵看向皇宮方向,南昭給太子考試,他也準備給南梔一個考試。

  冷秋霜和澹臺仙兒的矛盾,看她如何巧妙化解。

  想做後宮之主,就要有能力把後宮打理得有條不紊,不讓自己的後花園失火……

  當天晚上,衛淵分別去了冷秋霜與澹臺仙兒的房間,雨露均沾,進行一場告別炮。

  拖著油盡燈枯的身體回房,還沒等他入睡,敲門聲便響起,老石的聲音傳出。

  「義父!義父!出事了!」

  「進來!」

  「那幾個做鬱金香的人死了,和玉茶相同的手法,錢也都沒了……七千多萬兩銀子,光是汪滕一人就五千萬兩銀子……」

  說到這老石憋不住笑了起來:「恭喜老大,可以拿這筆錢贖回衛府了,商量個事,您的義子乾兒想試試在家裡養點奴婢……」

  衛淵拿起枕頭砸向老石,笑罵道:「天上人間隨便你玩還不夠?你就不怕死在女人肚皮上?」

  「再說了,騙子和本世子有什麼關係?」

  「義父說的是,的確和你沒關係……」

  翰林院,朱思勃坐在書桌前,用手揉著太陽穴:「媽的,這麼簡單的是任務,偏偏汪滕犯傻了,咋弄呢……」

  忽然房門打開,汪滕一臉堆笑地走進來。

  「朱大才子,那個啥,我覺得您提議非常好。」

  「什麼提議?」

  「就是你之前說的舉辦賽事,本侯爺答應了!」

  朱思勃上下打量汪滕,隨即面露為難的表情:「小侯爺,不是我不幫你,而是剛剛已經向太子殿下說完,你不答應此事,已安排別人去做了。」

  「那可不行,我急需用錢,不在賽事上撈筆錢,我全家都得喝西北風。」

  汪滕忍痛摘下一塊上好的玉佩,放在朱思勃手上。

  「前朝太后的陪葬品……最少價值五千兩銀子,送你幫我向太子殿下說說好話!」

  朱思勃用手掂量著玉佩:「說是行,但我可不敢保證殿下會答應啊。」

  說著還對汪滕搓動手指,意思不言而喻。

  汪滕在自己身上來回摸索,最後又取出一個扳指。

  「這可是咱大魏朝先皇的陪葬品。」

  朱思勃嚇得將扳指丟回去;「滾蛋,你汪家瘋了,連本朝開國皇帝的皇陵都敢盜?」

  「我那死鬼老爹幹的事,和我沒關係……」

  直到最後,汪滕渾身上下只剩下一條褲衩,這才拿到舉辦賽事批文,心滿意足地離開……

  返回汪府的汪滕,便看到汪家長輩與下屬摸金八門的長老齊聚,嚷嚷著要彈劾他。

  嚇得穿著四角褲的汪滕,從汪家狗洞鑽回去,並且安排人。

  「告訴那群長老,就說本侯爺睡著了,如果把我叫起來,那起來的人可就算六親不認酒劍仙了,斬了誰與我汪某可沒關係!」

  大著肚子的蒼乃芸道:「汪郎,那伙江南商人真敢連酒劍仙都騙?」

  「我也以為他們不敢,可事實是他們真敢啊……」

  汪滕一臉哭喪樣的蹲在地上:「媽的,國庫的一億兩銀子沒還上,這又欠了五千多萬兩……」

  良久後汪滕站起身:「為了汪家,只能苦一苦百姓了,所有罵名我汪某一人承擔便是!」

  清晨的京城,天剛亮,剃頭修腳,拉車,買菜的百姓開始起床務工。

  「來兩個焦圈,一大碗豆汁,小鹹菜我自己夾去了。」

  「老陳!來一碗炒肝!」

  「三個包子……」

  忽然一群官兵衝過來:「汪侯爺有令,為了確保全京城的食品衛生,即日起,舉辦廚神大賽。」

  「那都是大酒樓的事,和我們小攤販有啥關係?」

  「上到酒樓,下到攤位,必須都要參加,報名費按你們的占地面積算,小攤位二十兩銀子,小飯館五十兩……八大酒樓五百兩,天上人間五十萬兩!」

  「如果不參加比賽,那你們這攤就別幹了!」

  脾氣火爆的攤掌柜:「我就不給錢,攤我也要繼續擺,我看你們丫的能咋地!」

  「能咋地?帶走!打二十大板,關進大牢,啥時候交錢,啥時候放出來!」

  「丫的,你們就是不想讓咱老百姓活了啊。」

  攤掌柜的婆娘跑過來:「官爺,官爺有話好好說,別抓人,別抓人,咱們攤不幹了還不行嗎。」

  「那不行,頂撞官兵,你們已經沒有退路了,要麼交錢,要麼抓人!」

  「交,交,我們交錢……」

  「狗槽的汪滕,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天殺的汪家……」

  果然從今早之後,沒人在談論太子,甚至都沒人討論南昭帝的御駕親征。

  全京城的百姓,都在干三件事,吃飯,睡覺,罵汪滕!

  衛國公府,衛淵與公孫瑾,杜三娘吃著早餐,聽著喜順有聲有色說著今天早上發生的奇葩事。

  杜三娘無奈道:「世子,汪滕找我們要五十萬兩銀子!」

  衛淵笑道:「這可是太子的考試,南柯絕對不可能放任他胡鬧,現在放任就說明他在轉移輿論,南昭帝回來那天,錢也會如數奉還。

  「所以?」

  「給!」

  「畢竟五千萬兩都在咱們兜里,把那小王八騙了個精光,怎麼也得給點錢買條褲衩穿不是。」

  杜三娘想了想:「世子,你要是放心就把這事交給我,我保證翻十倍給你賺回來!」

  「好啊,既然你想試試,那我放權給你!」

  衛淵說完,用手指輕點桌面:「如今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賽事上,咱們也能藉此機會瞞天過海,我會讓宋康酒坊趁著比賽的兩三天,在全國野蠻發展,各大糧鋪,米行,也在這兩天大批收糧,歐冶子利用天劍司儘快打造兵器甲冑。」

  衛淵說到這,對公孫瑾道:「把培養出來的精兵,以及那一億五千萬兩銀子,分散各個山頭,讓他們暗中發展徵兵。」

  御書房,太子南柯氣得直拍桌子。

  「這汪滕瘋了嗎?本太子的考試期間,他竟敢如此!」

  「來人啊,把汪滕拿下……」

  畢竟拿人手短,朱思勃連忙道:「陛下,讓汪滕鬧得越大越好,皇城根腳下那群屁民能掀起多大風浪!」

  「民憤越大,到時候陛下您退還贓款時,百姓就越擁戴你啊。」

  「有道理!」

  南柯點點頭,對朱思勃笑道:「以後要叫殿下,陛下這個詞,還要再等一段時間……」

  朱思勃連忙拱手:「可我看太子您一身龍氣都快溢出來了,情不自禁就喊了陛下。」

  南柯摸著龍椅,一臉陶醉。

  好聽,愛聽,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