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陳道生神色驟變,呵斥李毅。
沒成想,李毅之詐,居然讓趙伯奮親口承認了。
小皇帝臉色陰沉,極為生氣。
果然,這陸景軒沒冤枉趙伯奮。
冠軍侯撫須,沉聲道:「趙大人,你還有何話說?」
趙伯奮匍匐在地,急忙喊道:「陛下,臣實無罪。」
無罪?
小皇帝冷哼,不禁拍桌子喝道:「你當真無罪嗎?」
趙伯奮心底一慌,急忙道:「陛下,臣不過是一時衝動。」
「陛下,是那陸景軒飛揚跋扈,臣看不慣,便燒了他的琉璃廠。」
小皇帝怒目而視,喝道:「幸虧你看得慣朕的皇宮,若不然,你不得一把火燒了?」
小皇帝沉聲喝道。
「陛下,微臣不敢。」
「哼,你不敢?」
小皇帝拍桌子喝道:「身為兵部尚書,知法犯法,趙伯奮,你該當何罪?」
趙伯奮慌了。
「陛下,臣之罪,也是陸景軒所為。若不是他,臣絕然作不出此等之事。」
小皇子伸手指向了趙伯奮。
「事到如今,你竟還在狡辯?來啊。」
小皇帝怒目而視。
有金吾衛快步踏入御書房。
趙伯奮心慌意亂,急忙求助左相。
左相陳道生,一臉冷意。
「陛下,趙伯奮作出如此之事,乃是罪加一等。」
左相也不袒護了。
他都承認了,自己還袒護什麼?
陸景軒踏上一步,拱手道:「陛下,趙伯奮燒了我的琉璃廠,他還沒賠錢呢?」
陸景軒五指箕張,向趙伯奮要錢。
小皇帝人都麻了。
你陸景軒把人都打了,還想要錢?
小皇帝輕哼,便道:「陸景軒,你打算要多少?」
左相臉都黑了。
陛下居然又在縱容陸景軒?
冠軍侯一臉驚詫。
趙伯奮都嚇癱了。
「陛下,不多,不多。即便是抄了趙伯奮的家,也賠不起。」
啥!
抄家都賠不起?
御書房,眾人盡皆懵了。
小皇帝翻翻白眼,一臉不信。
一個破廠子,能有多大產業?
你陸景軒竟然獅子大開口?
別以為朕長在深宮,便什麼都不知道。
左相吹鬍子瞪眼,恨不得把陸景軒拽出去抽一頓。
冠軍侯撫須微笑。
有意思!
李毅一怔,隨即便明白了。
管事宦官愣了一下。
這世子,又要抄家?
「陸景軒,你別給朕獅子大開口,你給朕說實話。」
陸景軒算了一下,便道:「陛下,我那琉璃廠,還有不少名貴琉璃。」
「誰知,都被他一把火燒了,這些琉璃,便價值不菲。」
陸景軒也沒說謊。
上次拍賣會,他便賺了不少。
小皇帝輕哼,便向左相看去。
「左相,你意下如何?」
左相皮笑肉不笑的道:「陛下,若是任由陸景軒胡亂要價,便是國庫也要被他搬空了。」
「老臣以為,趙伯奮縱然有罪,卻也被陸景軒打了。」
「不如此事就揭過去了。」
左相陳道生,想了個折中之法。
趙伯奮燃起了生機,挑釁的瞧著陸景軒。
陸景軒冷笑,看向了左相。
「左相,那我琉璃廠的損失,你要賠嗎?」
「誰?你讓我賠?」
左相還以為聽錯了,便質問道。
「你都替趙伯奮說話了,不是你賠,又要誰賠?」
陸景軒走上前去,伸出手來。
「左相,拿錢來吧。」
左相臉都黑了。
「陸景軒,你別跟老夫無理取鬧。」
哈哈!
御書房中,冠軍侯忽然一笑。
「左相,老夫原以為你有什麼好主意,沒成想,卻是和稀泥而已。」
他踏上一步,冷哼道:「趙伯奮火燒琉璃廠,便已犯了罪,陸景軒打他,也是情有可原。」
「若都如你這般,我大鳳豈不是亂套了?」
冠軍侯踏上一步,轉身向小皇帝看去。
「陛下,臣以為,趙伯奮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至於趙伯奮家中財物,便當作賠償琉璃廠的損失。」
冠軍侯聲如洪鐘,響徹御書房。
左相臉色驟變,不禁喝道:「冠軍侯,那破廠子也值這麼多?」
「呵呵,值不值,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而是陸景軒。」
左相窒息,恨意綿綿。
趙伯奮急忙喊道:「陛下,臣想起來了,那陸景軒的琉璃廠,並未燒起來。」
他想到一事,急忙解釋。
沒燒起來?
左相神色一愣,驚詫無比。
「趙伯奮,是陸景軒誣陷你嗎?」
左相瞥了陸景軒一眼,聲音頗為興奮。
小皇帝冷哼,還有反轉?
「陛下,臣當時不過是給陸景軒一個教訓而已。」
冠軍侯呵呵冷笑,便問道:「趙大人,那你說,又是誰縱火也?」
突然,趙伯奮指向了陸景軒。
「陛下,是陸景軒自己,是他燒了琉璃廠。」
左相臉都綠了。
陸景軒自己燒了琉璃廠?
他腦子抽了?
左相頓覺上當了。
冠軍侯冷笑一聲。
「陛下,如此之言,您信嗎?」
啪!
小皇帝拍桌子喝道:「趙伯奮,事到如今,你卻還在誣陷陸景軒?」
「來啊,把他拖出去,給朕關起來。」
「喏!」
兩側金吾衛,二話不說,便把趙伯奮抓起來了。
趙伯奮手足亂踹,聲音更是顫慄。
「陛下,臣無罪,臣無罪,是陸景軒,是陸景軒,」
他喊叫著,很快便被拖了出去。
嘶!
左相深吸了一口氣。
他急忙上前道:「陛下聖明。」
小皇帝揉揉太陽穴。
「陸景軒,至於兵部尚書府,你便去抄了。」
「臣領旨。」
左相心中咯噔一聲,
「陛下,事情還未調查清楚,若是盲目抄家,終究不妥。」
小皇帝朝他瞪了一眼。
「你還要朕怎麼調查?」
左相退到一旁,不敢說話了。
「冠軍侯,你跟陸景軒一起去。」
小皇帝有些頭疼,便囑咐冠軍侯。
他知道,讓陸景軒一人去,指不定他又整出什麼么蛾子。
那倒不如讓冠軍侯也一起去。
冠軍侯一愣,便踏上一步道:「臣領旨。」
「退下吧。」
「臣等告退!」
說話間,眾人魚貫而出。
左相瞪視二人一眼,便離開了。
陸景軒想到抄家,便一陣興奮。
「景軒,你我一起,去兵部尚書府!。」
冠軍侯眉頭緊皺,看向了左相離去的背影。
「是侯爺,我聽侯爺的。」
陸景軒頷首一笑,便往兵部尚書府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