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未見,兩人都有許多話想說,止不住的回憶湧上心頭。【Google搜索】
但在紫霄走後,二人只是緊緊相擁,彼此沒有訴說太多。
看著眼前思念了千百年的面孔,紫衫的內心百感交集,隨後緩緩抬起了右手。
哧!
紫衫指尖輕點,食指應聲被劃破,一滴鮮血湧出。
「這是」
項洛溪不知所措。
「我來告訴你,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紫衫柔聲說著,隨後舉起了項洛溪的右手,同樣劃破了他的指尖。
二人鮮血相融,意識也仿佛在一瞬間相連,四周房間的事物宛若飛灰消散,雖然腳下一片虛空,但並未向下墜落。
《極靈混沌決》
突然,身旁的一處空間,轟然破碎,產生了一道巨大的空間漩渦,一道倩影被黑色流光所包裹,周身環繞著令人心悸的波動。
雖然像是幻影,但項洛溪卻感受到了那令人心悸的威脅感,喃喃說道:
「那是邪靈力量」
一旁,紫衫點了點頭,說道:
「沒錯,那是來自於邪靈的力量,但比起一般的邪靈力量還要強盛,在冥界,能夠發出這種力量的存在,只有魔靈」
「魔靈」
項洛溪喃喃說著。
所謂魔靈,是在冥界之中,凌駕於邪靈之上的存在,彼此之間的關係,就像人類與天人一般。
「原來如此,有了魔靈力量的庇護,在這冥界之中,也可自保」
項洛溪看了看紫衫,輕聲說著。
「對,正是靠著那股魔靈力量,才讓我能夠在此處安然生活下去。」
「不過,說來也算奇怪,在我與魔靈力量融合之後,身體的修行仿佛沒有了極限一般,不出百年,就突破了在荒夷境的桎梏,達到了究極之境。」
「而後,又用了百年時間,才頓悟突破,有了神道境之上的力量」
紫衫依舊很難相信,自己如今的實力,居然已經超越了神道境,那在荒夷境中號稱無人能夠達到的境界,竟然被自己輕鬆地達到了。
或許,這就是魔靈力量的作用。
「而後,我在冥界中休養生息,帶著霄兒,也不會主動靠近危險,就從別的邪靈手中搶了這座宮殿,自此居住在這裡。」
說這些話時,紫衫的雙眸之中,沒有絲毫情感,仿佛百年千年的等待,已經耗盡了她最後一絲心力。
項洛溪的瞳孔略顯黯淡,隨後用力地握著紫衫的手。
雖然眼前的人已經遠遠凌駕於自己之上,但項洛溪只是把她當作紫衫來看,而並非什麼魔靈。
縱使魔靈血脈讓她改變了許多,但項洛溪已經徹底相通,若是因此而放棄了紫衫,那與拋妻棄子的混蛋又有什麼分別呢?
與此同時,項洛溪看到了紫衫的雙眸,一幕幕畫面在眼前浮現。
頓時,項洛溪瞪大了雙眼,原來,他看到的,是這些年紫衫的經歷,而後者看到的,是他的畢生經歷!
二人鮮血融合,共享的,並不只是她一人!
「難怪」
紫衫的眼神略顯陰沉,他看到了項洛溪的記憶,看到了他一路走來,所有遇上的紅顏知己。
「曾經你不願提及自己的過往,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紫衫苦笑一陣,用略顯幽怨的目光看著他,隨後說道:
「霄兒出生,或許連她都想不到,自己的父親,居然會在千年之後等著她」
項洛溪陷入了沉默中,想說些什麼,卻無從開口,只是默默地點著頭。
看著項洛溪沉默不語,紫衫撇了撇嘴,隨後故意裝作蠻橫的模樣,小聲說道:
「我不管,雖然你的紅顏有很多,但論先來後到,我可是在兩千年前就和你在一起了,我應該排上老大!」
這下,倒是輪到項洛溪沉默不語了,敢情紫衫埋怨的地方在這裡,居然在為什麼無聊的排名而糾結。
面對這樣的紫衫,項洛溪便由著她的性子,溫柔說著:
「行,都依你。」
等到項洛溪說這話,紫衫才露出一副滿意的表情,而四周的虛空,也立刻開始崩塌破碎,兩人始終呆在房間中。
「可惜,我若是能夠隨意出入荒夷境,那讓你心煩的什麼天陰神教,我隨手就能給你擺平!」
紫衫搖晃著小拳頭,似乎在彰顯著實力,算算歲數,她雖然兩千多歲,可在項洛溪面前,卻保留著幾分孩童的天真。
聽到她這番話,項洛溪不禁笑出聲來,隨後一手放在她的小拳頭上,笑道:
「那怎麼行,男人的事,自然是要男人來解決,若是連這點兒坎都邁不過去,我又怎能配得上你呢?」
如今的紫衫,可是位神道境的存在,無倫是哪個方面,都能夠全面碾壓項洛溪!
若紫衫真的能夠隨意出入荒夷境,恐怕事實會真如同她說得那樣,隨手就能解決掉天陰神教。
想到這裡,項洛溪突然心生疑惑,不解問道:
「衫兒,既然你無法隨意出入荒夷境,為何霄兒卻能做到這些呢?還有便是,她的隱藏尤為巧妙,即便是我也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要知道,紫霄來到荒夷境,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這麼長的時間,難道說就沒有人能夠發現她的真面目?
以天時域對邪靈的警覺,難道說發現不了一個潛藏在身邊的邪靈?
聽著項洛溪的疑惑,紫衫露出了一抹微笑,用略帶玩味兒的眼神看著項洛溪,隨後說道:
「霄兒能夠做到這些,不還多虧了你這個當爹的?」
這話倒是把項洛溪聽得摸不著頭腦:
「因為我?」
一時間,項洛溪並不知是何原因,可他腦海中忽地靈光一閃,突然說道:
「異靈體!」
過去,自己就因為異靈體,而能夠承受邪靈力量,甚至還能儲存在體內,為日後覆天雀突破血脈禁錮做了極大的貢獻。
既然紫霄是自己的女兒,那自己有的,豈不是她也有
「多虧了你那神秘體質,霄兒在修行上的天賦甚至遠超於我,在短短百年時間內,就已經成功突破了神道境!並且很快就追趕上了我的腳步」
說起紫霄,紫衫是滿臉的欣喜,她繼承了項洛溪與自己的天分。
「在經過多次嘗試,霄兒壓制了體內的力量,轉而以荒夷境的方式修行,我曾經的巔峰只是融道境,因此霄兒所達到的實力,也是融道境而已。」
「不過身在荒夷境中,不可爆發出神道境之力,否則,天生神道會將其接引,若是被天人發現身為魔靈的霄兒,那就壞了」
經過紫衫的解釋,項洛溪漸漸了解到,紫霄之所以能夠進入荒夷境,是因為她完全壓制了在冥界中的修為,進而以荒夷境的方式修行。
而紫衫當年,達到的實力,也不過融道境而已,因此並不能給紫霄更多的指點。
在那之後,紫霄便前往了荒夷境,隱姓埋名,創建了仙衣閣。
不過,在荒夷境呆的這段時間,紫霄憑藉自己過人的天賦,成功將境界壓制在了究極之境,在自己的控制下,並不會貿然突破為神道境。
這若是傳出去,恐怕會讓許多修行多年的老傢伙吐血,別人想方設法也要突破的神道穴,在紫霄這裡,居然還要壓制。
至於紫霄前往荒夷境的原因,很簡單,只是為了尋找父親罷了。
雖然已經晚了數年,但若項洛溪踏上天棄者的道路,紫霄依然有可能尋到他,故而在荒夷境沉寂多年。
「若不是當年你留下的痕跡,恐怕霄兒也不會發現我的身份,你我也不會在此重逢。」
項洛溪握著她的手,絲毫不肯放開,微笑著說道。
若不是當年紫衫在藍緞仙衣上的縫補,恐怕二人至死也不會再見。
「重逢?或許只是短暫的吧」
紫衫突然說道,表情也變得悲傷起來:
「你若突破神道境,那將成為天人,而天人與魔靈之間,存在著至死不休的紛爭!」
在冥界居住多年,雖然紫衫素未了解外界情況,但從殺死的一眾邪靈之王的口中,也得知了冥界與上界的爭鋒。
正因如此,哪怕項洛溪成就神道,擁有了無限的生命,二人也不會站在同一陣營中。
但項洛溪卻不在意,一把將紫衫攬入懷中,語氣充滿了堅定與決絕:
「不,我不管什麼天人還是魔靈,你就是你,我就是我,絕不會改變。」
隨後,項洛溪湊到了紫衫耳旁,輕聲說道:
「等我,我來改變這些規矩!」
這一番話,像是在紫衫的心中掀起一陣狂風暴雨,後者也難以壓抑內心的愛意,主動吻了上去。
雙唇相接,項洛溪只覺得紫衫的身體冰涼,或許這便是魔靈血脈。
「我來幫你」
紫衫竟直接撲倒了項洛溪,隨著一聲清脆的響指,這房間中微弱的火焰立刻熄滅。
而後,紫衫又湊到了跟前,輕聲說道:
「用『那個』吧,利用我的修為,能夠幫你很多」
起初,項洛溪還不知她在說些什麼,但突然想到,紫衫既然洞悉了自己的經歷,那就肯定知道「雙修訣」的存在。
這能夠讓彼此修為升華的古怪功法,曾經讓項洛溪幫助祝瑤心突破了半尊者,這也在彼此雙方實力差距大時,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眼前的紫衫,實力早就超越了神道境,也算遠遠地凌駕於自己。
一夜無眠
次日清晨。
在這冥界中,本不分清晨與夜晚,每時每刻都是一副天昏地暗地模樣,但紫衫卻仔細地記著日子,每過去一天,她都會銘記。
等項洛溪走出圓頂宮殿,只留下了兩個字:
「等我。」
曾經的紫衫,是在漫無目的地過活著自己的悠久生命,但如今突然有了期盼,她的臉上也多出幾分期待之色。
返回的道路,依舊如初,在紫霄力量的保護下,被她「拎」著離開了冥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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