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那我等這就動身!」
項洛溪沉聲說道,可就在他準備離去之時,小瓜卻突然開口:
「等一等!」
說罷,小瓜指了指一旁的生命樹,說道:
「生命樹大人對你有話要說。」
項洛溪伸出了一根食指,滿臉驚訝地指著自己,說道:
「我?」
小瓜點了點頭,回答道:
「沒錯,生命樹大人的確對你有話要說,而且,應該是某種關鍵的事情。」
話音未落,一旁的生命樹便發生了奇異的變化:
一條條樹枝蔓延糾纏,停留在項洛溪的眼前,竟然憑空盤旋纏繞出了一道階梯,階梯的盡頭通向樹上。
見狀,項洛溪先是一愣,而後才踏上了樹枝組成的階梯。
「有話對我說?會是什麼呢?」
抱著疑惑的心情,項洛溪一路向上,來到了生命樹紛雜的樹枝間。
這裡的每一根樹枝,都有水桶粗細,項洛溪就算站在上面,也能承擔起自身的重量。
下一秒,眼前的樹枝盤旋錯節,凝聚出一隻手的模樣,而在那「手心」處,靜靜地躺著一枚樹葉。
比起生命樹其他葉片,這片樹葉顯然與眾不同,首先,便是它的顏色。
其他葉片都是清一色的碧綠,也有乾枯即將墜落的枯黃,但絕對沒有這熠熠生輝的高貴紫色。
在那葉片四周,跳動著星星點點的紫色光芒,在項洛溪看到它的瞬間,視線在瞬間被其吸引,內部流淌著的神秘力量,竟是讓項洛溪目光熾熱,恨不得下一秒就奪下那紫色樹葉。
「啪!」
傳來一陣清脆的響聲,生命樹揮動樹枝,在項洛溪的頭頂輕輕敲了一下,這才讓他勉強清醒過來。
一邊撫摸著頭頂的疼痛,項洛溪一邊驚疑地看著那紫色葉片,在感受到它內部的力量後,項洛溪只感覺身旁的法則之力略有暴動,而只有項洛溪催動荒蕪大道之力時,才會發生這樣的現象。
「這是法則道業,為我千百年積累而成,對於你,應該能夠起到一些幫助」
一陣蒼老而又年邁的嗓音從耳旁傳來,項洛溪下意識就將視線放在了一旁的生命樹上,而後說道:
「是你在說話?」
一旁,生命樹的樹葉略微晃動,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沒錯。」
項洛溪滿臉狐疑地看著那紫色葉片,而後疑惑說道:
「法則道業?那是什麼東西?對我有什麼用?」
項洛溪身處下界,對於法則之力的研究,自然如同大部分世人一般。
「上古蒼穹崩塌,萬道法源流露,這才會有眼前的世界。」
「大道有源,無論是何等大道,其根基都是這片天地,而想要領悟法則大道,就需要法則道源」
一提起「法則道源」,項洛溪突然就有了印象。
還記得天時域旁的百靈谷,內部就存放著一顆天界靈石,而據仙靈所說,這塊天界靈石中蘊含的「法則道源」,能夠幫助項洛溪突破最終的神道境。
仙靈口中的法則道源,應該與生命樹口中的是一樣東西。
「原來如此,那這法則道業又是何物?難不成與那法則道源實屬同物?」
項洛溪緊接著問道。
生命樹沒有隱瞞,直接說道:
「沒錯。」
「法則道源,由遺失的萬道法源所凝聚,也就是天生之物,而法則道業,則是由修行者凝練而出,你眼前的這片紫色樹葉,正是我凝練出法則道業的一部分」
聽到生命樹的話,項洛溪不禁瞪大了雙眼。
唯有突破神道境,才能進而掌控大道,這些他還是知道的,既然眼前的生命樹能夠凝練出法則道業,豈不是證明它的實力
項洛溪後知後覺,難怪那失心皇在生命樹面前根本無法蹦噠,轉瞬間便被奪走了生命。
就算是自己,恐怕也不是眼前生命樹的對手。
「今日,我將部分法則道業給予你,希望你我能夠與我結定因果」
生命樹緩緩說出了自己的請求,它給出的報酬好像異常誘人,但項洛溪卻起了疑心。
「因果?什麼因果?」
因果循環,這隱隱是世界運行的法則,項洛溪可不敢輕易為自己施加上莫名的因果。
「很簡單,等他日你君臨天下,不要忘記我這棵樹,還望你能助我突破封印」
聽到這些,項洛溪眉頭一皺,問道:
「如此說來,你是一直被囚禁在此?又是誰能夠做到的呢?」
對於這個問題,生命樹並沒有給出回答,而是默默說道:
「囚禁我的傢伙麼」
「現在尚不能提,即便是你,也不應該現在與之遭遇,這對你來說還為時過早。」
說得越多,項洛溪的好奇心也就越重。
不過,項洛溪深知「好奇心會害死貓」這個道理,所以也沒有過多詢問。
「既然你覺得未來我會擁有助你脫離封印的力量,那這段因果,應該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項洛溪笑呵呵地說著,而後將目光看向了那紫色葉片。
「話說,這法則道業,真能幫助現在的我領悟法則嗎?這裡可是下界呢」
此話一出,生命樹發出了一陣淺笑聲,而後說道:
「法則的修行,超脫於修為,哪怕你是個普通人,憑藉自身也能感悟到法則的存在,只是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只要你將它煉化,其內部的法則道業便能依據你自身所修行的法則,而自我感悟,可能需要幾天時間,等你何時感到法則力量充裕,再回到我這裡修行便是」
話音落下時,那紫色葉片已經飄到了項洛溪的身前,只見他一手伸出,兩指穩穩地將葉片夾住。
從觸感上看,它摩梭的手感與普通的葉片無異,只是隨時散發著奇異的紫色光輝。
神奇的是,在項洛溪將紫色葉片放在手心時,它那逸散而出的紫色光輝居然瞬間融入了項洛溪的手心,就像虛空中的黑洞般,那紫色葉片的彩色迅速褪去。
彈指功夫,那紫色葉片上的光輝,都完全融入了項洛溪的體內。一開始,項洛溪並沒有什麼異樣,只感覺渾身四處暖洋洋的,力量好像也有些提升。
突然,一道道不屬於項洛溪的記憶沖入腦海中,但它並非要占據項洛溪的識海,而是融入其中,轉化為了項洛溪自身的記憶。
「這是」
突然間出現的記憶,使得項洛溪頭昏發脹,不得不調動心力,才能將那繁雜的思緒理清。
法則、大道、萬物、輪迴
這股記憶在為項洛溪訴說著什麼,而項洛溪也下意識盤膝坐下,靜下心來,接受著那突然出現的記憶。
「我所凝練出的法則道業,內部自然蘊含著我些許記憶,放心,它們並不會為你帶來困惑,天界的某些秘密,也隱藏在其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項洛溪也在飛速消化著那段記憶。
在記憶中,項洛溪了解到,所謂的天界,實際上是一方比荒夷境更為龐大的世界。
與之相比,荒夷境更像是星辰周遭的塵埃,渺小而不可及。
令項洛溪意外的是,類似於荒夷境這般的塵埃,在天界的一旁還有更多,數量成千上萬,宛若黑夜中的繁星,在一片虛無與混沌之中若隱若現。
而在天界中誕生的人類,它們自稱為天人。
天人自出生起,就擁有強大的體魄與靈魂,可以這樣說,哪怕是天界剛剛出生的小嬰兒,舉手投足間,也擁有尊者的實力。
世間萬道,分散在這一方宇宙空間內,而這些法則大道,天人將之分之三類。
天煞、地冥、人合,分別對應了不同層次的法則大道。
例如項洛溪通過御時力而掌握的荒蕪大道,就屬於地冥階的法則大道。
所謂天煞階,就是世間最為強悍的大道,超脫於世間,能夠掌控它們其中之一的人,微乎其微。
而地冥階的法則大道,比起天煞階,更容易被領悟而掌控。
至於最為常見的人合階,則是世間最為平凡的法則大道,火焰、雷霆、幽水等自然之物,多能被人領悟其中奧妙。
而荒夷境的武修,若想要突破桎梏,達到那萬中無一的神道境,則需要依靠自身之力,來領悟並掌控大道之力。
法則大道領悟,分為初執期、掌靈期、圓滿、大圓滿,一旦能夠達到大圓滿的層次,突破神道穴自然輕鬆。
但在荒夷境內,想要依靠自己,將法則大道的層次提升至大圓滿,難度可想而知。
項洛溪依靠自身,對荒蕪大道有了些許感悟,但依照記憶中的等級,如今也只是掌靈期罷了
想到這裡,項洛溪突然有些激動:
「我若是能夠將荒蕪大道實力提升至圓滿,豈不是能夠以融道境的實力,來對抗究極之境的尊者!」
對於項洛溪的疑問,生命樹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對抗?呵呵你也太小瞧法則之力了」
「能夠凌駕於天地之力、自然之力的上方,這法則之力堪稱這世間最為強大的力量!你若是能夠將大道之力提升至圓滿,殺死那所謂的究極之境尊者,也不是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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