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與屍共眠

  回到家,看著地上都是蜘蛛蠍子蜈蚣還有幾條死僵了的蛇,齊翌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Google搜索要不是房價太貴,這套房子他都不想住了。

  他雖然是法醫,這些蛇蟲接觸的也不多,渾身細胞都在牴觸,尤其毒蟲的爆漿還有股難以描述的,與屍臭迥乎不同的味道。

  齊翌忍著這種令人作嘔的氣味,打開門窗通風透氣,拿起掃帚快速清掃一遍房間,把蛇蟲的屍體都拿去樓下扔了,拖了地噴了空氣清新劑,又換了床單被套,已經是凌晨四點多。

  齊翌疲憊的爬上床,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得確實很死,以至於他生物鐘第一次失靈,手機鬧鐘都沒吵醒他。

  他是被人推醒的。

  睜開眼,他便驟然一驚,他臥室里擠滿了人,王支隊、姬承鵬、石懷仁、毛寧安、老池……

  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圍在床邊,面色嚴肅低沉。

  「王隊,你們怎麼來了?也不叫我。」

  他撐著手想要坐起身,發現左邊腋下隱隱作痛,身上也很不得勁,一下子沒起來,又撐了兩把才勉強坐起。

  他感覺情況不太對,氣氛也很詭異。

  旁邊的一個警察低聲道:「王支隊在你家門外敲了半個小時門,你都沒開門,我們才進來。」

  王支隊眼皮半耷拉著,臉色又黑又沉,眼神里滿是怒火。

  毛寧安長嘆口氣,端起相機咔咔咔連續按下快門。

  「齊翌,」王支隊強壓著怒火,聲音發顫:「你給我個解釋。」

  齊翌滿臉茫然:「什麼解釋?」

  他發現不少刑警都看向他身側,迅速扭頭看去。

  一張灰白髮青的臉赫然映入齊翌眼中,那人臉距離齊翌只有半個巴掌,鼻子上已經開始出現屍斑,齊翌嚇得魂都沒了,酸軟無力的身體裡爆發出了一股力量,猛地從床上蹦起來。

  他身邊居然躺著一具屍體!

  那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齊翌當了這麼多年法醫,一眼就能看出來人已經死了。

  他臉上毫無血色,巨大的衝擊讓他有種眩暈感。

  是誰?是誰把屍體搬到他床上?是誰要害他?

  齊翌顫抖著伸出手。

  石懷仁立刻上前一步,想要阻止,被王支隊回頭瞪了一眼,只得強行咽下到嘴邊的話。

  指頭剛觸碰到老人身上,冰涼觸感又讓齊翌渾身一顫,他觸電般的收回手。

  他頓時明白為什麼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在他們眼裡,他可能是個戀屍癖,再加上之前在隊裡或真或假的傳言,齊翌內心拔涼拔涼的。

  他百口莫辯,第一次對屍體如此恐懼。想到他跟這具屍體睡了半宿,他雞皮疙瘩起了一地之餘,胃裡也反酸反得厲害。

  他再次伸出手,像尋常屍檢一樣,翻了翻眼皮,觸碰觸碰脖子,再活動活動他的手臂巴掌……

  人死了,死的透透的,小關節已經形成不明顯的屍僵,屍表局部也已開始出現屍斑。

  他退到床尾,齊翌重新抬起頭,看向王支隊:「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昨晚打掃了房間我就睡了。」

  王支隊聲音高了幾分:「你做了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嗎?」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齊翌茫然的搖頭。

  老池忍不住站出來說:「老齊,昨晚……」

  「池宇賢!」王支隊呵止住他:「你給我出去!」

  老池渾身一僵,但他很快下定了決心,也不看王支隊,上前一步繼續說:「我們看過監控,昨天晚上十一點多,排查蛇蟲的時候,你撞倒一名獨居老人。」

  齊翌:???

  他怎麼不知道這事?

  王支隊胸膛起伏,眼睛裡滲著紅血絲:「除了姬承鵬、石懷仁和池宇賢,其餘人先出去!」

  眾刑警對視幾眼,紛紛離開了小臥室,毛寧安順手關上了門。

  王支隊從單警腰帶上取下執法記錄儀,掛在肩頭,但沒開機,他看著齊翌問:「齊翌,你不給我們一個解釋嗎?」

  齊翌茫然搖頭:「我完全沒有印象。」

  石懷仁哼了一聲:「齊翌,證據確鑿,你賴不掉的,該招你就招吧,爭取個配合調查的表現也好。」

  齊翌從床上下來,毫不退讓的看著石懷仁:「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讓我招什麼?石懷仁,指供可是……」

  「夠了!」王支隊喊了一聲。

  老池走上前,伸手按住齊翌肩膀問:「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沒有。」齊翌搖頭。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我相信你。」

  說完,他轉身看向王支隊說:「領導,齊翌他干不出那樣的事來。」

  石懷仁:「可是監控拍的清清楚楚,不容抵賴……」

  老池轉過頭看向齊翌,又看向石懷仁,無形中給齊翌透露了大量的信息:「竊屍案中,監控也拍到老齊偷了屍體,可事後很快查明是冒牌貨乾的。而且你們不覺得那攝像頭的位置太過於微妙了嗎?那分明是有人私下安裝的監控,拍下那一幕之後發送給我們,你們不覺得太刻意了嗎?」

  石懷仁沉默兩秒,說:「池宇賢,我知道你和齊翌關係好,但……冒牌貨已經死了。」

  「冒牌貨的臉被人割了!」

  「那又怎樣?你覺得套上割下來的臉就能冒充齊翌了?哪有那麼簡單,更何況過去這麼長時間,那臉估計都爛了。就算一直被冰凍著,也會失去皮膚應有的顏色和光澤。」

  王支隊臉色鐵青,但偏偏一言不發,靜靜的看著他們吵。

  齊翌赤著腳站在地板上,冰冷的觸感給了他一點真實感:「你們到底在說什麼?老池,你能不能跟我說一下到底怎麼回事?」

  「你昨天排查的時候撞到了老人,你沒有印象嗎?」

  齊翌:「沒有。你們覺得他被『我』撞死了?」

  「當時或許沒死,但是……」石懷仁欲言又止。

  「你少混淆視聽!」老池起了火氣,看向齊翌,說:「今天早上你沒來上班,我們都有些奇怪,我正想給你打電話,王支隊就把我們都喊去了,說支隊的公開郵箱收到一條匿名信,信上附著監控視頻。」

  齊翌問:「視頻顯示我撞倒了他?」

  「對。」老池點頭說:「撞倒他後,視頻里的你開始時的反應還算正常,把他扶起來坐到牆邊,但很快老人好像就昏迷了過去。」

  「然後呢?」

  石懷仁搶白:「然後你左右看了半天,在確定附近沒人後,你把老人背起來藏進了配電間。」

  齊翌耐心耗盡:「石懷仁,你能不能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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