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池接話:「是啊,當時還有兄弟推測,兇手可能是想藉助石楠花的味道來掩蓋血腥味。記住本站域名」
說完他才回過勁來:「等等,跳樓的許艾鈴當時屍體就倒在大樓門口……你想說,兇手刻意讓高會城看著許艾鈴死的地方?」
齊翌神色不動,多年的謹慎讓他不輕易下判斷:「可能只是巧合。」
老池也說:「對啊對啊,殺高會城然後拋屍的是趙傳荀,他只是單純泄憤,哪裡知道高會城跟許艾鈴的死有什麼關係。」
「走吧。」齊翌不再多想,大步走進居民樓里。
坐電梯上二十一樓,兩人走到汪藏鋒家門口。他家門開著,門外拉了條警戒線。
齊翌剛抬手壓著警戒線,正打算跨過去,就聽到裡面傳來聲喝問:「誰?」
老池認出了聲音主人:「我,池宇賢!老毛你這麼晚還沒下班?」
「我當是誰,原來是老池啊。」毛寧安聲音傳出:「我也想早點休息,可這不你喊我來汪藏鋒家裡查查看有沒有大量現金之類可疑物的嗎?」
老池尷尬了。
齊翌喊他別囉嗦,趕緊進去。
他們和毛寧安已經不是第一次合作,齊翌對他印象不錯,就同事來說,不討厭。
穿好鞋套走進汪藏鋒家,毛寧安正好從臥室出來,他打量著二人:「喲呵,小齊也在。怎麼,我辦事你倆還不放心,親自來監工呀?」
除了毛寧安,他徒弟也在,給毛寧安打下手。
小徒弟過來跟齊翌倆打個招呼:「翌哥!池哥!」
齊翌嗯了一聲,開始觀察汪藏鋒家。
老池笑著說:「分明是看你們太辛苦,想著等會兒收隊了請你們吃個宵夜。」
「少來!」毛寧安:「到底啥事兒?」
老池看向齊翌,齊翌不得不開口:「汪藏鋒招了點東西,我們來看看。」
「噢?」毛寧安好奇:「需要幫忙不?痕檢這塊我們倆學科交叉的應該挺多。」
齊翌微笑:「麻煩了。你們調查到哪一步了?有發現嗎?」
「暫時沒有,他家裡值錢的東西不多,現金也只有一點零錢,也沒發現夾層什麼的,我正打算來客廳再找找。」
齊翌說:「辛苦了,我們過來一起查吧,這樣快點。對了,重點查查指紋、足跡之類,看看除汪藏鋒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留下的痕跡。」
「可以啊。」毛寧安一口應承,才問:「你們有方向了?」
老池給毛寧安說審訊結果以及關於「催眠」的猜測,如果那天晚上冒牌貨送爛醉如泥的汪藏鋒回來,還對汪藏峰記憶動了刀子,應該要在這呆挺長時間。
汪藏鋒和許艾鈴租的房子不大,兩室一廳,目測七八十平的樣子。
雖然是租的房子,但布置很用心,小兩口東西不少,但擺放整齊。從地面殘留的痕跡看,桌椅沙發在近期被人調過位置,顯得更加講究了,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看得出來,這對小情侶對家居是花了很多心思的。只有熱愛生活、享受生活又懂得思考的人,才能把家裡收拾的井井有條的同時,還有溫度。
老池在旁邊打趣:「呦,看不出來,汪藏鋒這段時間看著頹廢,家裡還收拾的挺乾淨。」
齊翌看到房子,在聯想汪藏鋒現在的樣子。
也許,許艾鈴還在的時候,汪藏鋒不是這副模樣。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不會滿嘴髒話,不會借酒澆愁,跟他們一樣,是個正經的社畜,也許經常加班,可回到家,兩小口會一起在廚房忙進忙出,準備晚飯。
許艾鈴穿著被玷污那晚新買的紅裙,或許並不完全是在控訴,也可能是想紀念曾經的美好。
可惜,許艾鈴已經跳樓自殺,汪藏鋒也進了看守所,雖然暫時還不能說「鋃鐺入獄」,但也沒太大區別。
齊翌又想起昨天吃串串時姜曉渝說的話,有些感慨,他做不到感同身受,但他知道許艾鈴一定很絕望,才會毅然一跳,離開這個她深愛的世界。
「放心吧,我會還你一個交代,揪出曾傷害你的人,讓他付出代價。」齊翌暗暗承諾。
他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眉目——最初上傳視頻的很可能就是嫌疑人,姜曉渝已經在追蹤了。
至於原本懷疑的高會城,有可能只是看過那段視頻,於是在看到許艾鈴時生了淫念,對許艾鈴造成了極大的二次傷害,再加上和汪藏鋒吵了一架,最終導致她想不開跳樓身亡。
「老齊?」看他半晌沒回神,老池忍不住推了推他:「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有發現了?」
「沒,」齊翌搖頭,把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壓下:「幹活吧,老池跟我查查客廳。」
毛安寧看向主臥:「好,那我再查一遍主臥,之前還真沒重點看過指紋鞋印之類的痕跡。」
定好分工後,齊翌徑直朝茶几走去。玻璃茶几上面,最容易留下指紋。
打著有色手電,齊翌把玻璃茶几里里外外都看了遍,上面的杯子茶具都沒放過,可是一枚指紋都沒見著。
齊翌倒也說不上失望,茶几太顯眼了,稍有點腦子的作案人都能想到,難免被重點清理。
他又把目光落在沙發上。
冒牌貨想要搞事情的話,沙發上也很容易留下痕跡。而且沙發和茶几不同,乍一看乾乾淨淨,其實最是「藏污納垢」。
不出預料,即使汪藏鋒平時收拾的應該還算勤快,當齊翌把沙發墊拖出來時,也在縫隙里發現了少量的毛髮、皮屑還有指甲碎片。
齊翌一絲不苟的把這些「垃圾」全部撈出,放在鋪了層塑料膜的茶几上,然後就俯下身子仔細拆解這些碎片。
邊上的老池看見齊翌好像有收穫,湊過來問:「老齊……」
齊翌一把捂住:「別過來!你的呼吸會打擾我工作。」
老池:???
低頭看著茶几上的皮屑毛髮,老池訕訕的站起身。真別說,他的呼吸確實有可能吹跑這些證物。
齊翌這才繼續幹活。
很快,他就從一堆雜毛里翻出根又粗又長的黑髮,捻在眼前細細觀察。
頭髮目測七八厘米,跟他差不多長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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