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一閃而過的鳥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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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8章

  她這邊忙忙碌碌,與軍士們一團和氣,另一邊的秦相府芙蓉院,氣氛就沒這麼好了。

  自晌午在門房處見到張婆子,聽她說了那些話後,王巧倩心裡就很不安。因為她從張婆子的話音里得出一個訊息,文舒回來了!

  為了證實這個消息,她特意派自己的貼身丫環芍藥去打聽,最後得來的消息,卻是她最不想聽到的。

  失蹤了一個月的人確實回來了,並且全須全尾的回來了,毫髮無傷。

  為什麼!

  既已失蹤了為什麼不乾脆消失。

  她好不容易才重新挽回姑母的心,難道又要功虧一潰.

  不!屬於她的東西任何人都不能奪走!

  王巧倩站在窗前,望著院中的芭蕉樹,手裡的絲帕擰的死緊。

  城外茶棚,送走那伙軍士,文舒便開始著手做午飯了。

  因為儲四姑娘也在這,所以這一頓,她特意拿出在山海世界存的肉乾,以及先前置物籃里存的一些菌菇與竹筍,做了兩道菜。

  儲四姑娘雖出身豪富,為人卻不拘小節,對於在這簡陋的茶棚里吃飯,沒有絲毫的不適應,反倒覺得這山野小店,比之城裡的的高樓聳立,人聲鼎沸的酒樓多了幾分意趣。

  飯畢,文舒領著儲紅在茶棚四周轉了轉,順帶考察附近的土質適不適合種栯木,一下午的時間很快過去。

  次日,大相國寺。

  「天啊!這麼多人,也太熱鬧了吧。」相國寺外的入口處,儲紅望著前方攤販齊聚,人頭攢動的市廟大街,驚訝的合不攏嘴。

  「這叫什麼熱鬧,初一十五的萬姓交易會才叫一個熱鬧呢,還有四月初八的浴佛節,人山人海,有時侯擠得道都走不動。」文舒輕描淡寫道。

  儲紅驚訝的張大嘴,不解道:「這不是寺廟嘛,佛門清淨地可以這般吵鬧喧譁嗎?」

  「這不叫吵鬧,這叫眾生平等。」文舒調皮一笑,湊近她耳邊道:「偷偷告訴你,大相國寺的圓慧大師在京城有好幾家鋪子呢。」

  「真的!」

  「騙你作甚。」

  「不愧是京都,我們滄州寺廟就要冷清多了,平日禮佛時,進出都不能大聲,否則視為不敬,要被怪罪的。」

  文舒樂顛顛一笑,「我們這的佛比較大度。」

  一句玩笑話,逗的儲紅前仰後合,將馬在停車馬的地方寄了,又交了幾文的看守費,二人便攜手往裡去。

  因著快到端午,兩邊的攤販里多有農人挑著擔子,賣桃枝,柳枝,蜀葵,菖蒲,艾草。這五樣端午那天都要供在門口的香案上,再用粽子,五色水團,茶湯,黃酒做供品祭天。

  除此外,還得用艾草紮成人形,釘在大門上,用來辟邪。

  文家這些東西也還都未買,是以文舒便拉著儲紅進去,找兩個看上去很是新鮮的攤子,選了兩把五種綑紮在一起的,又挑了一大把艾草讓攤主捆了。

  滄州地處邊境,民風彪炳,很多習俗都與京城有差異,聽著文舒解釋,儲紅只覺得很是新奇,當下便也學她的樣子一一置辦,打算回頭掛到京城的「家中。」

  在外尋巡了一圈,將端午要用的東西都買了,文舒便帶著儲紅進了寺廟,不過她二人進廟可不是為了去佛前供香,而是沖了裡頭的燒朱院來。

  燒朱院,原又叫「燒豬院。」因裡頭有一個叫惠明的和尚特別擅灸豬肉而得名,許多人慕名來此,其中有一位文士覺得寺院裡取燒豬二字,有些不好,便替院子改了名,將「豬」改成了「朱」。

  燒朱院的灸豬肉,文舒幾年前跟著他爹吃過一次,味道確實絕佳,後來只所以沒吃,不是因為不好吃,不想吃了,而是人太多了,每次來燒朱院外都排了長長的隊伍。

  今日來依舊如此,不過為了儲紅這個外地朋友能夠領略東京汴梁的特別風味,文舒只能捨命陪君子,拉著她一起排起隊來。

  儲紅望著眼不斷升騰青煙的屋宇,再聞著空氣中傳來的陣陣肉香,心中已不足以用驚嘆來形容了。

  寺院裡公然吃肉,這是何等大膽!

  但瞧眼前這排成長龍的隊伍,讓她心裡除了感嘆京都果然不同之外,也不由對裡頭的灸豬肉充滿了期待。

  隊伍排了有十來人,多是男子,時至近午,烈日當空,愛美的女子們是不會出現在此等烈日下的,就是饞這一口,也多是派了家中小廝來排隊點買。

  至於窮人家的姑娘,一天到晚忙忙碌碌的,哪有空閒和銀錢在這排隊,所以隊伍中段出現的兩名女子就格扎眼。

  特別是其中一人還戴著帷帽,二人似乎是主僕關係,身旁的青衣丫環正不停的給她打扇。

  「姑娘,天太熱了,要不咱們還是回吧,別排了。」青衣的丫環,一邊給主子打扇,一邊低聲勸道。

  「不成,今日這炙豬肉我買定了,他料我受不得此苦,我就偏要做給他看。」

  丫環氣得跺腳,「表公子只是隨口一說,姑娘何必當真。您身子弱,受不得此累,萬一昏過去可如何是好,我在這替姑娘排著,您去旁邊的樹梢下坐著成不成。」

  「不行,既是承諾了親自買,就不能假手於人。」

  「可是.....」

  「行了,你少說兩句....我」緋衣女子伸手扶額,身子晃了晃。

  「姑娘,姑娘你沒事吧?」

  「姑娘,姑娘!」

  文舒與儲新剛走到隊伍後面,就見前頭那戴著帷帽的緋色衣子倒了下去。前後排隊的人都驚了一跳,忙七嘴八舌的問怎麼了,卻沒一個人上前幫忙的。

  男女授受一親,不到性命關頭,為了女方的名節,沒人會妄動,倒是一穿文士衫的年輕郎君說是去請僧醫。

  文舒也是個熱心的,見烈日當空,那暈倒的小娘子還戴著帷帽,萬一是中了署氣,豈不是病上加病。

  便上前同那丫環道:「你家姑娘若是中了署氣,可不能再這麼曬著,我幫你把她扶到樹陰下可好?」

  丫環連連點頭。

  儲四姑娘一聽,挽起袖子就要上前幫忙,未料身子剛彎下,那頭的文舒已經一把將那緋衣姑娘抱了起來,然後大步流星的朝兩丈開外的樹蔭下走去。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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