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上了車,打瞌睡的喜順連忙起身。
「世子,是否回府就寢?」
「欽天監掌握手裡那一刻,本世子就不困了!」
衛淵微微一笑,給喜順一張紙;「交給歐冶子,把這上面的東西,用最快速度做出來,明早之前交給我。」
對喜順吩咐完,便對趕車的袁老道:「去京釀酒坊。」
當衛淵來到京釀酒坊時,發現旁邊的商鋪在裝修,滿臉愁容的宋康指揮著。
見到衛淵後連忙迎了上來:「師公!」
「這是擴大產業了?」
宋康無奈搖頭:「酒坊被老酒蒙子和小酒蒙子霸占,天天研究新酒,不讓營業,我這也是沒辦法,只能高價把隔壁鋪子盤下,重新開一家……」
「有沒有想法多開幾家?」
「師公的意思……」
「以你的名義全國各地開分號,釀酒配方我出,錢我全拿,酒水利益二八分。」
宋康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師公你沒開玩笑?全國開分號?確定是每一個城池都開?」
衛淵點點頭:「不是代銷點,而是要配備釀酒坊的那種。」
宋康算了算,隨即揉著太陽穴:「數額太大了,我實在是算不出來多少錢,反正這是一筆很大的資金啊。」
「銀子我有很多,就問你有沒有這個想法吧。」
「有,肯定有啊,但錢都你出,又拿配方……還能分兩成利潤,這錢拿著有點墜手啊。」
衛淵明白,宋康是問自己,還有沒有什麼附加條件。
「當然我也有自己目的,我要大量糧食做成行軍乾糧,需要酒坊來做幌子。」
「做乾糧?還要行軍用?」
宋傷曾經做過八十萬禁軍總教頭,他宋康對軍隊事多多少少也了解點。
衛家軍是吃皇糧的,根本不需要如此隱晦地做軍糧,那就只有一種可能,衛淵在南昭帝眼皮子底下養私兵!
衛淵輕拍宋康肩膀:「這回知道,我為什麼不找別人而是找你了吧?因為你算自己人,怎麼樣做不做?」
「師公,這件事太大了,能否容我與父親商量一番?」
衛淵點點頭,宋康快步跑進原酒坊,但很快屁股上有著一個大腳印,跑了回來……
「我話剛說一半,我爹就一腳把我踹出來了,只說了一句話,無條件支持師公。」
衛淵取出三張宣紙,以及二皇子送他的滿滿一盒銀票交給宋康。
「這些錢先用著,不夠就去天上人間找杜三娘,另外這兩張分別是三種新軍糧的做法,第三張,記錄的米行糧鋪名字,你必須從他們這購買……」
宋康看著盒子裡的銀票,連連吞咽唾沫。
他作為宋傷之子,雖不是酒蒙子不受待見,可也是吃過見過的主。
可就算如此,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
「別露怯,端著點!」
衛淵笑著提醒,宋康這才反應過來,緊緊抱著錢生怕被人搶走般。
「不至於,有酒頭在,誰能從你手中搶走銀票?」
宋康想想也是……
看著紙上新軍糧的配方做法,第一種是普通士兵的行軍口糧。
大米,小米各一半,十蒸十曬,做成一塊巴掌大小的糜餅。
大概一百斤糧食就能出十斤左右糜餅,一塊巴掌大小的糜餅,可以煮出一鍋米粥,當然也可以干吃,就是硌牙……
因無味,每一塊糜餅用醋布包裹。
醋布是用醋加入鹽進行煮過的布,熬粥時把醋布一同放下去,就有了醋味和鹹味。
第二種屬於重騎,輕騎,特殊兵種的精兵口糧。
糯米與去皮核的紅棗一比二,十蒸十曬,做成雞蛋大小的丸子。
第三種屬於高級將領才有資格吃的行軍糧,漁亭糕。
大米,黑芝麻,麥芽糖……
「這漁亭糕感覺很好吃啊,我都想嘗嘗了……」
衛淵輕拍宋康肩膀:「那做出來以後,你就成為它的第一個食客。」
「最近皇宮內不太平,南昭老兒滿腦袋都是九子奪嫡那檔子事,無暇管酒坊這些小事,趁這個機會加快腳步,快點弄。」
宋康連連點頭:「放心師公,保證完成得漂漂亮亮。」
衛淵又到酒坊給大小兩個酒蒙子,做了簡單釀酒指導後,前往天上人間。
房間中,衛淵把酒坊的各項事宜對公孫瑾,杜三娘講述後。
公孫瑾用唇語道:「宋家,可信?」
「宋康不可信,但他爹和女兒可信,畢竟軟肋太明顯了,只要我還能拿出釀酒坊,他們就會為我所用。」
衛淵說到這長嘆一聲:「其實我也沒辦法了,只能賭。」
「如今皇子之間已經開始爭鬥,我借破解迷信的空檔,偷偷摸了一下南昭帝的手腕脈搏,本就時日不多還亂吃丹藥,哪怕天天喝十全大補湯,也就還能活個五七八年。」
公孫瑾搖搖頭,用唇語道:「南昭帝疑心病太重,註定短壽。
「我現在就怕他犯傻,弄出一堆的傻逼操作,導致九子奪嫡提前爆發,我現在掌控六扇門與欽天監,天劍司,註定無法獨善其身,肯定會被捲入其中。」
「所以,有些事必須要加快,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說話間,門外姑娘的聲音響起:「沈大掌柜,您來找香兒?」
「不找,我找世子!」
微胖的沈萬三,滿頭是汗地跑過來:「世子,我去國公府找您不再,就想著來著碰碰運氣,果然您在,出大事了。」
「可是鬱金香的事?」
沈萬三連連點頭,隨即看了一眼公孫瑾與三娘。
衛淵擺手:「都是自己人,但說無妨。」
「汪滕入局了。」
「很奇怪嗎?這種傻逼不入局才奇怪吧。」
「不是,是…是他投得太多了。」
「多少?」
「把整個侯府都壓上了,還向他的岳丈文太師借了不少錢,湊了五千萬兩銀子,全投進來了。」
衛淵無奈苦笑:「這汪滕,每天上一當,噹噹不重樣。隔日遇兩坑,坑坑似相同……」
「我有點心疼他,都不忍心坑他了!」
沈萬三搖頭:「這次汪滕說了,有了上次玉茶教訓,他知道我們是騙子……」
三娘不可置信地驚呼道:「知道是騙子,還投錢?」
「他…他的原話是,汪家大張旗鼓投資五千萬兩銀子,給整個京城做表率,然後其他門閥世家也會投資,七天後他收一億五千萬兩銀子就走,我們也會賺得更多。」
「並…並且還說,他不怕被騙,因為有絕對實力,如果敢騙他,另一個汪滕就會出現,醉斬天門,誅九族……」
沈萬三滿臉尷尬:「世子,他這一下子,給我整不會了,所以跑來問您,咱咋辦啊?」
「小王八說得沒錯,的確時間拖個一年半載,咱們會賺得更多,還會結交上汪家,如果是其他人也就同意了。」
衛淵說到這,嘴角上揚:「但可惜做局的人是我,我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和他細水長流。」
「所以世子您的想法是?」
「我可以少賺,但汪家必須死!」
衛淵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馬上把錢運出去,三天內就收網!」
沈萬三點點頭離開後沒多久,一黑一白,衛天,衛雲走進來。
「怎麼樣?」
兄弟倆無奈搖頭:「他的反偵察能力太強了,我們只調查出一點點皮毛。」
「正常,但凡傻逼點,也不至於白手起家,他畢竟可是個連鳥獸,都找不到他的破綻的人。」
衛淵說完,對衛天衛雲笑道:「兩位哥哥,玩過姑娘嗎?不會還是個雛吧?」
衛天瞬間鬧了個大紅臉,衛雲皮膚太黑,紅不紅也看不清……
「弟弟,不要說這些污言穢語,哥哥們是正經人……」
「大老爺們,玩姑娘嘛,不寒磣!」
衛淵對三娘點點頭:「找兩花魁陪我哥哥進房,對了,找技術好的,教教他們。」
二人不拒絕也不接受,只是低著頭,半推半就地任由花魁把自己拽進房。
衛淵起身伸了個懶腰:「我今兒也在這睡吧。」
「用安排姑娘嗎?」
衛淵擺擺手:「子彈已空,現在還在賢者模式當中。」
「媽了個巴子的,從四更天一直忙活到現在,困死我了。」
公孫瑾用唇語好奇地問道:「主公,那你四更天之前幹什麼了?」
「少他娘問……」
這一覺,衛淵足足睡到夜半三更。
下了樓,作為古時候唯一的夜生活,此時天上人間一樓還是燈火通明,滿是歡聲笑語。
喜順光著一隻腳,在門框處還被絆了一跤,慌慌張張跑進來。
「世子,陛下找您進宮,而且是文武百官全部到場,就連衛公也去了。」
「大半夜進宮,南昭帝又鬧什麼么蛾子?」
「我也不太清楚,但聽衛公的意思,好像是玉門關出事了!」
「梁紅嬋!」
衛淵一改慵懶模樣,猛地站起身:「走,進宮!」
「我這就給世子您準備轎子!」
「不用,我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