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直鉤釣魚,願者上鉤

  衛淵上了車,打瞌睡的喜順連忙起身。

  「世子,是否回府就寢?」

  「欽天監掌握手裡那一刻,本世子就不困了!」

  衛淵微微一笑,給喜順一張紙;「交給歐冶子,把這上面的東西,用最快速度做出來,明早之前交給我。」

  對喜順吩咐完,便對趕車的袁老道:「去京釀酒坊。」

  當衛淵來到京釀酒坊時,發現旁邊的商鋪在裝修,滿臉愁容的宋康指揮著。

  見到衛淵後連忙迎了上來:「師公!」

  「這是擴大產業了?」

  宋康無奈搖頭:「酒坊被老酒蒙子和小酒蒙子霸占,天天研究新酒,不讓營業,我這也是沒辦法,只能高價把隔壁鋪子盤下,重新開一家……」

  「有沒有想法多開幾家?」

  「師公的意思……」

  「以你的名義全國各地開分號,釀酒配方我出,錢我全拿,酒水利益二八分。」

  宋康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師公你沒開玩笑?全國開分號?確定是每一個城池都開?」

  衛淵點點頭:「不是代銷點,而是要配備釀酒坊的那種。」

  宋康算了算,隨即揉著太陽穴:「數額太大了,我實在是算不出來多少錢,反正這是一筆很大的資金啊。」

  「銀子我有很多,就問你有沒有這個想法吧。」

  「有,肯定有啊,但錢都你出,又拿配方……還能分兩成利潤,這錢拿著有點墜手啊。」

  衛淵明白,宋康是問自己,還有沒有什麼附加條件。

  「當然我也有自己目的,我要大量糧食做成行軍乾糧,需要酒坊來做幌子。」

  「做乾糧?還要行軍用?」

  宋傷曾經做過八十萬禁軍總教頭,他宋康對軍隊事多多少少也了解點。

  衛家軍是吃皇糧的,根本不需要如此隱晦地做軍糧,那就只有一種可能,衛淵在南昭帝眼皮子底下養私兵!

  衛淵輕拍宋康肩膀:「這回知道,我為什麼不找別人而是找你了吧?因為你算自己人,怎麼樣做不做?」

  「師公,這件事太大了,能否容我與父親商量一番?」

  衛淵點點頭,宋康快步跑進原酒坊,但很快屁股上有著一個大腳印,跑了回來……

  「我話剛說一半,我爹就一腳把我踹出來了,只說了一句話,無條件支持師公。」

  衛淵取出三張宣紙,以及二皇子送他的滿滿一盒銀票交給宋康。

  「這些錢先用著,不夠就去天上人間找杜三娘,另外這兩張分別是三種新軍糧的做法,第三張,記錄的米行糧鋪名字,你必須從他們這購買……」

  宋康看著盒子裡的銀票,連連吞咽唾沫。

  他作為宋傷之子,雖不是酒蒙子不受待見,可也是吃過見過的主。

  可就算如此,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

  「別露怯,端著點!」

  衛淵笑著提醒,宋康這才反應過來,緊緊抱著錢生怕被人搶走般。

  「不至於,有酒頭在,誰能從你手中搶走銀票?」

  宋康想想也是……

  看著紙上新軍糧的配方做法,第一種是普通士兵的行軍口糧。

  大米,小米各一半,十蒸十曬,做成一塊巴掌大小的糜餅。

  大概一百斤糧食就能出十斤左右糜餅,一塊巴掌大小的糜餅,可以煮出一鍋米粥,當然也可以干吃,就是硌牙……

  因無味,每一塊糜餅用醋布包裹。

  醋布是用醋加入鹽進行煮過的布,熬粥時把醋布一同放下去,就有了醋味和鹹味。

  第二種屬於重騎,輕騎,特殊兵種的精兵口糧。

  糯米與去皮核的紅棗一比二,十蒸十曬,做成雞蛋大小的丸子。

  第三種屬於高級將領才有資格吃的行軍糧,漁亭糕。

  大米,黑芝麻,麥芽糖……

  「這漁亭糕感覺很好吃啊,我都想嘗嘗了……」

  衛淵輕拍宋康肩膀:「那做出來以後,你就成為它的第一個食客。」

  「最近皇宮內不太平,南昭老兒滿腦袋都是九子奪嫡那檔子事,無暇管酒坊這些小事,趁這個機會加快腳步,快點弄。」

  宋康連連點頭:「放心師公,保證完成得漂漂亮亮。」

  衛淵又到酒坊給大小兩個酒蒙子,做了簡單釀酒指導後,前往天上人間。

  房間中,衛淵把酒坊的各項事宜對公孫瑾,杜三娘講述後。

  公孫瑾用唇語道:「宋家,可信?」

  「宋康不可信,但他爹和女兒可信,畢竟軟肋太明顯了,只要我還能拿出釀酒坊,他們就會為我所用。」

  衛淵說到這長嘆一聲:「其實我也沒辦法了,只能賭。」

  「如今皇子之間已經開始爭鬥,我借破解迷信的空檔,偷偷摸了一下南昭帝的手腕脈搏,本就時日不多還亂吃丹藥,哪怕天天喝十全大補湯,也就還能活個五七八年。」

  公孫瑾搖搖頭,用唇語道:「南昭帝疑心病太重,註定短壽。

  「我現在就怕他犯傻,弄出一堆的傻逼操作,導致九子奪嫡提前爆發,我現在掌控六扇門與欽天監,天劍司,註定無法獨善其身,肯定會被捲入其中。」

  「所以,有些事必須要加快,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說話間,門外姑娘的聲音響起:「沈大掌柜,您來找香兒?」

  「不找,我找世子!」

  微胖的沈萬三,滿頭是汗地跑過來:「世子,我去國公府找您不再,就想著來著碰碰運氣,果然您在,出大事了。」

  「可是鬱金香的事?」

  沈萬三連連點頭,隨即看了一眼公孫瑾與三娘。

  衛淵擺手:「都是自己人,但說無妨。」

  「汪滕入局了。」

  「很奇怪嗎?這種傻逼不入局才奇怪吧。」

  「不是,是…是他投得太多了。」

  「多少?」

  「把整個侯府都壓上了,還向他的岳丈文太師借了不少錢,湊了五千萬兩銀子,全投進來了。」

  衛淵無奈苦笑:「這汪滕,每天上一當,噹噹不重樣。隔日遇兩坑,坑坑似相同……」

  「我有點心疼他,都不忍心坑他了!」

  沈萬三搖頭:「這次汪滕說了,有了上次玉茶教訓,他知道我們是騙子……」

  三娘不可置信地驚呼道:「知道是騙子,還投錢?」

  「他…他的原話是,汪家大張旗鼓投資五千萬兩銀子,給整個京城做表率,然後其他門閥世家也會投資,七天後他收一億五千萬兩銀子就走,我們也會賺得更多。」

  「並…並且還說,他不怕被騙,因為有絕對實力,如果敢騙他,另一個汪滕就會出現,醉斬天門,誅九族……」

  沈萬三滿臉尷尬:「世子,他這一下子,給我整不會了,所以跑來問您,咱咋辦啊?」

  「小王八說得沒錯,的確時間拖個一年半載,咱們會賺得更多,還會結交上汪家,如果是其他人也就同意了。」

  衛淵說到這,嘴角上揚:「但可惜做局的人是我,我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和他細水長流。」

  「所以世子您的想法是?」

  「我可以少賺,但汪家必須死!」

  衛淵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馬上把錢運出去,三天內就收網!」

  沈萬三點點頭離開後沒多久,一黑一白,衛天,衛雲走進來。

  「怎麼樣?」

  兄弟倆無奈搖頭:「他的反偵察能力太強了,我們只調查出一點點皮毛。」

  「正常,但凡傻逼點,也不至於白手起家,他畢竟可是個連鳥獸,都找不到他的破綻的人。」

  衛淵說完,對衛天衛雲笑道:「兩位哥哥,玩過姑娘嗎?不會還是個雛吧?」

  衛天瞬間鬧了個大紅臉,衛雲皮膚太黑,紅不紅也看不清……

  「弟弟,不要說這些污言穢語,哥哥們是正經人……」

  「大老爺們,玩姑娘嘛,不寒磣!」

  衛淵對三娘點點頭:「找兩花魁陪我哥哥進房,對了,找技術好的,教教他們。」

  二人不拒絕也不接受,只是低著頭,半推半就地任由花魁把自己拽進房。

  衛淵起身伸了個懶腰:「我今兒也在這睡吧。」

  「用安排姑娘嗎?」

  衛淵擺擺手:「子彈已空,現在還在賢者模式當中。」

  「媽了個巴子的,從四更天一直忙活到現在,困死我了。」

  公孫瑾用唇語好奇地問道:「主公,那你四更天之前幹什麼了?」

  「少他娘問……」

  這一覺,衛淵足足睡到夜半三更。

  下了樓,作為古時候唯一的夜生活,此時天上人間一樓還是燈火通明,滿是歡聲笑語。

  喜順光著一隻腳,在門框處還被絆了一跤,慌慌張張跑進來。

  「世子,陛下找您進宮,而且是文武百官全部到場,就連衛公也去了。」

  「大半夜進宮,南昭帝又鬧什麼么蛾子?」

  「我也不太清楚,但聽衛公的意思,好像是玉門關出事了!」

  「梁紅嬋!」

  衛淵一改慵懶模樣,猛地站起身:「走,進宮!」

  「我這就給世子您準備轎子!」

  「不用,我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