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姜曉渝麻溜的打開車門,坐在後排,齊翌問道:「她招了什麼?」
「一個是殺人現場,就在湖田小區他們家那棟樓,他們家對門沒住人,是個空的毛坯房,案發現場就在那邊。」姜曉渝語速很快:
「行李箱在你們那棟樓的天台上,被拆碎了藏在角落,她覺得你們沒證據沒辦法拿她怎麼樣,等風頭過去再取下來丟掉。」
「拆碎了?怎麼拆的?」齊翌小聲的念叨了一句。說完他自己就得到答案了。
再大的行李箱也可以看做幾個平面板拼接成的,順著稜角隔開,就能拆成幾塊板子。
姜曉渝手搭在駕駛座的後背靠椅上,她沒聽到齊翌說了什麼,興奮的口若連珠,完全不帶停的:「另外,她話里前後矛盾的地方有很多,姬隊已經把她問的啞口無言,估計很快就扛不住了,再怎麼護子心切,在證據面前她也沒有辦法,畢竟就只是個尋常女人而已,心理素質並不是很強。」
「你先冷靜一下,不要太樂觀,如果她和之前一樣,什麼都不說,我們也沒什麼辦法,最終突破口還是在鄭舒雲身上……嗯,姬隊下令拿鄭舒雲了嗎?」
「沒呢,我電話問過他,他說聽你指揮。」
「行,」齊翌在腦海里琢磨十幾秒,有了主意:「先去天台,把行李箱取了,再帶著行李箱去湖田小區,老池直接踹門,動靜搞大點,一定要把鄭舒雲吸引住,我們當著他的面勘察現場,然後把他帶走,給他施加壓力。」
……
天樞新苑一期,三棟一單元天台。
齊翌在高層水塔底下找到了那堆行李箱切成的塑料片,切的很細緻,整齊的堆在一塊,一個小箱包就能拉走。
略略檢查過一遍,齊翌站起身說:「工作幹得挺細緻,上面的指紋恐怕被抹乾淨了,但這已經不重要,我們有證據證明行李箱是鄭舒雲的。老池,先把東西搬走吧,我們直接去湖田小區,回去再仔細勘驗。」
「好。」老池沒二話,戴上手套搬起行李箱,接著問:「但……道理我都懂,可他是怎麼避開監控上十二樓的?」
「他一個愛跑步愛戶外運動的小個子,爬樓梯上十二樓很困難嗎?」
……
湖田小區,7-1-13-1號房,門口正好與鄭舒雲家的3房相對,隔著大約有兩米五寬,倒並不擁擠。
老池看著眼前開發商統一安裝的門,它是向外開的……
就很懵逼。
門貓眼上同樣也有劃痕,應該是鄭舒雲通過貓眼開的鎖。
羅尤勇拿出工具:「直接開鎖吧?」
「不行!」老池倔脾氣上來了,擼了擼袖子:「老子今天高低要踹幾腳,誰也別攔我!」
他「呸呸」啐了兩口,抬腳用力一踹。
砰!
砰砰砰!
齊翌發現對門貓眼處很暗,一點光都沒有,猜到鄭舒雲在偷看。
這傢伙明顯心虛了,不敢出來。
齊翌站在老池和羅尤勇身後,距離鄭舒雲家只有兩步距離。
老池也一直在關注著對門的情況,他微微側頭,一抬眉毛,動了動嘴唇沒有發出聲音:「嚇他龜孫子一跳。」
說完,老池繼續踹門。
砰!啪!咚!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第五腳下去,防盜門的裙板愣是被踹的變了形,門框開裂,整個門被暴力砸開,重重的撞在後邊牆上。
同一時間,齊翌只猶豫了一瞬,矮身轉過去,弓著腰,手插在褲包里,眼珠子猛湊近貓眼。
鄭舒雲正趴在貓眼後面偷看,伴隨著「砰砰」的兩聲,貓眼的另一邊出現了另外一隻布滿紅血絲的眼珠子,好懸沒嚇尿。
貓眼後面傳來聲悶悶的臥槽,伴隨著乒鈴乓啷一陣亂響,鄭舒雲好像被嚇了一跳,整個人摔在地上。
老池滿意的收回還在空中的腳,若無其事的剁了兩下,硬生生咽回眼角的淚水。
真TM疼啊,腳底板都疼麻了。
齊翌咽了口唾沫,對老池的戰鬥力有了全新的評價,開發商自裝的防盜門雖然稀撇,防盜防衝撞級別並不是很高,但能把門徹底踹變形,老池的力氣當真大到恐怖。
齊翌走進房間門一看,他才發現撞過去的門把地碰門吸給都撞歪了。
齊翌退出來,看著鄭舒雲的家門:「老池,繼續踹!」
老池直吸冷氣:「你在為難我胖虎,這扇門不是開發商統一配裝的西貝貨。要不然腿給你,你來。」
羅尤勇笑著走上前:「我來吧。」他掏出工具摳掉貓眼,從孔洞裡伸進去一根棒棒,很輕鬆的把門打開了。
鄭舒雲沒來得及反鎖,可能溜到別的房間去了。
打開門,眾刑警蜂擁而入,很快衝到客廳,就看見鄭舒雲拉開陽台門,整個人撲到了欄杆上,面對刑警用力吼道:「你們不要過來啊!」
齊翌手上轉著手銬:「好的,步驚雲。那要不然你過來?」
鄭舒云:???
老池趁著鄭舒雲懵逼,猛地衝上前,抓著他的腰帶往後用力一扯,硬生生把他拉了下來,甩到自己身後。
鄭舒雲乾淨的白襯衫上蹭的皺皺巴巴都是灰,一臉的鼻涕眼淚。
齊翌之前還覺得他心理素質很好,沒想到是個紙糊的老虎,都不用戳,有一點風吹草動,他自己就碎了。
他踉踉蹌蹌的撲向齊翌,齊翌側身閃躲,對著他的屁股踹了一腳,冷著眼看他以臉著地,像一隻大青蛙一樣摔在地上,接著往前走了幾步,坐在他的腰上。
這動作似乎激起了他心底的恐懼,他慌亂的掙紮起來。
齊翌沒扯他頭髮,只是反剪著他的雙手,把他銬上,抓著手銬硬生生把他拉起來,看向羅尤勇:「帶走吧!」
他都被嚇的差點跳樓了,沒必要再繼續施加壓力,過猶不及。
至於指認現場,還不到時候。
羅尤勇扭送著鄭舒雲回支隊,齊翌終於走進兇殺現場,他往裡面走了幾步,看到客廳中央擺著的幾塊帶有水漬的瑜伽墊和衣服碎片。
他動了動鼻尖,看向毛坯房的衛生間。
衛生間門洞被一塊巨大的泡沫板堵住了,封的還挺嚴實的,只留了一絲絲縫隙。
齊翌上前,把泡沫板掀開,他深吸了一口濃郁的血腥味,瞬間進入工作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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