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九十四、詩語心事+你嫁了個王爺?!

  (下班晚了,來不及分章和檢查,錯別字可能有點多)

  身邊的傢伙拉著她的手,一邊走一邊向他說了許多事,很多是朝中辛秘,他卻口無遮攔。

  比如皇上有讓他做皇太孫,和他說什麼國家隱患之類的。

  「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口無遮攔。」詩語小聲道,心裡有種莫名的情緒在萌動。

  「沒事,你不說出去就沒事。」他不在乎的道。

  其實從她早就猜出一些,之前皇上去江州,再到昨天宮中晚宴,這傢伙一個後輩,卻安排在首席,太子也不讓出東宮,她就隱約猜到皇上用意。

  否則他一個小小後輩,怎麼可能坐上首席。

  但歷數他這一年多來所作所為,就是詩語想了也覺得不可思議,能上升到朝廷層面的大事就有三件,平南方大亂,與金國談判,平黑山匪。

  不管哪一件都出乎意料,這樣三件大事,若是放在某人一生之中,也足夠名留青史。

  可這傢伙,只用了兩年不到,這是何等驚為天人,加之之前還救過皇上的命,看中他並不奇怪。

  還有就是太子,連她自己也覺得太子這人不識大體,難成大事,雖她從未與太子有過接觸,可光看他做下的那些事就如之前這傢伙說過的,太子其人,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義。

  沒想他看人還挺準的。

  這麼想著,她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那你準備怎麼辦?」

  「當然胸有成竹,你夫君我什麼事失策過。」他得意笑道。

  詩語白他一眼,慢慢也習慣了,只是有些憂心的道:「豪強大族危害真有這麼嚴重嗎。」

  那傢伙難得不笑,嚴肅道:「本來沒什麼問題,可問題就在於土地買賣,豪強大族一旦做大,就會不斷兼併土地,普通百姓沒地種,就會積怨朝廷,慢慢的到處亂起。」

  「可百姓為什麼不與大族豪強斗,卻把氣發在朝廷身上?」她還是有些不解。

  「豪強大族一旦強大到某種程度,基本可以控制一方,朝廷官員到了地方若不與之河流,基本沒法做事,東漢末年就是最好的例子。」

  詩語點點頭,史她自然讀過,只是沒想歷史上的事居然會再次重演。

  「再者就是,大族吞併天地,可能有威逼,但其實更多的還是利誘。也就是說,很多時候百姓其實是把地賣給大戶的,只是沒想自己賣地一時安逸享受,子孫後代怎麼辦?以何為生。

  所以,他們不敢找大戶鬧,因為大部分是正經買賣,不占理。」

  詩語覺得他說得有理:「那到底要怎麼辦。」

  「最快的辦法就是改稅收方式,讓大戶按手中土地的畝數上稅,天地越多,負擔越重,就能減輕土地兼併。」說著他又搖搖頭:「但是這招太急,,一開始就用肯定有很多人不滿,一下就會跳起來。

  所以做這事要跟溫水煮青蛙一樣,在不知不覺間將他們拿下。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修路。」

  「修路?」詩語不解。

  「嗯,而且不是小路,路既是攻擊手段,也是抄底的手段。」他壞笑道。

  每次見他這么小,就知道有人要倒霉,詩語問他,「什麼攻擊,什麼抄底?」

  「攻擊可不止用刀劍,用兵馬,本王還有其它手段,只要路通,什麼都好說。

  至於抄底自然是最後的下下之策,如果我所有牌打完之後,他們還是負隅頑抗,到時就來硬的,他們如果敢反抗,再想弄一次吳王之亂,到時候我的新軍陸上有大路,沿海有大船,旦夕可至。」他毫不避諱的道。

  詩語聽他說完,覺得他心裡似乎有著很長遠的計劃,其實每次都是如此,他平日每個正形,可總比別人看得快,看得遠,正是這樣,他總是占儘先機。

  也不知他腦子怎麼長的。

  正當她這麼想的時候,巷口那邊突然傳來一陣嘈雜吵鬧聲,她掀起馬車帘子正去看,發現巷子深處,自家門口,父親母親還有弟弟正被一大圈人圍著推搡。

  「爹!你們幹嘛!」她著急叫了一聲,正要著急下車,身邊的人卻比他快,一下跳下馬車,怒聲道:「你們跟我來!」

  身後七八人護院一下跟上去,因為他們這次回來帶的東西多,所以多叫了些人手。

  她眼見那傢伙帶著人氣勢洶洶上去,一下有了當初京城大害的氣勢,連忙也跟上去,生怕他惹事。

  要是平時她不怕,可現在皇上才有那樣的暗示,可不能出事。

  可她還是晚了,那傢伙一巴掌把氣勢洶洶的婦人打倒,旁邊家丁也在嘈雜的哭喊中一下被王府的護院按在地上打,詩語只得連忙上去拉住驚慌的母親,又安慰父親和弟弟。

  「艷兒,這位公子是.......」父親一臉驚慌的問她。

  詩語臉紅一下,還是小聲道:「他........他是我夫君。」

  見父母都呆住了,她也有些害羞,連忙解釋:「之前他一直很忙,沒在京城,所以沒來得及跟家裡說。」

  見父母相視一眼,緩緩點頭,她才鬆口氣。

  「那快讓他住手吧,她家女婿可是朝廷大官!」

  詩語嘆口氣,「沒事,他有辦法。」這傢伙也太衝動了,但事到如今也沒辦法了。

  幾個家丁很快被打得站不起來,王府護院都是沙場出身,他們怎麼可能是對手,被打一巴掌的婦人臉腫了半邊,十分狼狽,可依舊還在大罵,想著叫他女婿幫忙,可一回頭,發現自己年輕女婿已經瑟瑟發抖匍匐在地。

  「下官.......下官見過王爺!」那年輕人連連磕頭。

  此話一出,瞬間把所有人驚呆,連自家父母和弟弟聽了也大吃一驚,連忙跪下。

  那傢伙揮揮手讓護院退下,然後又親自回身,將她一臉懵逼的父母還有弟弟扶起來,才回頭問已經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眾人:「你怎麼看出本王的。」他說話很冷,有一種令人不敢直視的壓迫感,沒了與她獨處時的不正經,奇怪的是她不覺得這樣有什麼衝突。

  「王爺,下官,下官是鴻臚寺門吏.....」那年輕人慌張道。

  「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一遍。」他冷聲道:「說完我再問岳父岳母,若對不上,每人打斷一條腿。」

  他明明是王爺,說出的話卻依舊如同當初的京都大害一般,詩語無奈.......

  那年輕人和他岳母已經嚇得渾身發抖,哪還敢有半點掩瞞,忙不迭的一五一實交待,交待他們如何仗勢欺人,交代他們眼紅父親家財,想如何借著這個機會敲詐一筆。

  等說完之後,詩語心中火氣很大,抬頭一看那傢伙,臉色已如寒霜,似乎時刻在爆發邊緣。

  她知道事情不好,想到他曾經割了眾多誹謗她的讀書人耳朵,想到他在南方留下的屍山血海,想到太行山的斬首幾千餘級,這傢伙平時大大咧咧,可他一旦真的生氣,沒什麼攔得住他。

  詩語連忙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小聲帶著祈求的語氣:「算了,用不著這麼生氣......再說現在是關鍵時候,如今皇上肯定都看著你呢,你就是殺了他們,也只是小事,可若如此給了太子機會呢?」

  她連忙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安撫他,他什麼時候都能任性,就是現在不行。

  終於,在她安撫之下,這傢伙喘息平靜許多,揮揮手讓家丁放人,最後只是說了一句:「別讓勞資再看見你們。」對面一家人這才連忙會灰溜溜自己家中,那年輕官員更是嚎啕大哭被拖著回去的。

  畢竟這傢伙權勢滔天不說,本來就是鴻臚寺卿。

  之後又吩咐眾人將禮品還有羊往屋裡拿,這時候父親母親還有弟弟才反應過來,呆滯的看著他,母親更是捂著額頭,還是有些不信的問:「王爺!艷兒啊,你嫁給了一個王爺!」

  詩語只能點點頭。

  弟弟也一下湊上來,「是平南王,媽,平南王可不是一般的王爺,是大將軍,還是朝廷大官,上次在南方打敗了十幾萬叛軍,現在又在北面打敗前朝叛軍,說書先生天天都說呢!」

  「怪不來姐你能幫我們謀王府的差事,姐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看弟弟一臉得意又激動的模樣,詩語白他一眼,「還不是怕你仗勢欺人,就像對面那家人一樣。」

  「我才不會哩,你放心吧!」

  ........

  得知女兒是平南王愛妾,也是說書的口中說的平南王生死相許的鐵娘子之後,父母許久沒有回過神,倒是弟弟很興奮,他在茶樓聽過太多平南王的傳奇故事。

  其中最愛聽的就是平南王和鐵娘子的故事,沒想到自己姐姐居然就是那傳說中的人物,而他姐夫就是平南王。

  父母高興之餘也很拘謹,又連忙加菜,款待突然回家的女婿,放倒是弟弟更加不怕那傢伙,很快和他說到一塊。

  詩語不知說什麼好,可見他以尊貴之軀,卻幫著父母端菜,還沒有高高在上的架子,心裡竟是暖烘烘的。

  當初他的禽獸行徑之後,自己躲在屋裡整整哭了好幾天,現在回味,卻覺得五味陳雜,或許上天對她是好的,只是一開始她不能理解吧。

  吃飯的時候,護院們在院中安排一桌,他們一家人坐在裡面,其樂融融。

  大年初二,姑爺節,就如普通姑爺回岳父岳母家。

  他親自給父親敬酒,父親受寵若驚,也連連點頭,激動得滿臉通紅,甚至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詩語看著他們,不由自主笑出來,一種從小到大從未有過的溫暖充斥她心中,再看那壞傢伙,他還是一臉隨意樣,就像他在哪都能放開的浪蕩樣子,人高馬大,可那熟悉臉龐卻莫吸引人,不由得看呆了......

  詩語回神,連忙給弟弟還有父母夾菜。

  ........

  菜只是尋常農家菜,但大家都吃得很開心,等到太陽西下,時日到黃昏,他們就要回去了。

  父母一直送他們到巷口,許多街坊鄰居鼻子很尖,很快此事,也紛紛出來路邊跪拜平南王,又時不時低聲感慨他們羽家祖墳冒青煙了,居然有女兒被平南王看中。

  臨走之前,她特意交代聰明的弟弟,讓他告訴父親,自己也幫忙把關,若有人上門討好或者求什麼,都不能答應,如果有人送禮,全還回去,不然會有大禍。

  弟弟點頭,再三像她保證會記牢。

  隨後,在父母不舍目光中王府馬車離開,一家三口也被平日都看不起他們的街坊鄰居團團包圍,各個臉上都是奉承的笑容。

  ........

  「謝謝你.....」馬車裡,詩語小聲道。

  那傢伙嘿嘿一笑:「說什麼謝,都是一家人。」說著就伸手摟住她的腰。

  詩語很緊張,但卻由著他,心裡暖烘烘的,時至今日,她終於完全明白,這傢伙對她,不只是床上的關係,還有些更深的,更加炙熱而刻骨銘心的東西。

  「傻子,我只是一介民女,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她靠在他懷中,小聲道。

  「不用理由,我就是喜歡你。」他說著啄了一下她的臉頰:「再說,你也對我好啊,每次嘴上說硬話,可卻都為我拼命,我們這叫彼此彼此,臭味相投,狗男女一對。」

  「會不會說話......」詩語氣急,明明剛剛心中還有些感動,結果被他這麼一說,頓時氣氛一掃而空。

  「嘿嘿,晚上回去寫字吧。」他湊到自己耳邊道。

  詩語臉紅到耳根,寫什麼字,這傢伙除了一個正字,什麼都不會寫:「不行,明天王府大宴,到時候誤事。」

  「沒事,我精神好得很。」

  「我不好。」詩語白他一眼,又提醒道:「總之你想都別想。」

  是的,想都別想,她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嚴毢總管老了,但請柬是他寫的,諾大的王府,加上府里人,她親自對過發出去的請柬,少說會有一千一百人吃喝。

  而且這些人中很多都是貴客,最尊貴的甚至到當今皇上,皇后,田妃,德公,何昭,冢道虞,湯舟為,薛芳,魯節,趙光華等等朝中大員。

  雖然不知道皇上會不會來。

  ......

  夜晚,詩語無奈看著與自己面對面的人,他硬是爬牆上二樓從窗戶進來的.......

  「你這大混蛋!」詩語用手抵著他的胸膛,但幾月不見的熊熊烈火已讓她呼吸沉重,渾身炙熱,目光迷離,只能提醒他:「明天還有事呢,你快點。」

  「好,都聽你的。」他連連點頭。

  詩語一聲輕嘆,就這壞傢伙,怎麼可能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