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月經來了?

  一天後,裴南讓人傳話過來,說事已經辦妥。

  兩天後,天子震怒,大量羽林衛出動緝拿趙義,但找到的只有一具「畏罪自殺」的屍體。

  平日裡和趙義蛇鼠一窩的那些個貪官污吏,同樣遭到覆滅,不知道多少老百姓鼓手叫好。

  同時,常守芳案被勒令重審,僅僅幾個小時就靠著那份口供成功翻案,但因為很多原因,常守芳也僅僅是被釋放,仕途算是斷了。

  深幽的宮道深處,一個披頭散髮,步履蹣跚的老人一步步在禁軍的看守下,走出了皇宮,雖然狼狽不堪,臭氣撲鼻,但身上始終有著一種真正文人大士作風。

  看著久違的光線和自由的空氣,他不由仰起頭,享受著這一刻的愜意。

  「常叔!」一向冷漠的樓心月快步迎上,摘下面紗,露出了一抹笑容。

  「心月!」老人聲音嘶啞,眼中泛出光芒,二人之間的關係明顯不一般,而且很熟。

  「對不起,讓你受罪了。」樓心月萬般愧疚道。

  老人一把拉住了樓心月的手,老淚縱橫:「我就知道,這件事肯定跟你有關係,丫頭你一個女子為了老夫的事奔走,老夫怎好意思說受罪?」

  「常叔,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你身體怎麼樣?」她強忍著酸澀,沒有進天牢之間,常守芳是何等的浩然之氣,何等的風華有力,可現在……可憐白髮鬢中生。

  「我很好,我很好,死不掉,哈哈哈!」常守芳大笑,十分豁達。

  這時候,一道爽朗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

  「樓姑娘,你不仗義啊,這個時候居然不叫我。」

  樓心月詫異轉頭,他怎麼來了?

  關寧一身白衣,迎著日光走來,年輕俊朗,卻沒有那種虛浮氣,更多的是沉穩。

  「見過常大人。」

  「小子關寧,特來迎你出獄。」他笑著拱手,禮貌而不卑不亢,對於這種治國能臣,他打心眼裡是尊重的。

  常守芳茫然,似乎不記得認識關寧。

  樓心月立刻低聲解釋:「常叔,這位是關寧,故去關國公的獨子。」

  「這次能救你出來,他出了大力。」雖然她有些討厭關寧的偶爾的吊兒郎當,但恩怨她是分的很清楚的。

  聞言,常守芳先是震驚了一下,當年關家被滅門,僅剩獨苗,誰人不知道?

  這麼多年過去,那個獨苗都這麼大了?

  得知是恩人,他二話不說,上前一步,佝僂的身子深深一拜:「世子,多謝!」

  「別別別!」關寧立刻阻止,此人都可以當他爺爺了,這一拜可承受不起。

  他笑道:「常大人,這都是我們這些晚輩應該做的,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相信常大人不是反賊。」

  聞言,常守芳大受觸動,好一個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相見恨晚啊!

  「再說了,你要是這麼感謝我,不是亂了輩分麼?我跟樓姑娘可是至交好友!」葉離咧嘴一笑,還對樓心月擠眉弄眼。

  樓心月冷俏絕美的臉蛋淡淡的,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常守芳撫摸鬍鬚發笑:「關世子隨性大氣,倒是老夫唐突了。」

  「好,既然你和心月是至交好友,那老夫也算是長輩,就不亂了輩分,不過這份恩情老夫記下了,若不是你們在外奔波,找到證據,恐怕老夫要老死在那天牢了。」他自嘲。

  關寧笑呵呵道:「說這些做什麼。」

  「常叔,小子給你在松鶴樓擺了一桌,為你接風洗塵,順便您在哪裡換身衣服,刮一刮鬍子,如何?」

  一旁的樓心月唇角狠狠抽了一下,幽幽瞥了一眼關寧,這傢伙是真好意思叫啊!

  「哈哈哈!」常守芳大笑,雖然蒙冤,但此刻心態還是不錯的。

  「既然如此,那恭敬不如從命!」他拱手,舉手投足都有那種真文人的氣質,絕非是老人的死氣沉沉。

  「好!」

  「走!」關寧伸手。

  「走!」

  常守芳和關寧頗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一路上有說有笑。

  樓心月本準備了馬車,打算接常守芳離開京城,但這下卻不得不停留了,對於關寧這自來熟且厚臉皮的傢伙,她有些無語。

  很快,松鶴樓到了。

  比起一般的酒樓客棧,這裡有格調的多。

  常守芳去沐浴換衣了,八仙梨花桌前只有關寧和樓心月。

  樓心月沉默許久,忽然率先道:「人救出來了,我會履行我的承諾,最短的時間內幫你殺掉賈太爺,他一死,追殺令也就算是取消了。」

  「不過,一會你不要說漏嘴了!」她略微嚴肅。

  關寧裝傻:「說漏什麼?」

  「你說呢?」樓心月冷艷,似乎不想讓常守芳知道她現在的背景和身份。

  「哈哈哈,逗你玩的,放心,我知道分寸。」關寧道。

  樓心月直接冷了一眼,心想誰稀罕你逗!

  關寧又好奇道:「不過,你的背景和常大人的背景可謂是八竿子打不著,你們怎麼會這麼熟,甚至叔叔相稱的?」

  樓心月冷漠,如同冰山,雖美,但拒人於千里之外:「這跟你有什麼關係麼?」

  關寧被噎住,面露不爽:「問問,不行?」

  「行,但我不想回答。」樓心月閉目養神,雙手抱懷,風采照人。

  關寧滿頭黑線:「我說,女人,你是不是每個月那點事來了,脾氣這麼沖?」

  樓心月瞬間面泛寒霜,鋒利的丹鳳眼有著殺氣:「你說什麼?!」

  「就月經啊!」關寧故意挑釁。

  「無恥之徒,信不信我撕了你嘴巴!」樓心月大怒,寒氣封鎖整個雅座,已經忍不住出手,劍拔弩張的千鈞一髮。

  啪!

  常守芳推門而入,頃刻間,樓心月迅速坐了回去,一切瞬間恢復風平浪靜。

  「常叔,你來了。」

  關寧沖樓心月嘿嘿一笑,似乎在說你動手啊。

  樓心月氣的銀牙緊咬,眉眼冷艷,卻又不能做什麼。

  只見常守芳走了進來,整個人猶如換了一個人似的,亂糟糟的頭髮已經梳洗乾淨,用木簪挽起,一身髒兮兮的衣服也換上了乾淨的,整個人容光煥發。

  雖然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戶部侍郎了,但他依然精神矍鑠,有一種老驥伏櫪的感覺,滿是風霜的臉上沒有趙義那等人的戾氣,有的只是慈祥和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