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收尾(4600)

  吃完早餐,齊翌拿出警務通,果然又有一堆同事給他發了一堆文件。【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一一查看過去,他發現最有價值的一條是小秦發來的,他抓住碎屍拋屍的嫌疑人了,是工廠里的採購和廚師。

  他們都是工廠成立之初就在的第一批老人,小秦推測他們可能是顏欣曉的嫡系馬仔,在廠子遭遇重大危機之後仍待在宿舍里,和其他留下的人一樣,焦慮而惶惶不安,只是焦慮的原因不同。

  在證據面前,他們倆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承認自己在萬清寧遇害後,當晚就收到了顏欣曉的指示,去賈經緯家偷出來兩個大罈子,只是在第二天要處理的時候,發現其中一個罈子不翼而飛。

  他們也不敢告訴顏欣曉實情,硬著頭皮把剩下的小鬼銅殼剝離,用廠子廚房的鋸骨機慌忙肢解掉死嬰塞進辦公樓馬桶里。

  之後他們想過逃,顏欣曉卻讓他們穩住,他們只能留下。

  「果然沒錯,……還有個罈子不翼而飛?被冒牌貨偷走了嗎?」

  看到這份筆錄,齊翌也算放下了一樁心事,繼續翻其他人發給他的消息,拿出本子,在上邊勾勾寫寫。

  總的來說,工作才剛剛開始,但有張俊提供的詳細名單,不會出太大的意外。

  「只剩下楚殷辦公室的密碼本和腰斬案的細節了。」齊翌放下警務通。

  姜曉渝有些納悶:「腰斬案不是已經基本確定是冒牌貨乾的了嗎?」

  「大方向上是明確了,但是細節還沒搞明白,」齊翌說:「誰改的電路?誰布置的陷阱?又是誰啟動的機關?不可能冒牌貨一個人包圓了吧?」

  「這……這些得等『叄老闆』醒了才能知道吧?他怕是不會那麼輕易招供……還有顏欣曉,我來之前也打聽了一圈,她嘴硬的很,不論問什麼,就是不肯開口,一聲不吭。」

  「嗯,所以不能把希望放在他們招供上邊,我們要自己找證據,揪出參與人。」

  聽他這麼說,姜曉渝不免憂心忡忡:「你不會又要往外跑吧?」

  「不。」齊翌暫停記錄:「其他人也不是吃乾飯的,交給他們吧,他們也在現場調查了好幾天,估計很快就能有結果。」

  姜曉渝這才放下心來,扭頭找老池:「池大哥,耍遊戲不?」

  「耍!」

  看著他們打遊戲,齊翌連日來緊繃的神經漸漸舒緩。

  「曉渝,幫我把床放下去。」

  「來了來了。」曉渝端著switch過來幫齊翌把床搖下去,齊翌枕著手臂,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雖然過去了一夜,但還是無法釋懷。

  正這時,他手機又響了聲,收到一條信息:有時間,回家看看——張。

  「張?張俊發的信息?我家?」齊翌回頭看一眼病房,猶豫片刻,還是決定拉上姜曉渝:「曉渝,先不打遊戲了,去我家一趟。」

  「啊?」姜曉渝抬起頭:「你之前不是說不跑了嗎?」

  「出了點意外狀況……我們去去就回。」

  「行吧,池哥等我回來。」她依依不捨的放下遊戲機,和齊翌離開了醫院。

  回到家,齊翌一眼就看到本被人放在茶几上的口袋本,上面寫著一套解密公式。

  「張俊來我過家了?」

  他揉了揉臉,明明已經提高安全防盜級別了,這幫人還是想來就來,當他家是公共廁所嗎?

  姜曉渝想到楚殷辦公室里發現的本子和解密卡,問:「這本子,是不是就對應著楚殷的密碼?」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有可能,」齊翌回到臥室打開電腦,找到密碼本的照片,嘗試著破解:「果然是解密本,記錄的是顏欣曉在境內的勢力名冊?楚殷是張俊安插在顏欣曉身邊的鬼?呵,之前電話里還說不認識,裝的那麼像……」

  姜曉渝滿臉迷茫:「那他怎麼會自殺?」

  齊翌也不知道,不過答案可能在密碼里,他翻到最後幾頁試著解密,果然有了發現,說:「他發現了顏欣曉的真實身份,有點慌了。」

  「啊?」姜曉渝腦子一時半會轉過不過彎來:「什麼意思?他之前不知道顏欣曉的身份?」

  「是不知道顏欣曉的真面目,以及在貢榜的勢力吧。」齊翌說:「發現之後他就慌了,怪不得之前那麼肆無忌憚,還鬧著要和顏欣曉離婚,最後忽然認慫求原諒。」

  齊翌表情複雜,楚殷很明顯是被張俊坑了。雖說看密碼本的內容和已掌握的線索,楚殷也不是什麼好鳥,但張俊的這種做法和趙勇鴻如出一轍,看得出來,他也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這樣啊。」姜曉渝懂了,但是問題又回到原點:「可是他為什麼自殺?或者說他真的是自殺嗎?」

  齊翌點頭:「從屍檢結果看,是自殺無疑。至於動機……不清楚,可能是被張俊逼的,也可能是被顏欣曉嚇的,又或者是畏罪自殺。」

  「什麼意思?」

  「對張俊來說,楚殷死了,我們的全部目光必然會落到顏欣曉身上,這符合他除掉顏欣曉團伙的計劃;對顏欣曉而言,楚殷知道太多秘密,可能會在我們盯上他之前提前把他給料理了;至於最後的畏罪自殺,我想不用多解釋。」

  齊翌收起小本子說:「回去吧,楚殷這條線也算有了解釋,現在真的只剩下腰斬案的細節了。」

  ……

  一晃眼,又過去五天。

  期間,冒牌貨叄老闆甦醒了,但什麼都不肯說。但沒關係,人是活的就好,有的是時間陪他慢慢耗,看他能耗到什麼時候。

  老池和齊翌也出院了,齊翌恢復的不錯,腰雖然沒完全好利索,但傷口也不會再輕易開裂,就左手大拇指需要小心固定。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老池已經能下地行走,只是平時起居還是得坐一陣子輪椅,飲食注意清淡,問題都不大。

  齊翌歸隊,和其他民警一同忙著案子,別的都一切正常,就是王支隊看到他總繞著走,想來是心裡對他有愧,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又是兩天時間過去,羅尤勇和小秦這對新銳立了大功——他們通過被改線路的剪皮和纏線繞線等手法,警方鎖定了……

  賈經緯。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就拿錢辦事,他們讓我改線路,好坑楚殷一把,我早看他不爽了,我真不知道會害死人,更沒想過會害死我老婆啊……

  ……我,我不敢說,我怕說了你們會懷疑我殺人,殺老婆要判死刑的,我怕被冤枉,我……

  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機關,我沒搞過那玩意啊,他跟我說的是只要改線路就好,他會布置機關,到時候一通電就讓整個吊機徹底報廢,修都沒法修,讓楚殷花的錢打水漂……

  我以為他是楚殷的競爭對手,我真的沒想那麼多,我不知道他會把人拉上去鋸死啊!」

  看著他痛哭流涕的模樣,齊翌有些厭惡的閉上了眼睛。

  這個結果,齊翌雖沒想過,但一點都不覺得意外。至於具體的機關和開關,大概是冒牌貨弄的吧。

  姬承鵬法令紋拉到了嘴角,重重地敲著桌子:「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沒招?」

  這傢伙每次都跟擠牙膏似的,問一點才說一些,姬承鵬徹底沒耐心了。

  「沒有了,我知道的做過的已經全招了,相信我。」

  姬承鵬站起身:「最後提醒你一次,你的表現一定程度會影響到最後的量刑,你自己考慮清楚。」

  ……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萬清寧的命案終於取得實質性的突破,之後的調查就順利許多了。

  更讓人驚喜的是,叄老闆竟然開了口,辯稱萬清寧一案跟他沒有關係,是「阿柒」負責的,他嘴裡的阿柒就是被活埋的冒牌貨。

  「阿柒,老K,叄老闆。」齊翌在本子上書寫,抬頭問:「所以是撲克?你們這群頂著我臉的冒牌貨至少有13個,從A到K排列?」

  叄老闆默認了。

  齊翌又追問:「阿柒為什麼會被活埋?誰幹的?你嗎?」

  叄老闆不肯開口,或者說不敢開口。

  「你有顧慮,」齊翌看穿了他的心思:「在擔心報復?可你是個聰明人,應該很清楚,只有把你背後的人一股腦全抓了,你才能真正高枕無憂。」

  叄老闆聽到這句話時,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古怪,他斜眼虛看著齊翌,嘴角歪著,好像是在嘲諷,但他還是不開口。

  訊問沒法繼續下去了,只能到此為止。

  案件面臨收尾,事情極多。他們可以跟叄老闆慢慢磨下去,但這一陣子確實沒太多精力耗在他身上。

  忙碌之中,又過了十幾天,時間已來到九月,持續高溫的山江終於迎來降雨降溫,勉強有了一絲絲秋高氣爽的感覺。

  刑警們也略略放鬆了些,雖然手上都堆著活,但天氣舒爽,他們心情也好了幾分,忙碌之餘也會開開玩笑,三三兩兩的約頓飯。

  但齊翌、王支隊和姬承鵬等極少數知情人卻感受不到多少輕鬆,他們頭上的壓力越來越大,辦公室的燈天天亮到深夜,就連家都很久沒回了。

  隨著張俊的勢力被一點點拔除,齊翌他們進入了戰備狀態,因為伙夫隨時可能來。

  緊張之餘,他們也憂心忡忡。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老池找到王支隊問:「老豬玀和張俊是不是計劃的太理想了?伙夫真的會來嗎?」

  「不確定,只能說有比較大的可能。」王支隊伸出一隻手,凌空虛握,用力攥緊:「不用想太多,我們只需要做好準備,這次決不能讓他跑了!」

  老池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重重點頭。

  伙夫真的會為了避免被抓到把柄,被他們找到理由出兵,而冒險親自過來料理後事嗎?

  老池跟著去支隊的警體館做康復訓練。

  他大約還要至少一個月的時間,才能恢復到巔峰時期的體能,也不知道伙夫會不會給他機會。

  ……

  中秋,下午五點,齊翌接到肖寄澤的電話。

  「嘿小老弟,中秋沒放假嗎?又安排你值班?」

  「有事?」

  「害,今兒不中秋麼,咱倆都回不了家,你把我一個人扔在這不合適吧,要不要出來玩?」

  「你找老池吧,我不去。」

  「嘿不是,別介啊,好歹一塊過個節吧?吃個飯的功夫你總得……」

  「忙,沒空。」

  「我這邊有大料,你不來我不說。」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齊翌:……

  他試探著問:「我用不涉密的案情跟你換換?正好我們宣傳口也有這方面的需求,絕對夠你寫篇頭版頭條。」

  「不換,你來了我才告訴你。」

  齊翌屈服了:「行,等我半個鐘。」

  「好,順路買包涮羊肉底料,再買幾盒肥牛肥羊唄,我太忙給整忘了。」

  「嗯。」

  掛斷電話,齊翌又給老池打了過去:「在單位不?」

  「在,」老池反問:「去咱們家小記者那吃火鍋是吧?他也給我電話了,咱倆一塊過去吧,不過我得先去趟超市,他讓我買點蘿蔔金針菇生菜之類的過去,說他太忙整忘記了。」

  齊翌:……

  「他也托我順路買底料和肥羊。」

  「嚯,好傢夥,感情他請我們吃火鍋,自己就出一口鍋?」

  「是他能幹出來的事。」

  兩人很快碰過面,坐著老池的大車去支隊附近的永輝超市買好了一大堆食材和月餅,緊趕慢趕到了肖寄澤家裡。

  老池朗笑著上前,猛地給肖寄澤一個熊抱。肖寄澤雙手亂舞,臉憋得醬紫,眼睛都微微凸起來。

  「鬆開鬆開……我這不是收拾家裡嗎?難得把我們這尊大神請過來,趕緊吃完火鍋哥帶你們坐遊輪去。」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半晌後,老池才放過他。

  齊翌把食材放到桌上,問:「你說的大料是什麼?有貢榜的消息了?」

  「呃,還在加緊打探當中,你知道消息渠道沒那麼容易突破……不過進展喜人,再給我點時間。」

  「那你說的大料是什麼?」

  「沒得。」

  齊翌:???

  肖寄澤憋著笑擠眉弄眼:「我騙你的,這不是想約你吃飯嘛……」

  「老池,弄他!」

  「別別別!」肖寄澤忙躲到廚房:「你們自己坐一下啊,我燒個底料洗洗菜就來!」

  齊翌和老池罵罵咧咧的走到沙發上坐下,電視在放著中秋晚會,廚房裡傳來水龍頭嘩啦啦的聲音。

  山江很大,他們家都在區縣,回去一趟不是很方便,如果沒有肖寄澤這通電話,齊翌估計又去食堂蹭飯,能聚在一塊吃頓飯也不錯。

  吃完火鍋,肖寄澤說什麼都要去坐遊輪。

  幾個人一路堵到紅牙洞,終於趕上了最後一班遊輪。

  人還是很多,但架不住肖寄澤像個猴兒似的上躥下跳,給他搶到了露天靠江的座位,又折騰著要了果盤和飲料。

  山江的夜景很繁華,幽藍色的夜幕下,一輪橙黃色的圓月掛在天上,五顏六色的燈火投映在江面,像極了賽博朋克里極致美學。

  齊翌笑著笑著,忽然想到什麼,忙摸出手機給母親打了個視頻電話。

  「媽,中秋節快樂。」

  「喲,你還會給我打電話呢?」宋瑞美佯怒,但眼角笑出來的細密尾紋卻怎麼都藏不住,關心道:「我正準備打給你,今天放假了嗎?難得你沒加班。」

  「沒有,」齊翌笑道:「我跟他們出來玩,還跟肖寄澤吃了火鍋,還有我同事……媽你看。」

  他轉移手機屏幕,老池立馬坐直,端莊得體的打招呼:「伯母好,中秋節快樂!」

  「你也好你也好。」宋瑞美樂呵呵的:「這樣就對了嘛,生活不能只有工作,要多交些朋友。肖寄澤在哪呢?我也好久沒見到這小伙子了。」

  「老肖,看這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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