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還是左相深謀遠慮!

  定山王府!

  踏入府邸大堂的陸景軒,被一聲呵斥,停下了腳步。

  燭火搖曳中,映出了定山王有些陰沉的面頰。

  他看著陸景軒,有些生氣。

  「父親。」

  陸景軒輕輕呢喃。

  定山王鐵青著臉,神色陰沉。

  「景軒,你可知,今日之事,有多兇險?」

  陸景軒輕輕點頭。

  「孩兒知道。」

  啪!

  定山王拍案而起,沉聲喝道:「你知道個屁。」

  陸景軒無語了。

  不過,他也有些意外。

  老爹居然沒打他。

  定山王重又坐下。

  陸景軒連忙把下人遞來的茶,獻給父親。

  哼!

  定山王接過了茶,更生氣了。

  「老夫不怨你救李安然,毆打李釗。」

  「這李釗寵妻滅妾,害死李安然之母陳淑媛,老夫也看不慣李釗,你這一次,做的很對。」

  陸景軒訝然一下。

  「謝父親理解。」

  誰知,定山王又哼道:「但是,你別得意忘形。」

  「今日之事,多少雙眼睛,盯著咱們定山王府?多少人想要把咱們定山王府扳倒。」

  「今日之兇險,便是老夫如今想來,仍是心有餘悸。」

  陸景軒搖頭,頗有大義凜然之姿。

  「父親,咱們問心無愧就好。」

  問心無愧?

  正在喝茶的定山王,一口茶水噴了出去。

  「你知道你這話多幼稚嗎?朝堂之上,波譎雲詭,稍有不慎,便會引火燒身。」

  「你卻來跟我說問心無愧?」

  定山王人都麻了。

  他怎麼生了個傻兒子?

  這陸景軒,怎麼一點都沒繼承他的優良傳統?

  定山王無語至極。

  「景軒啊,你可知,若不是老夫之故,你已經淹死在了諸多大臣的唾沫星子之下了?」

  定山王長舒口氣,語氣也和緩不少。

  陸景軒抬頭,看向父親。

  「孩兒知道。」

  陸景軒神色肅然,聲音迴蕩在大堂。

  「他們都想抓到咱們定山王府的把柄,趁機將咱們扳倒。」

  「今日之事,如果不是父親之故,孩兒定會被他們關押起來。」

  陸景軒緩緩道來。

  定山王訝然的看向陸景軒。

  這孩子,難不成真開竅了?

  連這些話,他都知道?

  定山王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陸景軒。

  「景軒,這是誰告訴你的?」

  陸景軒搖頭。

  「父親,若是孩兒連這些都不知道,還怎麼混?」

  哼!

  定山王又冷哼出聲。

  「你小子可別得意,這才是開始而已。」

  陸景軒聲音低沉,迴蕩開來。

  「父親,咱定山王府,經歷了多少大風大浪,豈會怕了?」

  嘶!

  定山王疑惑的盯著陸景軒。

  這傢伙,怎麼啥都知道了?

  定山王沉聲道:「縱然經歷了大風大浪,咱們也要小心為上,免得在陰溝裡翻船。」

  定山王的虎目中,灼灼生光。

  陸景軒點頭應道:「父親所言極是,孩兒謹記。」

  定山王又想到了什麼。

  「景軒,我再問你,你可知,陛下為何讓你禁足七日?」

  陸景軒想了一下,已是明白。

  「莫不是陛下這是看在父親的面上,饒了孩兒?」

  這僅是其中一個理由而已。

  陸景軒裝作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樣子。

  定山王輕嘆一聲,聲音傳來。

  「景軒,你還是不知。」

  他輕輕搖頭,神色中,閃過了一抹冷意。

  「陛下這是為了讓咱們產生一種錯覺。」

  陸景軒已然知道。

  「父親,這是陛下故意的,便是讓咱們掉以輕心。」

  轟!

  定山王虎軀一震,一雙虎目,緊盯著陸景軒。

  他更是想到了什麼,聲音一顫的問道:「景軒,這是誰告訴你的?」

  他有些難以置信。

  陸景軒搖頭一笑。

  「父親,若是孩兒連這些都不知道,還怎麼成為定山王世子?」

  定山王麻了。

  你小子還真是給你個杆子,你就往上爬啊。

  他輕哼一聲,便道:「陛下重文輕武,以為老夫看不出來嗎?」

  陸景軒看著父親,輕輕搖頭。

  「父親,一朝天子一朝臣,這是常有之事。」

  定山王虎目圓瞪,不禁哼道:「你小子又懂了?」

  陸景軒聳聳肩,不再說了。

  定山王聲音低沉無比。

  「景軒,往後,你的給老夫收斂一下。可不許強搶民女了。」

  定山王沉聲矚目道。

  也虧了李釗虐待李安然與陳淑媛。

  若不然,這件事還真不好收場。

  不過,這也讓陸景軒,在陛下面前,至少有了一個好印象。

  誰不知定山王世子,英雄救美,懲戒那寵妻滅妾的李釗。

  想到此事,定山王不禁一喜。

  好在這孩子還算有些良心。

  沒有太讓他失望。

  陸景軒搖頭道:「父親,孩兒也沒怎麼強搶民女,事出有因嘛。」

  啪!

  定山王拍案而起,沉聲喝道:「你還有臉說?今日之事,也是你僥倖而已,你可不要沾沾自喜。」

  他善意的提醒了一聲。

  陸景軒頷首道:「孩兒謹記。」

  定山王喝了口茶,穩定了一下心神。

  他揉了揉有些脹痛的腦袋。

  要不是陸景軒,他也不至於這樣。

  定山王不禁想到了李安然。

  「景軒,那李安然,你打算怎麼做?」

  陸景軒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道:「李安然已經是我的世子妃了。」

  啥?

  定山王眼珠子都瞪大了。

  沒想到,這小子早就想好了?

  定山王冷哼出聲,道:「不行,李安然斷然不能是世子妃。」

  陸景軒聳聳肩,一陣無語的樣子。

  「父親,已經晚了。」

  晚了?

  定山王眼皮子一跳,感覺有些不對勁。

  難不成,陸景軒這小子已經……

  「父親,孩兒與她,已經生米煮成了熟飯。」

  霧草!

  定山王徹底麻了。

  這小子會玩啊。

  居然給他來了個先斬後奏。

  定山王瞪著陸景軒,恨不得把他給吞了。

  而在左相府邸。

  那張燈結彩的府邸中,不少侍女,往大堂端盤子。

  大堂上,左相陳道生,與諸多大臣,觥籌交錯,喝得面紅耳赤。

  「諸位,接著奏樂接著舞。」

  左相高興無比,喝著杯中酒,看著大堂上的舞女。

  「左相,今日之事,也算是敲打了那定山王。」

  一位大臣,激動的道。

  哈哈!

  左相大笑,又喝了口酒。

  他看著醉醺醺的大臣們,聲音興奮。

  「諸位,諸位,陛下重文輕武,正是咱們大展宏圖的時候。」

  「只要扳倒了定山王,這大乾便是咱們說了算。」

  左相笑吟吟的,仿佛,已是勝券在握了。

  「左相英明。」

  「能在左相手底下辦差,是下官的榮幸。」

  「下官昨天夢到了老祖宗,他說我們家是祖墳冒青煙了。」

  「左相,縱然那定山王,毫無把柄,但那陸景軒卻一身臭毛病。」

  諸多大臣,紛紛說道。

  左相大笑,神色更為得意。

  「若干年後,當陸景軒回憶往事的時候,他或許會為今天的這些臭毛病,而感到後悔,甚至絕望。」

  左相之言,頓讓眾人齊聲道:「還是左相深謀遠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