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徹底墮魔
阿木木跳入擁擠的人群中，隨意揮舞著手中的利刃，劍刃的寒光猶如死神的呼吸。
尖銳的慘叫聲在人群中響起，緊接著是一連串驚恐的呼喊和哭聲。人們開始慌亂地奔跑和推搡，試圖逃離這個擁擠又危險的地方。
羅賓站在車頂眼冒紫光，臉上扯出一個冰冷的笑容，嘴巴露出一排森森白齒。
噗~他背後發出兩聲輕響，隨後鼓起兩個大包。
「桀桀……，你們都得死——桀桀桀…………」詭異的笑聲從他喉嚨里擠出，嘶啞如利刃刮在鏡子表面。
身體的異變不得不讓羅賓躬身駝背，噗噗！~皮肉被撕裂的聲音更大了，緊接著衣服就被漲破開來。
一對輔肢蟹足從背後膨脹生長，猶如一雙惡魔的羽翼緩緩在他背部伸展開來。
蟹足堅硬光滑的外骨骼，閃爍著冷酷而邪惡的光芒，蟹鉗子的末端尖銳而有力，能夠輕鬆地夾碎各種金屬硬物。
阿木木的屠殺還在繼續，殘肢斷臂到處紛飛，血液如噴泉一般到處飛濺。
羅賓把彎著的腰挺直，他的身軀在輔肢生長時也同時完成了腐化。
渾身被紫色的肌膚覆蓋，身上的肌肉仿佛是由最堅硬的岩石雕刻而成，右邊的胸膛再次成長為了一座聳立的山峰。小腿變成了反足的牛蹄。
「超乎想像的歡愉在等待著你們，啊哈哈哈！！！！」它盯著尖叫逃跑的人群嘶吼。
怪物腿部一彎，腳下的車頂被踩變形。
這頭曾經名叫羅賓的怪物彈跳過十幾米距離，用手抓住一名齙牙男人的腿，把他倒提了起來。
咔嚓！咔嚓！它背後的兩隻蟹鉗快如閃電般剪合，男人的屍體被分成了三段墜落在地。
「痛苦……萬物的極致，縱享完美吧！喲哈哈！！」它仰天咆哮。
花街另一邊，剛才還如冰冷殺戮機器的阿木木停止了動作。
阿木木愣在了原地，磨砂般的聲音從它口中響起：「召喚師……召喚師不見了！！」
亞人的黑色幽靈，其中力量最頂尖強大的那批存在，會在長期的釋放與使用後生出自主意識。
阿木木顯然就是其中之一。
此時，阿木木似乎像是一台AI機器觸發了某個程序口令一般，強行停止了剛才『羅賓』下達的指令。
它要執行羅賓在它潛意識中設下的最高優先級命令：
「當召喚師意識消失時，殺死召喚師！！」
阿木木轉過身來面向升魔完成的色孽惡魔，色孽惡魔同樣發現了旁邊散發著惡意的木乃伊。
兩種超凡怪獸在花街中相向對峙。
「我的小寵物這是要弒主了呀，我前一個人格居然還TM留了後手，嘖嘖嘖……」色孽惡魔搖頭晃腦的狂狷笑道。
阿木木沉默不言身軀微蹲，專注的豎起了手中的瓦鋼長劍，這是羅賓慣用的劍架。
這個姿態能夠隨時開始突進、旋轉、位移、揮劍，是種全神警戒的戰鬥架勢。
而對面的色孽惡魔嘴角勾了勾，同樣調整肢體微蹲身體，居然跟阿木木的劍架有異曲同工之妙。
戰鬥一觸即發。
隨後，兩怪不約而同的踏步突進，雙方在原地留下兩個殘影，都帶著可怕的動能碰撞在了一起。
「噹！！！」
火花四濺！
阿木木爪中的長劍被對方的兩隻蟹鉗架住。
蟹鉗雖然堅硬，仍然被鋒利的瓦鋼劍斬進一半劍身，紫色的液體從蟹鉗的傷口中流淌出來。
「哼！」色孽惡魔冷哼一聲，它抬起兩隻人類的手臂，如今這雙人臂也布滿鱗片和長著利爪，同樣擁有不弱的攻擊力。
阿木木當然不會傻站在原地承受攻擊，借用對拼的反作用力後跳小半步。然後蹬踏地面再次突剌向色孽惡魔的胸口。
鏘~色孽惡魔用右蟹鉗格擋開攻擊，另一隻蟹鉗夾向阿木木大腿。
阿木木感受戰鬥局面在剎那間的變化，瓦鋼劍被它靈活的繞了個半弧砍開襲擊來的右蟹鉗。
羅賓經過波隆的兩個多月的單獨指導，學習的是傳統的西方劍術，這種劍術講就戰術思維博弈。
每一次攻擊都是一次對賭，每個局部的優勢都會決定整場戰鬥的結果。
可是阿木木和色孽惡魔都同出一源，雙方都清楚熟悉對方的攻擊套路，一時之間對拼數招打得難分難解。
噹！~
噹噹！~
碰撞聲絡繹不絕……
噹！~
兩怪，一方擁有鋒利的瓦鋼武器，另一方手多鉗長，不斷攻防互換都沒取得較大的戰果。
它們開始藉助地形，加入未知的變量來讓戰鬥分出勝負。
花街兩側的花坊倒了大霉，它們你追我趕鑽入花坊木樓，把木樓破壞成廢墟後，又去跑去更複雜更難移動的地方。
木屑、磚石在戰鬥餘波中不斷飄飛。惡魔的咆哮不斷響起，悽厲而狂暴。
十幾分鐘過去，它們摧毀了接近一百多米街道。
從雙方身上的傷勢看，色孽惡魔傷得更重也更狼狽。此時惡魔身上多處劍傷都在流著鮮血，右後側蟹鉗更是被砍斷一隻小鉗。
「小寵物，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呀，哈哈哈。」色孽惡魔猖狂大笑，用蟹鉗架住阿木木的利劍。
色孽惡魔的戰鬥方式開始轉變成防守姿態，它想拖時間。
阿木木皺了皺眼眶，『我的召喚時間快結束了。』
「小寵物猜一猜，如果伱的召喚時間結束後。我再召喚一個幽靈出來，那個幽靈還是不是叫阿木木呢。桀桀……」色孽惡魔磔磔怪笑道。
聽到這句話阿木木動作慢了一拍，差點被色孽惡魔一蟹鉗夾中手臂。
還好色孽惡魔是防守姿勢，並沒有主動進攻，也許它是想戲弄一下這個難纏的對手。
「召喚師！~」阿木木磨沙的聲音，第一次在戰鬥中出現。它兩個空洞眼眶上的眉骨擰在一起，看起來極度的憤怒。
「急了，你急了，哈哈！~」色孽惡魔咧開大嘴狂笑，它格擋開阿木木的長劍，後退拉開距離。
阿木木突然做出下蹲，繃帶纏繞的身體幾乎貼在地面。
噌~的一聲！
那是利爪扣動地面產生劇烈摩擦的聲音！
色孽惡魔張大嘴愕然頓住，這是什麼招術！！
阿木木居然反向拖著瓦鋼長劍在身後，用身軀在前向它突進衝撞過來。
在衝到色孽惡魔身前，阿木木又突然旋轉變換身體重心。
「什！」色孽惡魔濃密的毛髮都因為驚愕，而不由自主的膨脹了一下。
但阿木木沒有停下。
重心在腳裸、脛骨、膝蓋、腰椎之間依次轉移，連續蓄力。
最終、如同張開大弓一般反曲後仰著身體，帶著長劍的鋒刃被直接從斜下方斬了上去。
色孽惡魔故伎重施把蟹鉗擋在身前。
坷差！！~
面對阿木木將整個軀體轉動蓄出離心力而斬出來的狂暴一刀，蟹鉗被砍成了兩半。劍刃余勢不減沒入色孽惡魔的胸膛中。
色孽惡魔已經全力抵擋，將整個身軀都前壓輔助蟹鉗的力量，向下格擋。
但就是這個有效抵擋的動作，讓色孽惡魔沒法躲避劍刃余勢。
「你居然會自己發明劍招！！」色孽惡魔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噗嗤！~阿木木拔劍，然後甩劍抽向惡魔的脖脛，色孽惡魔的頭顱飛向空中掉落在了無頭屍體前。
惡魔的軀體上漂浮起大量的黑色粒子，幽紫色的靈能也從脖頸的斷口散出。
紫色靈能和黑色粒子混合在一起如同冷水遇到沸油，翻滾沸騰攪拌……
最終黑色粒子吞噬光紫色靈能。物質規則在與靈能法則的較量中勝利了。
「不！！」惡魔頭顱大叫。
在它眼中，光溜溜的羅賓在濃稠的黑霧中顯出身來。
羅賓冷著臉瞥了一眼惡魔的頭顱，隨後，黑色粒子吞噬惡魔頭顱消失在物質界。
阿木木在看到羅賓出現的那刻勾了勾嘴角，消散在了風中。
羅賓面無表情的掃視周遭如地獄一般的花街，人類的屍體與斷肢隨處可見，血液流淌在地面匯成小溪。
原本的翡翠花坊變成了殘垣斷壁，三層樓崩塌成了二層。
『很難想像這是自己下達的屠殺命令。』羅賓神色沉重的搖了搖頭。
突然的升魔打斷了他原本的計劃，不僅僅後續的擂台戰等策略可能沒法啟動，發生在花街的慘劇還有可能讓提利爾叛變。
『原來，色姐一直注視著自己，祂一直在找合適的時機出手。還好阿木木臨場爆種，如果讓惡魔逃回亞空間，事情可能就真無法挽回了。』
自己第一次離真正的死亡如此之近。
這次的腐化，色孽的紫色靈能已經完全和羅賓靈魂耦合在了一起。
阿木木殺掉自己時，觸發了肉體中的復活物理法則。
肉體的黑色粒子。
靈魂的紫色靈能。
在羅賓的體內，雙方第一次展開了勢均力敵的較量。
紫色靈能雖然質量高出黑色粒子數倍，但黑色粒子幾乎源源不絕無窮無盡。
最終，黑色粒子以量取勝吞噬掉了紫色靈能。
畢竟戰場環境是物質環境，如果是在亞空間那結果就得另說了。
這兩種極端能量戰鬥還導致了一個結果。
因為高質量的色孽靈能和羅賓靈魂完全融合在了一起，黑色粒子無法單獨吞噬掉靈能……
最終，黑色粒子把羅賓靈魂和靈能一起打包吞噬了。
即使羅賓重生後，他的靈魂也沒有再重新出現在身體中。
他與自己靈魂莫名的聯繫，能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在一個五顏六色的海洋中泡著。那片無垠的海洋也許是權遊星球的阿賴耶識，或是世界的物質本源。
而利用靈魂在彩色海洋中的意識，他可以略微控制海洋中彩色粒子。
羅賓伸出手掌放到眼前。
噼啪！~木材燃燒的聲音出現。
他的掌心上燃燒起一枚小火球，羅賓用力一握拳，火球炸開成無數火星，但卻沒傷到手掌分毫。
沒有任何靈能波動，羅賓依靠物理法則施放出了一個微型火球術。
『我的靈魂泡在世界的物質本源中，色姐你還怎麼腐化我？』
從得知被色孽盯上後，羅賓精神一直承受著無比巨大的壓力，幾近讓他精神瘋狂。
如今擺脫掉邪神的威脅。
他終於釋放了內心的壓抑，身體和精神仿佛瞬間變得輕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